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听音乐
哲学家黑格尔在关于哲学的论述中有很多形象的比喻,其中一个叫“动物听音乐”:像某些动物,它们听见了音乐中一切的音调,但这些音调的一致性与和谐性,却没有透过它们的头脑。这个比喻很刻薄,黑格尔说:“常有人将哲学这一门学问看的太轻易,他们虽从未致力于哲学,然后他们可以高谈哲学,好像非常内行的样子。他们对于哲学的常识还无充分准备,然而他们可以毫不迟疑地,特别当他们为宗教的情绪所激动时,走出来讨论哲学,批评哲学。他们承认要知道别的科学,必须先加以专门的研究,而且必须先对该科有专门的知识,方有资格去下判断。人人承认想要制成一双鞋子,必须有鞋匠的技术鞋匠鞋匠,虽说每人都有他自己的脚作为模型,而且也都有学习制鞋的天赋能力,然而他未经学习,就不敢妄事制作。唯有对于哲学,大家都觉得似乎没有研究,学习和费力从事的必要”。
这里将黑格尔的讽刺放在前面,并不是我要跟他一样去批判这种现象,而是我自己觉得,自己就是这只动物,这是对自己基本的定调。所不同的是,这样定调不是说我要去高谈阔论哲学,而是我在思考这种行为的内在原因。黑格尔在论述哲学的时候,强调理性,同样强调生活经验,我现在拥有的也就只有生活经验,而且是作为一个年轻人根本不长的生活经验。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我就跟一个同学讨论一个很浅显但实质上到现在都没明白的问题:人死后对于死亡的人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可能那是一批对死亡有了初步概念的孩子都会有的疑问。以后得很多年,我都在这样问自己:人死后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后来,最爱我的外公去世,我看着他慢慢死亡,父亲去世,我也看着他死亡。我用过很多安慰自己的东西去解释这种现象和结果,比如我觉得,只要我活着,我爸也就活着。但始终,我没办法去真正解释。这种生活经验困扰着我和我们每一个人,我作为那个动物,不想死记硬背去理解所谓的一致性与和谐性,我想去找一个解释和方法来告诉我它们到底是什么,随着年龄长大,小学,中学,大学这一路走来,读的书越来越多,才知道有哲学这种东西,这是我对哲学感兴趣的根源:我们总想知道为什么。
如果只有情绪
前段时间我想写一篇《我的团长我的团》的影评,为此又去看了一遍团长,不幸的是,我写了一点就写不下去了。一是因为看着停不下来,我本想一集一集的写,因为对于我的团,我想要说的太多,结果看着看着了迷,影评的事就抛诸脑后了。二是因为我逐渐发现我对于我的团,我写的东西很无力。因为我只有情绪,只有情感的宣泄,我能理解它想要表达的东西,可是我能表达出来的只有口水话,我能勉强触及本质,却表达不出来。
我想要解构本质的能力,不想只有情绪。
情绪太多,固然能引起共鸣甚至具有极强的煽动能力,不过也只不过是在门外的喧嚣。主席在写《论持久战》的时候从不仅仅从纸面的兵力国力去判断,而是追本溯源,深刻的分析了敌我双方,从窑洞里预言战争的走向,这便是抓住本质的能量。现在的情绪太多,千篇一律,看多了味同嚼蜡,不是说每一样东西都必须去“深刻”,而是当自己面对深刻的东西时,要有起码的理解能力。
批判很重要
哲学家们有个特点,每一个哲学家或哲学流派诞生时,都宣称自己的体系能完全解释所有,因此他们互相批判,带来的却是整个哲学不断翻陈出新。中国古典哲学讲究“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西方传统哲学想要“发现生命的意义”,“使人崇高起来”,到了西方现代哲学就想要解决“精神的焦虑,信仰的迷失,人生的危机,意义的失落”等等问题。批判不是互喷和互骂,而是有严谨的逻辑和一整套的方法去推理和实现,怀疑一切,怀疑本身。哲学家绝不以有知自炫,而常以无知自警,这是批判的力量。
批判本身就是探索的能力。
方法也很重要
亚里士多德第一次将哲学进行的划分,其标准一直沿用至今。他将逻辑学划分出来,用以阐述所有其他科学使用的研究方法。逻辑学是每一代哲学家不能忽视的部分,对于其他科学的研究学习有了清晰的方向和方法。自然科学的蓬勃发展,其结果就是现在21世纪的科学技术大爆发。方法很重要,哲学有冥想的成分,但从来都不是妄想。这是宏观的阐述,具体到个人,不论学习还是工作,对方法的探索和划分,对知识的整理和分类,以求更科学的方式进行研究和实践,往往能事半功倍。盲目的学习和努力只会让自己更沮丧更累,不要用战术的勤奋掩盖战略的懒惰,便是这个意思。
其实对于哲学,我连入门都算不上,更不能高谈阔论去侃侃而谈,也不是正经的科班,甚至没有系统清晰的学习方向,对我来说也只是兴趣,要是去班门弄斧肯定就会沦为笑柄。在这个过程中,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就够了,对哲学的兴趣无外乎想要给自己一个答案,时刻警惕自己不要为了哲学而哲学,不要在一些名词上去刻意矫揉造作。
如果让人见笑了,那没办法,反正没人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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