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直逼岳阳面门,剑锋稍有偏差,大概是刚刚飞镖力度太大,阳风帆握剑已经不稳了。
这一剑虽然很简单,只是一个刺字。可这是阳风帆用尽全部力气的一击。
只见岳阳只是微微一笑,拿起手中折扇将剑锋一拨。这一拨,按常理剑就得飞出去,这轻轻一拨力道极大。虽然阳风帆手中的剑没有飞出去,但是整个人重心偏移。
岳阳直接一折扇就要打在阳风帆的背上,冯三用鬼头大刀挡住了,冯三的刀极其锋利,也没有伤到折扇分毫,反而是鬼头大刀多了个豁口。
就这一扇若是打在了阳风帆的身上非死即残。
战力太过悬殊,四人开始包围岳阳,想找到他一丝破绽。
岳阳不紧不慢,左手放在身后,右手拿着折扇与四人对战,四人皆是使出全部力气。可岳阳仍然应对的得心应手。
正在五人混战之时。城墙上哨兵发现了此地的异样。
“刘将军,关内一里有打斗,不知是否为蛮族斥候。”哨兵急忙报告。
“点一队戍卫,随我出城。”刘德旭想了片刻便做出了这个打算。
若是在关外,刘德旭根本就不会去管,万一有敌人诱他出城就得不偿失了。可这是在关内,若真有事发生,他一个边关守将实在是担待不起。
岳阳与四人战在一处,忽听得长峰关有大批军马奔出。岳阳知道大事不好,今日是如何也杀不得叛徒三人了。
于是左手在身后拿出最后一支防身的绿铃镖,打开折扇向沙漠激起一层沙石。那支绿铃镖射向功夫最弱的冯章。
又合上折扇,打开扇子的机关,扇子弹出一支短匕,这一下刺向阳风帆的咽喉。
绿铃镖就要穿进冯章的身体,“兄弟小心。”冯三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这一镖,落在沙地上。
若不是此人多管闲事,这三个叛徒已经死在我的手中了。
所以说他对三个叛徒的恨意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个扰乱他计划的小鬼了。
就这一剑,阳风帆知道自己断然是挡不下的。只好把长剑横在胸前,来挡住岳阳的剑锋。
确实挡住了,但是胸前横的剑弹在胸口,只听得咔一声,好像肋骨断了。
阳风帆在沙地滚了几圈,感到岳阳又是一剑刺向自己。
他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就要去见自己的父母了。
岳阳觉得自己就要得手之时,一支箭射在自己的折扇上。这支箭,力道极大,震得岳阳右手发麻。岳阳知道自己与之交手是断然不会取胜,翻身上了藏于石后的马,逃之夭夭了。
阳风帆知道自己保住了命,又开始担心起冯三来了。
他想起身,可是起不来了。只能微微抬头,看着冯祥冯章再哭。他心里知道那个长得凶神恶煞却又侠义心肠的络腮胡子永远的离开了。
江湖,就是这么残酷,残酷到朋友死在你身边你都来不及伤心,因为你自己同样面临着生死。
“你们是什么人,我是长峰关守将刘德旭。”
冯祥向他解释了所有的一切。
“来参军可以,但是需要推荐信,若北疆戍卫不需要推荐信,不知要混进多少探子。”刘德旭说的很冷漠。可能是因为四个像参加北疆戍卫的人,被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杀掉一个,伤掉三个的不屑。
“刘将军,我是从万里镖局来的,我这有我们总镖头的推荐信。”阳风帆断断续续的说到。
刘德旭有几分惊讶,没想到那个书生是个高手。近些年。万里镖局的人来了不少,实力不说是最好,也勉强达到好的层次了。
刘德旭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阳风帆,“把他带回长峰关,其他两个回去吧,我北疆戍卫不需要闲人。”
听到此话冯章冯祥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要带着冯三的尸体离开。
“刘将军,能不能留下他们,他们的武功挺不错的。”阳风帆向刘德旭求情。
冯祥冯章觉得有了希望,刚刚转回头。
“进了我北疆戍卫,只说有用的话。本将军决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刘德旭不留一丝情面。
冯祥冯章对阳风帆说,“多谢阳兄弟了,三哥没了,我们无法加入北京戍卫,正好可以给他办一场葬礼,我兄弟二人去闯荡江湖了,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恕风帆无法起身拜别二位哥哥了。”
阳风帆被抬回了长峰关,“给你三天养伤,三天后若不能参加集训,那你从哪来回哪去吧。”刘德旭说到。
阳风帆被安排进了伙房,因为边关战事吃紧,能腾出手照顾阳风帆的只有这样在伙房的老兵了。
“小子,你伤的不轻啊!听他们说要是没有刘将军,你就死在大漠里了。”老兵说到。
“老伯,这次实在是技不如人,只能麻烦老伯照顾了。”阳风帆有求于人,必然十分客气。
“小子啊,你老伯我,年龄大了,喜欢絮叨。年轻时也和你一样明知打不过也得打,最后打的啊,就剩下我孤身一人了。年纪也大了,也就不拼命了,刚刚好每天守着这个灶台,守着这些年轻人,心倒是每天暖和着,没凉,但是确实是力不从心了。”老兵,一直向阳风帆念叨。
“老伯我今后打算游历江湖,对江湖所知甚少,老伯可否给我讲讲啊。”阳风帆虚心求教。
“游历江湖啊,真是个好想法,不过你也看出来了,我也不是啥武林人士,就是个火头兵。你要是觉得喜欢听我说话我便给你讲讲。”老兵好像想到了什么。
“老伯,晚辈我洗耳恭听。”
“现在的天下啊,乱了。记得以前呐,都是咱魏国的天下,现在啊,天下少了大半,咱们只配叫北魏了。北魏西边,是西凉和西蜀,西凉在北,西蜀在南。东边呢,是北齐和东吴,北齐在北,东吴在南。南边又有南越和南楚,南楚在东,南越在西。曾经的一个大国,成了七个小国了。”老兵喝了一口酒。
又讲到“以前我家是在西蜀那边,我是那边守卫,蜀郡城成江府一战,死了五万多人。蜀郡百姓流离失所,我在凉郡安了家。不足两年,凉郡也没了,我妻子逃难中也死了。”说到伤心处老兵喝了一碗酒,擦了擦泪。
“我就想啊,这朝廷上的人一会儿说打,一会儿说不打。等到别人偷袭完了,又赔款,又割地,还和亲。窝囊啊,真是窝囊。”老兵又喝了一碗酒,便不再叙述。
“老伯......”阳风帆发现老兵睡着了,忍着痛起了身帮他盖了一件羊皮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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