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的双眼,上扬的嘴角,是我的错觉吗?她的头发,和阳光一样耀眼。
生命就该灿烂绽放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下长着长长的睫毛,不笑的时候也能看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扎着短马尾,更添了几分可爱。第一眼看到她就在想,她笑起来的样子肯定会很美。
我们第一次的见面很不愉快。已经是十一岁的小孩子了,本应该是爱玩爱闹的年龄,可是大多数时间她总是那么安静,安静得让人畏惧。也有一小部分时间那么好动狂躁,看着让人内心隐隐作痛。在我们正式见面之前,我是做了一点儿准备的,专门在网上百度资料,以便自己不当的行为对她造成影响,可最终还是因为了解太少影响到了她。
那是大二学年的第一学期,经过学校的报名、面试、培训等环节终于如愿成了一名自闭症学校的志愿者。在周二下午我和同行的志愿者一起坐14路前往市区的自闭症学校,一路上心里除了激动之外还有一点儿担忧。激动的是能够真正以奉献爱心的名义去做一件帮助别人的事,担忧的是怕自己为他们能做的不够多。经过半小时的车程加一刻钟左右的步行终于到了目的地。一个规模不是太大的特殊学校,那个班学生人数不多,二十五六个,但家长、老师的人数远远多余学生。根据分配,志愿者每人要带一个孩子,就这样她成了我的帮扶对象。女儿可爱,妈妈也漂亮,母女两个走在路上绝对是让人多看一眼的那种,可是生活却让她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别人看上去文静可爱的小女孩,实际却藏着一颗封闭的内心,她不愿意陌生人走进她的世界。
看着一个个热情的志愿者家长放心的把孩子交给了志愿者。等到我去带小女孩的时候,她只是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打量着我,牵着妈妈的那只手反而拽得更紧了。准备上课了,时间不允许再拖下去,于是妈妈把孩子交给我走开了,尽管周围的人一直在尽力说服她,告诉她:这个姐姐可以待会儿陪你做游戏,可是她的眼睛中出现了打着转儿的的泪水。依然是安静,没有多一个字的语言表达。不过一会儿表现出对我的极不耐烦,挣脱我强拉着的手,泪如雨下,开始搓手顿足,我当时就混乱了。那天的课我是辅助者,并没做什么。经过两次的活动,看看其他志愿者,那些小孩子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了,课堂中的游戏活动都能很快的完成,而我们的之间还是那么僵。我需要多久才能走进她封闭的内心世界啊,我自己也开始不安起来,想到我要带她一学期感觉自己好力不从心,由之前期待每周二下午志愿活动的到来变成了心底的忧虑。
慢慢呵护,就会长大第三次活动结束后,我准备离开回学校,一如往常的和她拜拜,她还是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我,但与第一次不一样,她的眼睛告诉我她开始慢慢接受我走近她了。后来,随着寒假的逼近,学校开始进入期末考试周,也就意味着我与她的接触马上就要结束了,心中颇感遗憾,她从来没对我说过一个字,从来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依偎过,也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丝笑。本着善始善终的志愿心,不敢奢求太多,只想尽力给自己最初的热情画个完整的句号。因为是最后一次活动,他们的课提前半小时结束,给志愿者和特殊学校老师及家长孩子有一个相互交流的机会。从孩子老师口中了解到小女孩说最后一句话大概是在一年前(对于她如何成为自闭症儿童,这里不作过多的解释),到后来她都是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来“说话”的。毕竟是最后一次,我走过去问她:姐姐以后不会再有和你见面的机会了,你会记得我吗?她点点头。你会想我吗?她点点头。你能给姐姐笑一个吗?这次她没点头,还是用那双大眼睛瞅着我。
到楼下拐角处,我和她再次说再见并告诉她如果她好好听老师、妈妈的话我会带礼物来看她。我向她招手,她也对着我招手,我看着她微笑,她竟然也对着我露出了笑容!大眼睛眯起,嘴角上扬,小酒窝越发明显,明明就是初升时娇羞的太阳!纯粹干净的笑,使她整个人都焕发光彩,朝气蓬勃。我大声跟她说,柳茹瑄,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你以后要多笑哦,这样大家会更加喜欢你的。她抿着嘴,微笑着点了点头。包括老师,她妈妈都被惊到了,我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暖意与甜蜜。
眼睛可以看得见,耳朵可以听到声音,嘴巴可以表达情感,鼻子可以感受芬芳,双手可以活动,双腿可以走路……造物主给了我们健康的体魄,这就足够让我们幸福了,为什么还要有抱怨呢?认真的生活,微笑着生活,这就是我在整个志愿活动中最大的收获。
可爱的女孩,一年半的时间没见了,不知道她有没有走出心中的困境。此刻想起她的笑感觉如同昨日,那么令人欣慰,那么美丽动人。可爱的女孩,也许你如同往常那么安静,也许你已经打开了自己封闭的内心,但不管怎样,姐姐一直希望你脸上时时洋溢出和那天一样的纯真笑容,生活的路纵使艰辛,但一切终究会过去。如果有机会再相见,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活泼开朗、青春阳光的美丽少女。抬起灿烂的脸庞,上扬起嘴角,爱笑的女孩迟早会走出笼罩她的雾霾,找到属于她的那片蓝天的。
灿烂绽放,然后再去播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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