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要过年了。有些工作岗位上有节假日,但是煤矿的工人不能停止采矿,一如既往地工作,不过可以拿到双倍的工资。除夕,少平是和惠英嫂,明明,小黑一起过的。在温暖,和睦,有爱的这个家庭里,少平总是有种心里上的轻松、踏实和安全感。惠英嫂对他也是极好的,烧菜,做饭,在和明明用心陪伴,相处的过程中,明明越来越喜欢少平叔叔,也和少平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是叔叔,却也像父亲般照顾自己。当然,少平和惠英嫂之间的感情,或许也如流言蜚语那般,惠英嫂对少平是不是产生了爱恋与依靠呢?作为读者,我从字里行间,作者笔下可以感受到惠英嫂对他感情的变化,从起初的接受安慰,帮助,到后来的同病相怜,感情渐渐升温……不知不觉,少平喝多了,便无意中留宿一晚,当然他们两个是清白的,此时的少平也顾不得别人的闲话,随他们去吧。醒酒后,昏昏沉沉的下井作业,为救自己的手下,自己深陷危险,身受重伤,住进省医院。
在住院这段时间,金波的妹妹金秀,日夜守护着少平,负责他的起居生活。我们可以看出金秀对少平的感情,绝非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恋。她爱上了少平——坚毅的性格,刚健的体魄……她是养民的女朋友,却逐渐爱上少平,这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对啊感情的事,最难预测,也最善变。养民书生意气太重,文弱书生,即使身世显赫,家境优越,也无法俘获金秀的内心。相处越久,彼此越知道自己想找什么样的恋人,当然这是对于那些有思想,有见地,有远见的青年们来说的。如果只在乎金钱利益,不顾及自身情感需求,另做他论。爱情还真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到的。金秀喜欢的气质恰在少平身上充分显现,金秀愿意为她留在矿工医院,还表白于他,但少平婉言相拒。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在少平心里,他们是不可能的。第一,他一直将她当做弟妹,就像兰香一样;第二,自己不能耽误她的前程;第三,金秀无法像晓霞,惠英嫂那般理解自己,了解自己,更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自己更不愿意违背内心,选择金秀。确实,爱情不同于亲情,友情,我们估计都有这样的体会,小时候玩儿的很好的异性朋友,长大后,即使一方有意发展,另一方却无法接受,其实这样的感情基调在一开始就奠定好的,换句话说,定位好了,我把你当朋友,那就是朋友;把你当发小,那就是发小;把你当哥们,那就是哥们……很难以改变,固有的印象难以磨灭。
少平大病初愈后,容貌有些损毁,自己情绪波动很大,有点自卑,毕竟自己还年轻,脸上的伤疤再也无法消失。心里面的失落和痛苦,令人心痛。苦命的他,总是幸运又不幸。哎,生活啊,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磨难,好人,为什么要经受比常人更多的苦难。难道真的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皮肤,增益其所不能吗?那么少平何时能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让自己闪闪发光。少平考虑到自己的出身环境,性格特点,未来发展,拒绝妹夫吴仲平的好意——留在省城工作,免去危险掏炭。大亚湾煤矿那里有自己的百味生活,有晓霞甜美的笑容,两年相约古塔山,敬业的老班长,惠英嫂家的温暖,自己的生死战友……太多回忆,无法割舍,更不愿离去。大亚湾——我的恋人。当少平再次带着伤痕回到大亚湾时,他眼前浮现的是惠英嫂的模样和明明的欢声笑语,也是作者最后的一副画面描写,可见路遥的心意。
我曾几度思考,少平和惠英嫂之间的感情,也许起初是出于同情,感恩老班长。随着生活的多变,两人感情也有微妙的变化。也许在作者笔下,故意给少平安排了一个与晓霞截然不同的女人,便是惠英嫂,惠英嫂与晓霞在书中从未见过面。但是,少平一个年轻人,怎么会和惠英嫂,明明,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结为夫妇呢?如果真是结合,那么真让读者觉得的不可思议,也让亲戚朋友难以接受。结果,作者笔锋一转,使得少平面容被毁,伤疤长存,心里受到影响,成了缺憾。也许此时的少平,回想死去的晓霞,美丽的爱情,纯真的感情,一去不复返。这一刻,面对现实,他应该想过上,曾经为自己预想的另一种生活。像那些普通的矿工一样,在煤矿,有个像惠英嫂这般的女人,体贴,温暖自己,生儿育女,平平凡凡,踏踏实实的过一辈子。双方都有遗憾,天残地缺,或许更易于双方的结合,不过细细想来,作者也不是固守的人,毕竟润生和红梅都能幸福的生活,为何偏偏让少平,多灾多难呢?哎,生活总会让你认清现实,作者的心思总不易弄懂。
路遥写到:
他在那里流过汗,淌过血,他怎么会轻易地离开那地方呢?一些人因为苦而竭力想逃脱受苦的地方;而一些人恰恰因为苦才留恋受过苦的地方!在我们的生活中,总会有一些人的认识超出一般的水平线。
死去的只是躯壳,生命将涅槃,生生不息并以另一种形式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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