一
初春的一大早刚吃过早饭,读研三在家休暑假的林业赶快又扑到电脑跟前,他要把给一个外企公司设计的图纸再修改一下,准备发过去。虽然这个外企明天才要求交稿,但他还是信心满满的决定再审一次就定稿发出去了。
他把修改好的稿件发出去。就站起身来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看着满树的翠绿,还有树上蹦来跳去叽叽喳喳的小鸟,心情顿时大好。
就听到母亲的声音:“业儿,你爸爸快不行了,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吧。”
“要看你自己去看,我不去。”林业愤愤的回答。刚才的好心情瞬间被挤跑了!
“你爸不行了,刚才那边来人通知说律师都到场了,要宣读遗嘱。让我们过去。”站在林业后面已经五十多岁了,个子不高有些发福了的中年女人,满脸的沧桑就藏在她脸上的细小皱纹里。大眼睛、高鼻子、有点龅牙的母亲说话和笑时就会漏出那里面的上排龅牙,有损她的姣好面容。
林业扭过头来,看着因急切和忐忑把戴着的围裙都忘了脱的母亲,再看看她那两只在胸前抓在一起的不停的相互摸索着的手,再把目光移向她那被对面窗外阳光投射上去看着比实际年龄显老的脸,还有那谦卑的姿态。让他本来要冒出的火一下子就被再次挤压回胸膛……
从他记事起,他就常常看到母亲时常是做了几个菜,左等右等的,直到他饿的不行才拨出一些让他先吃,而她坐在一边看着他吃,要是他不喂她,她自己则不停的吞着口水,神色游离着茫然若失的等着那个他叫爸爸的人。
他不明白,年轻时明明看着漂亮时尚的妈妈,为什么天天都在等候中度日。而且等到的是一个比她老很多,甚至是和外公称兄道弟的男人。还极尽所能的在他进门的那一瞬间如临救星一般,双眼放光,全身的精气神都被调动了起来,变得轻盈飘逸、妖娆妩媚。帮他脱外套、递上拖鞋、用早已准备好的毛巾轻敷去他脸上的暗沉。他们在一起如同太阳和花草一般,相需相辅。
他那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人后要叫他爸爸,在人前就只能叫他老板。而别的小朋友为什么就能张口就喊自己的爸爸叫爸爸?而且看妈妈这样要求他时的严肃样,就好像如果叫错,一定会天崩地裂一样。
他还不明白的是,他的爸爸为什么早上从来不在家里,更别说送他上下学,从小到大全是妈妈一人代劳。
后来好奇的他才发现爸爸每天晚上回来都是在走廊里没什么人时,回来睡一觉大概是半夜十二点或凌晨一、两点这样就要起来开车出去,所以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爸爸接送过。也没有爸爸参加过家长会。
他更不明白的是,妈妈总是叮嘱他一定要记住,别的小朋友问起他爸爸什么都不要说。还反复关照!其实,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爸爸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和自己一个姓。更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多少岁了什么的。
每次想到他自己就会莫名的烦躁。每次妈妈反复关照他在外要叫他老板、不要告诉小朋友爸爸的所有问题,他就会抓狂。
难道爸爸不可以见人吗?为什么要这样呢?还是他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种种迹象表明,他一定不是好人。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可偶尔和他一起去钓鱼,看到他身边的朋友们都很尊敬他,对他也很崇拜敬仰呀!大家都喊他老板。
记得和他在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的爸爸就是个老板,总是开着好车来接他。他很牛气的,同学们整天都围在他身边听他讲他有多少玩具,他家的大楼房有多大什么的。就连老师都很喜欢他,还常常抱他。都说他家很有钱什么的,他过生日时把我们和老师都请到高级饭店吃饭,桌上的蛋糕有好几层高,还有很多东西我们都没有见过的,很好吃。
那我爸爸也是老板的话,他是有辆好车,但……
……
长大后,他终于知道,原来自己是个不能见阳光的私生子。从小好奇、又上进好学、品学兼优的他开始感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变得内向。慢慢的就觉得有一种叫耻辱的情愫就像蛀虫一样在慢慢啃噬着自己,一点一点的从皮肤到肉体,再到心脏,最后进了骨头。高瘦的他开始驼下了背,走路时低下了曾经因门门功课优异而骄傲的头颅。但他在心里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了一切靠自己。
从此,他不再叫这个男人爸爸。逼不得已,就喊他老板。
“业儿,不管怎样,他都是给了你生命的人。这最后一程还是要送的。”母亲说完,用力拉起林业的手就出门朝外走去。
二
林老板躺在家里卧室的大床上,已经七十四岁的他猛的一看,还以为是五十多岁的人。可见他很会养生,只是这岁月不饶人,他因严重的高血压、心肾衰竭等多脏器衰竭终于躺在这儿不能再动了,在生命的尽头,他要面对的只有家事了。
医护人员退到套间里,两个已经赶到的律师夹着公文包,里面装满了档案袋。床前跪着一排今早接到通知赶来的女眷们,律师数了一下,整整八个。按先后排序跪着,她们个个装模作样的把自己的孩子按在地上的地毯上跪好,然后娇柔的拿起纸巾在脸上抹,一边七嘴八舌的诉说着自己的孩子还小,要抚养,要上学,家用开支怎么怎么不够,说到伤心处还真哭了起来。
“够了,还没死呢!哭什么?”随着卧室大门再次打开,只见一个个头中等偏上,约有一米七四,衣着合身又考究的男士在两个保镖一样的黑衣人陪同下,大喝一声后大步迈进,到了床旁边才停下。
人们这才看清来者是林老板的合法独生子林立。一下子,所有的声音都嘎然而止。
林立不仅是长子,从小以调皮捣蛋而出名,初中时因把老爸的小情人打流产而被林老板送往国外读书。据说他在国外开着豪车,四处游玩。上头条,下夜场,包明星,比他父亲还肆意妄为。但这可是林老板的唯一合法儿子,一个在场面上混的大老板,岂能容不下他。说来这个儿子头脑聪明,从小能文能武,学习不用功都是门门第一,简直就是年少时的自己。可就是调皮捣蛋,这也怪自己没有时间教育栽培他。要不是那小女人怀孕找到他家和妻子理论,儿子也不会痛下狠手的。如今儿子这样,自己也有很大责任。
就凭这份愧疚,他放任儿子的自在,钱也是任由他化。只要是他需要,不管如何他都满足他。否则,要是他回来,他的这些个孩子还不被整个半死?这个家还能有安宁日子过?
不过这小子已经长大,在他母亲去世前,回来后就没有再出去。好在他在他母亲临死前发了毒誓,不对其它弟弟妹妹们痛下杀手。否则,以他的脾气,不开杀戒也会搅得这个家族天翻地覆的。
林老板眼见儿子进来,心想,好在他回来后就没有再走,在自己的集团公司里上班,从基层做到上层,最终接班。没想到他在国外不但拿了本科、研究生文凭,还读了MBA。他接管公司后,把集团公司打理得风生水起的。如今,也只有他能镇得住这个家,能担起这个大家族的担子。
三
一个稍胖的律师站起来自我介绍说:“我叫杨阳,是大海集团的在聘律师。现在人都到齐了,那就请林懂事长的私人律师黄柏给大家宣读遗嘱。”他指着旁边的精干男士说。
“等等,”躺在床上的林大老板突然伸出一只手,无力的挥着喊。
“业儿,过来!”林老板对跪在第一个的二儿子喊道。
林业一下子站了起来,低头走到他面前。
林老板喘了口气,侧过身体说:“业儿,告诉爸爸,你还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需要。从今天起,我要用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
“业儿,不许瞎说。”林业的母亲忙抢着制止道。
“业儿,把你的想法说出来,爸爸会满足你的。”林老板看着瘦且单薄的二儿子说。 他知道这个儿子最乖,最懂事。从小都很听话,好学上进,从不问他要什么。
“我不需要继承你的什么遗产,更不需要你的什么。这以后,我就不再是你的儿子。”林业说完,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他备受煎熬却又充满好奇和耻辱的老头狠狠的说。说完,他终于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立即觉得全身上下都舒坦了、轻松了。
“业儿,你瞎说什么呀!”母亲呵斥道。
林老板喘着气威严的喊:“你再说一遍?”
“我不需要继承你的什么遗产,更不需要你的什么。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私生子。我要活在阳光下而不是角落里,我要和小朋友们一起大声的说话,大声的笑,大声的闹。而不是躲在一边偷偷地看。我要飞翔在太阳下,自由自在……”
这次,林老板终于听清楚了。他的身体开始一动一动的抽动着,以帮助他喘气,突然,他的嘴一张,一口血从胸膛里喷射而出。喷在他面对的墙上,血在白色的墙上如同花朵开放一般醒目耀眼。
林业的母亲一下子就跳起来,上去对着林业就是一巴掌。这一掌在林业苍白的脸上留下了五个血手印。这也是这个母亲第一次打儿子。
其它几个女人顿时乱作一团,大声呼救,医生……医生……
只有林立冷冷的对从里间冲出的医生摆摆手,那意思是退回去。医生看到手势,再看了看床上的林老板后,就乖乖退回里间房子。
林业捂住脸喊:“我就是不要他的遗产什么的。我要的是做一个人的尊严!我要活在阳光下,用自己的双手靠自己来创造奇迹。”
房间里顿时有哭的,也有七嘴八舌议论的,乱成了一锅粥。林老板还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
“都给我住嘴,你们这些贱人。”林立冷冷的大喝一声。顿时鸦雀无声!林立走到林业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像个男子汉。我认你这个弟弟啦。”
四
林立转身对着这一排女人问:“你们谁还和他一样要完全放弃继承遗产?那样的话,他就是我的亲弟弟和亲妹妹。”
房间里除了林老板的喘息声,就没有其它什么声响了。林立从小调皮捣蛋,这时也是一时兴起,就想要见识一下这些小三里还有没有一个和林业一样有骨气的种。他走过去站在这些女人和他们的孽子面前,一个一个的托起他们的脸看着他们的眼睛审视着。
走到第二个身边,他一下子用左手托起十七岁的女生的脸,盯住问:“孽种,你还想继承老家伙的遗产?”
“ 我是他女儿,有权力继承我该得的那份。”他真想抽她,但他忍住了。他想,看你后面怎么哭。
走到第三个胖嘟嘟的十五岁的男孩子面前,附身托起他的脸,盯住问:“孽种,你长得很可爱,要不是个小三的孽种,我想我会喜欢你的。你也想继承老家伙的遗产吗?”
“那是他欠我的,就该给我。他要死了,可我还要活下去呀!”他不慌不忙的直言直语道。林立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说:“这就是养小三的下场啊!哈哈……哈哈……”
林立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刺耳、苍凉。
大家都知道这大少爷一贯喜怒无常,又会捉弄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有林老板的身体在床上又开始抽动起来。好像很难受似的,但这会儿所有的人都在想自己能分到多少遗产,那还会管他怎样。
过了一会儿,他又走到第四个只有十二岁的女孩面前俯下身托起她的脸问:“你也要继承老家伙的遗产吗?”
“ 当然,要不我妈妈说她干嘛要生下我呀。遗产就是钱,没钱怎么穿好衣服?吃好吃的?住大房子呀?”小女生天真的直言道。
林老板又一口血喷向墙壁,这次画上去的鲜花更大更红了。
他又走到五个小三面前,她旁边也是一个男孩子。他托起他的下巴问:“你也想得到老家伙的钱财吗?”
“钱本来就是我的,我要买玩具!”十岁的男孩天真烂漫的回答。
“少和一个孩子在这里瞎掰。按照我国法律规定,他们都和你享有同等的继承权。”
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戏谑道:“这里还有一个懂法律的呀?”话音未落,上去就给了她脸上左右两拳,她被打得摔出去很远后跌倒在地,嘴角开始流血,眼睛瞬间青紫,脸上也变了形。他揉搓着双手道:“看来我这拳击没有白学呀。
“不过,我告诉你,打小三是不犯法的,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不信,你就去告我啊!”说完,又扑过去给她身上补上两脚。
这老五自以为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少爷不敢动武,可没想到他照样施展拳脚。她也只能疼的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还不好意思叫痛。
站在这排最后面的小三大喊:“你有完没完了,赶快宣读遗嘱。”她的旁边站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抬头望着她发火的样子。
林立走过去蹲下身,托起小孩的脸问:“你也想要钱吗?孽子。”
“你讨厌!我要钱,就要钱,有钱才能买糖糖。”他像摔垃圾一样甩掉小孩子的胖脸。真想不到这就是自己的爸爸找的女人生出的孩子们。太好笑啦!他摇着头站起来。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人,揪住她的衣领吼道:“小三,你还有脸在这儿吼?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和这么一个老头子搞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那一点钱吗?”
“你放开我,从辈份上讲我还是你小妈!”
听到“妈”这个字,好像一下子触到了他的要害部位。他眼睛一瞪,甩出左右两巴掌打在女孩子的脸上,只见女孩脸上马上一边五个手指印,嘴角出血。
“ 把我妈的排位端过来。”门外的保姆阿姨两个人就去端了。只见几个人影一闪身就扑进房间,随后又是几个黑衣人紧跟着扑过来放倒了先前进来的几个人。
林立慢慢走过去揪住一个的衣领问:“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几个人看看那一排女人最后的那个小女生,欲言又止。这时旁边的两个保镖扑过去把这个最小的小三拿下,那小男孩吓得哇哇大哭。
“再哭就割了你的小舌头。”林立狠狠的对他说。那小孩子吓得顿时尿了裤子,地上都湿了一片。他呆呆的紧闭着嘴,鼻子和着鼻涕一抽一吸,身体还在随着抽泣一颤一颤的,脸被憋的通红,坐在地上不敢动了。
“把内鬼给带上来,”
原来是家里的花匠。林立笑了,说:“我就等着抓你呢?这个家里的监控系统是没有死角的,就你?还敢放肆。”
“这孩子恐怕是你的吧?哈哈……哈哈……”
“你不要伤害一个小孩子,他是无辜的。求你啦!”那个花匠哀求道。
这时,林老板又喷出一大口鲜血到墙上,雪白的墙上满是盛开的鲜花一样。
“你们这些贱女人、小三,这些个孩子可能都是野种吧?还想继承我家的财产,简直就是做梦!”
林老板在床上不停的抽动着,呼吸急促,但这时那还有人管他。都在等着赶快宣读遗嘱。
五
林立的妈妈,这个家的夫人的排位被端了过来,放在房间的梳妆台上。
“你们这群贱货,过来给我母亲跪下,磕自己的三个、代对你们管教不力的爸妈一人三个,共九个响头,还要真诚的对我妈妈说九声对不起。否则,磕碎你们的狗头都不为过。都是你们,气得我妈妈抑郁成疾,才五十岁就撒手人寰。”
这八个女人抬头看着林立恶狠狠的凶样,再看看旁边几个黑衣人和保镖,在互相对望着,林业的母亲最先带头跪在夫人牌位前,她深感自己罪孽深重,她因为爸爸和林老板是好朋友,就到他的公司当出纳,在一次同扑商家的宴会上都喝多了酒,被安排到一个房间休息,结果第二天醒来就发现他们俩光光的睡在一张床上。后来又有了儿子,这么多年来就只围住林老板和儿子转,为了儿子能继承部分家业,她付出了一生。可如今儿子却要放弃这一切,要靠自己单打独斗。这难道就是报应!她嘴里给夫人道歉,眼里泪水横流。她想起自己的父母就因她做了小三后,在村上一辈子都没有抬起头来过。她磕头如捣蒜,把地上都染红了。直到儿子把她拉起来。
按顺序没有那个敢不磕头的,她们个个都在想,就算是为了那份遗产,还有这老家伙要死了,自己的今后可怎么办呀?想着想着,她们都哭了起来,如果分不到钱,她们和孩子以后的生活会怎样?她们哭着,虚情假意的道着谦,磕着头,为了出响声,把头都磕破了,也不在乎。谁让前面那个磕头磕得那么响呢!
轮到有家世背景的老六,她矫揉造作的装腔作势着。林立扑上去按住她的头拼命往地上捣蒜似的碰去,还一边骂道:“贱人、小三,到现在还不知错、还不知悔改。”人们听到老六的惨叫声从大到小,再到停止,直到地上鲜血横流,倒地不起才被保镖劝住。
其它人看了,吓得都一起跪下,就连被打的老五和被押着的都趴了过来,乖乖的哭着,不停的磕头道歉。地上的鲜血比墙上的还要鲜红刺眼,因为那血一直在地上流着。
林立似乎看到了排位上美丽温柔的妈妈笑了,那样灿烂!他对着牌位跪下也磕了三个头,然后说:“妈妈,我再代爸爸给你磕三个头,他已经知道错了。”说完,又磕了三个头。
这时,林大老板全身抖动,又吐起血来了,不停的吐着,口鼻全都在流血。面前的床上都是暗红色的鲜血,一会儿,他就把头一低,断了最后那口气。旁边的保镖看见后,走过去在林老板鼻子前试了试,然后回过身来给他耳语报告。
六
那八个女人都被医生给流血的头上缠上白绷带紧急包扎了伤口,就像是给夫人戴孝一样。
这时,林立的手机响了。他接电话回答:“老头子已死。好开始全面清查。”说完,转过头叫保姆道:“把我妈妈的牌位搬回去。她可是个大善人,不要让她看到这些人的丑陋嘴脸。”
几个人进来把床上的一层染血的被子床垫卷走,给林老板脱衣擦身,并换上老衣。还有几个人在清理地上的血。
看到林老板换上老衣,那些女人开始了大声的哭泣。
“闭嘴!装什么装?如果你们真在乎这老头,那就和古代一样都去给他陪葬吧。”哭泣声立即刹住!她们相互对望着,不知该怎么办?个个的脸上都满是疑惑和失望,不知后面的遗嘱会怎样?什么时候宣读。
这时一队人走了进来,里面还有公安干警。林立忙上去打招呼。一个中年人拿出工作证件给林立看,其它几个也亮出工作证给他看,然后那个中年人对大家说:“现在宣布:已去世的林老板犯巨额贪污、挪用公款罪。现在对他及有关连的人的个人资产(国内外的银行存款、房产、贵重物品等,以及变相转移的。)全部进行查封、扣押和冻结。等待清查处理。”
一下子,这些女人们都跌坐在地毯上。
其中一个斗胆问:“那我们住哪里?”
那个中年人回答说,赶快回去把你们的随身衣物带几件,自寻出路去吧。
“可那房子是我名下的,又不是老头的。”老九抗议道。
你每月的工资收入都有凭证的,不是凭你嘴上说的。这时,就见有工作人员已经从楼下上来在登记这里的东西了。
这时,殡仪馆的车到了,两个殡仪馆的工人把林老板放在担架上抬着下楼去了。只有两个最小的小三大声哭泣着,她们为自己的无知被骗哭泣。事情不是明摆着吗!他儿子林立一直大权在握,把贪污、挪用公款全都扣在他头上,这不刚好把我们的所有都没收了。这林立狠啊,做得绝啊!
林业的妈妈也哭出声来了,她在心里默默庆幸自己儿子好在没有要继承遗产,谁能想到这短短的时间里会发生这么多的变化。不过他哥哥林立认了他为弟弟,据说,这林立在国外也有两个跨国公司。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一点都没错。
大家这才四散往外走去,和来时的驾着云朵的兴高采烈相比,现在简直是一下子跌到了深渊里。而且还一无所有,爬不起来了。
林立走到林业身旁,把一把钥匙递到他手上,对他说:“这是爷爷留下的老宅的房门钥匙,你就搬进去住吧。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记住,我们是亲兄弟。”
林业不拿钥匙,林立硬塞到他手心,把走在最后的他推出房间。林业不舍的看着他问:“哥,你也住过去好吧!”
林立意味深长的用力点点头,然后挥手告别。
没过几天,各大报纸上就刊登出来:大海集团原董事长犯贪污、挪用公款罪……他和他的八个情人全部被抄家,没收非法所得。其中该伏法的老五、老六、都已伏法。还有他的两个副总也被没收个人所得……
几年后,人们在各大报纸上看到,林氏兄弟以他们名字的两个字合在一起所开的新公司——立业设计股份公司,已经成功上市的消息。那正是一个阳光明媚、鲜花烂漫、小草肆意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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