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风夹着雾霾吹过脸颊,钝钝的凉意让阿云有些窒息,拽一拽肩上的书包带子,快步走下公交车,不禁对自己大周末的来上课这个选择有些质疑。
午饭时间,当阿云走到餐厅打饭时,才发现还没来得及办饭卡,正在尴尬时,站在旁边买饭的人转过头来说,我帮你刷卡,你可以给我现金的。此后一次又一次的遇见,有时会坐在一起吃饭,也并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窗外的阳光有时候会照进来,拉长彼此的身影,周围来来往往吃饭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的坐在各个方向。阿云只知道他喜欢穿黑色衣服,那就叫他小黑好了。也不知道是从哪一次开始,固定时间、固定位置,坐在一起吃饭成了俩人的约定,只是谁都没有说起过,就像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外人看来更像两个陌生人坐在一起。坐下,吃饭,然后离开,阿云甚至有时候怀疑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偶尔会出去走走,就真的只是走,走过操场走过草坪,走过楼与楼之间的每一条路。阿云第一次发现,吃饭、走路可以如此专注,虽然某些时候也会生出些岁月静好的意味。所以阿云心里把午饭时间称为真空时段,这个时段的自己内心最安定,没有了生活的兵荒马乱,只有笃定的脚步声。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语言很多余,不理解的的人说的再多也没有用,理解的人不需要说太多。现在想起来,与小黑就像彼此的影子,只是中间隔了许多年,面对另一个自己,无须多言,我们看到时光交错的自己,更是无话可说。你与自己哪怕再了解,也无法有交集,但是这一段路,我陪着你走,仅此而已,就像陪着以后的我自己。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如往常一样,阿云背起背包,风起,拽紧衣服,这个冬天仿佛也不是那么的冷。马上又是一年了,和自己说再见,流年似水,其实生命中的光亮,只要有,不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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