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窗帘,清晨的暖阳和照眼的光亮已不知去向,只有屋外雨雾濛濛,依旧隔着玻璃掌管着近几日的天气,阴沉中透着寒意。
已经是第三天了,从前日稀稀拉拉的小雨,到昨日连珠不断的中雨,再到今日打半夜就开启中到大雨的瓢泼模式。起初没有秋夜凉风的助力,雨水只顾径直地拍打着阳台外搭的遮雨棚,声声不断,啪啪作响。
听雨,若在以前,我定是边皱着眉边怨声载载,叹这肆意狂妄的鬼天气,下雨天,何况是深秋!一场秋雨一场凉,屋里的温度陡然降了一个大数,凉拖改穿棉拖,家居单裤立马套了两层可还双手猛搓,不觉暖和。睡觉盖的薄单一跃跳到大棉被,盛夏的闷热潮湿随即被雨水冲刷换颜,活脱脱地入冬节奏,就等着傍暖气了。
如今,案头一杯飘香的热茶,砸几口可暖暖身,手里一本心仪的书卷,诵读几篇可舒舒心。会不时在纸笺上写写字聚成一篇感文,再无之前的厌恶和抱怨,思绪的清明早已呈一派静泊安谧。
伏案累了,便缓缓起身去看看窗外。还是层层雨帘遮目,腾腾的雾气漫布着,风起来了,雨水像是着了魔似的紧跟着这突来的疾风,被拽来扯去地没了方向,只听玻璃窗上一阵激烈地敲打,顿感来势迅猛,便赶紧将窗关了上。
暴雨倾盆,披着雨衣、打着伞的行人抛去先前的不紧不慢,瞬间加快了步伐,也不想脚下四溅的水花,只管急急趟过。开车的人,也许误以为汽车能顶万用,手握方向盘便一切无忧,谁想,他们还不如打伞披衣的人,有的顺手抓起携带的皮包就往头上盖,有的干脆双手一合充当人肉雨伞,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那速度,估计尿急奔厕的人也会自叹不如。
尽情的雨水,有时像一群玩耍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哪家去偷偷的狂欢,全然不顾大人的颜色,弄得满地湿滑还高兴地不得了。淅沥的雨水,有时像一名瘦削佝偻的老朽,只能艰难地踮起脚摇摆着檐下的风铃,只为远方的子女可以听到他内心的挂念。
粗暴的大雨,有时像一群到处疯跑的野人,夹带着浑身的强劲,肆虐狂奔到各各角落,吞没着无助苦苦哀求的生命,残忍地可怕。轻柔的雨水,有时像一位温婉知心的爱人,在你哀戚时,知道坠几滴泪珠在脸颊,心疼着你的伤痛,在你愉悦时,穿起一串晶莹在唇上,陪着你一起感动。
雨天会造成人们不小的困扰,不是淋成落汤鸡,就是鞋上沾满泥垢,漂亮的衣服也湿成了抹布,至于心情更是低落到极点,比被领导一顿臭骂还要沮丧。平日空闲时,几个同事一起在户外边聊着天边享受着好天气,可现在只能窝在逼仄的办公室里继续着压抑的烦闷。
可是,雨水的功劳也不可湮灭。滋养着万物,让世界立现鲜活和生动;清洗着尘垢,让世间的污秽无处藏身。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不好,辩证而深入地看待,你会更加积极地面对看似狼狈的困境,其实不足轻重,然后你会欣然地接受它。
窗外的人家渐渐点起了灯火,镶嵌在这徐徐降下的夜幕之上越来越明亮,像夜空中的点点星光遗落人间,纷纷的雨水还在下,路上的行人借着街边的排排路灯寻着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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