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阖宫宴的日子越发近了,“若颜,你准备的如何了?我这心里慌的紧。”
一大早,青瑜便急着来到风露阁。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又何必徒添烦恼呢!青瑜,我……其实……并不奢求多高的位分,只要你我姐妹同心同德,以后都莫要疏远了彼此,便好。”
想来,我与青瑜自小情同姐妹,如今,全都背负着家族的期望,不免要陷入这深宫里的斗争,可是青瑜自小就天真烂漫,毫无城府。心里不免为她担心。青瑜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若颜,这宫里以后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看她这副泫泫欲泣的样子,便有意化解这愁思,茫茫开口道,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看她一脸的期待,再看窗外天气清明,实在不该枉费这良辰美景。
晌午时分,娴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如霜姑姑便来传旨,送来了那日要穿的衣服。
“若颜,这衣服真是让人见之忘俗,我们不妨一试,只是不知身量如何,!”
“这些衣服都是按照小主们的身量精心制作的,请小主们都来领好宴衣,私下里勤加练习。在阖宫宴上为圣上纳彩,添福。”
“多谢姑姑提醒,我们一定会勤加练习的。也请姑姑代我们向娘娘问安。”
行完礼后,待如霜姑姑远去,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这衣服可真好看。”一个身着浅粉宫装,身量高挑的秀女一手拿起自己的衣裙。
“真是小家子作派,少见多怪,这衣服的绣工不及我家常穿的呢!果真是穷乡僻壤里的来的,没见过世面呢。”
秀女里家世最为显赫的元璃珠不屑一顾道。
“姐姐出身名门,自是见惯了华服豪宴,只是姐姐若一味如此说话,怕是那起子闲杂人等嚼了舌根,传到娘娘们耳里,说姐姐狂妄自大,不把皇家赏赐放在眼里呢。”
实在是我看不过去,又想起这几日与那秀女相处,倒有几分好处的,便开口替他争辩着。
且说那秀女名唤明修澜,只因着家中虽门第显赫,生母却是贱奴,自己又人微言轻,做不得主,只得从了父亲的要求,进了宫,合该是她福气到了,小家碧玉却也是端庄蕴秀,一眼被太后看中,留了牌子。
因着素日不善与人争辩,此时虽恼怒不已,却也是不好多言的。听了这厢我为她争辩,心里微暖,冲着我微微一笑。
我也适时点头示意。
再看那元璃珠,本欲再为难她,却左右四顾,虽不甘心,终究有些忌惮,便拍拍自己苏绣精制的时新宫装,扬长而去。
倒不像是大家闺秀,颇有些酒肆长舌妇的作派。
几个追随她的秀女也忙忙的领了衣服,追了出去。
大家觉得没趣也都各自散了。
“若颜,她是谁家的女子?”青瑜因不满元璃珠的轻狂样开口问道。
“当朝宰辅之女元璃珠,她的表姐便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婉妃娘娘。此次阖宫宴,她必是要艳压群芳的。你且留意,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与她计较争执。”
待大家都走了,我这才一一向青瑜解释道。
“难怪她这么跋扈,教导我们舞艺的教习姑姑亦对她颇为照拂”
“她的事,不提也罢,你不嚷着这衣服如何如何好看吗,我们何不一试!”
说罢便拉着她来到我的房间里。
“若颜,我可是穿戴整齐了,你呢!”刚从暖阁里出来便看到青瑜穿着湖蓝的水袖长裙翩然若仙。
“若颜,你越发好看了!这衣服愈发称得你肤若凝脂,眼若水杏,若是圣上看了想来也会为你倾倒吧!”青瑜又在一旁打趣。
“罢了,罢了,随你取笑罢。”眼见已是傍晚时分。想要换了衣服,早点歇息了。
“若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青瑜拉着我神神秘秘的走出风露阁。
穿过几条小径绕过假山。眼前瞬间一亮。此处清泉汩汩,栀子花香阵阵,茉莉芬芳冉冉。恰逢是傍晚时分,柔软的夕日为此地镀上了暖暖的光晕。四下里竟无一丝声音,若幽谷般安静又意韵绵长。
“这里如何啊?”青瑜颇为得意的说道。
“嗯,这里似乎都不像这宫里的红墙寂寂,肃端庄穆。倒有几分桃花源的韵味。你是如何发现如此佳境。
“那日从墨竹轩里出来,一路上来往宫女匆匆,我便抄小径去寻你来,,可是你最知我,我又不大认得路,一不留神,便迷路了,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这里。
“若颜,我们日后就来此地和舞罢!清净又雅致。”
说罢,青瑜便已旋转起舞。
“若颜,唱首词吧,我和词而舞,我们还若从前那般可好。”
绿芜墙绕青苔院,
中庭日淡芭蕉卷。
蝴蝶阶上飞,
烘帘自在垂。
玉钩双语燕,
宝甃杨花砖,
几处簸钱声,
绿窗春睡轻。
绿窗春睡轻。
歌起,舞和。我们相视一笑。似乎时光又回到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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