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春光乍现,春色撩人,正是枯木逢春之际。
一抹抹新绿,或悄然爬上枝头,或恣意跃于林间。
《增广贤文》有云:“枯木逢春犹再发”,此言果然不虚。
接着下一句,“人无两度再少年。”
人,却不比枯木,无“再少年”之机。
果真如此吗?
不尽然。
在村上春树身上,我便读到了“人亦可二度逢春”。
一提起他,首先想到的,定是小说家、长跑者。
毕竟,写作和跑步,是他始终如一做了40多年的事情。
而这两者,都是在他而立之年才开始的,并融为一体,成就了他的“二度春”。
在《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一书中,他写到:
“我写小说的许多方法,是每天清晨沿着道路跑步时学到的。”
“跑步经”,亦是“写作经”。
作为写作者,我自然也从“跑步经”中,领悟到了“写作经”。
更重要的是,我还从中总结出:中年人如何如村上春树般“二度逢春”。
或许,你也恰好需要,那就和我一起来读《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吧。
01 不争第一,只创造第一
他是众人眼里的“学渣”,对学业丝毫不擅长,从未想过与写作打交道。
对运动也是如此,一提到上体育课,就厌恶至极。
他也是前途渺茫的困顿青年,大学毕业后,没有上班,开了家小酒馆,勉强维持生计,不喜欢也不擅长社交。
然而,就在29岁的某一天,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对啦,写篇小说试试。
自此,他开始写小说,每天写上5、6个小时,一写就是44年,从无间断,写成了个受人敬仰的小说家。
33岁那年,他又冒出个念头:去跑步吧。
于是,他每天跑10公里,每年跑一次马拉松,鲜少有例外,一跑又是40年,跑成了个资深爱好者。
他便是村上春树,而立之年,如枯木般,二度逢春,疯狂生长,恣意绽放。
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年少时,他曾反复仔细打量身体,并列出了27项“缺陷”。
他失望于“自己居然有这么多劣于常人的地方,简直是没完没了。”
随着年岁增长,他意识到,“缺点和缺陷,如果一样样去数,势将没完没了。可是优点肯定也有一些。我们只能凭着手头现有的东西去面对世界。”
于是,在一大堆“缺陷”中,他选中了写作和跑步,虽说依然是平平无奇,但至少是矮子中的高个子。
正如《小狗钱钱》中,小女孩吉娅得到的建议:把精力始终集中在你知道的、能做到的和拥有的东西上。
那么,该如何去使用“手头现有的东西”呢?
漫画家蔡志忠曾分享其成功之道:做自己喜欢的事,然后做到第一。
做到第一,怎么可能?第一,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更何况,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第一?第一,不过如九牛之一毛。
《认知觉醒》的作者周岭却说,“成为‘第一’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运动员模式’,另一种是‘创作者模式’。”
他还举了郎朗和周杰伦弹钢琴的例子:
郎朗弹钢琴就是“运动员模式”——比赛最终只有一个第一名——想要在弹钢琴的技术上超过郎朗,这确实太难了。
相比起来,周杰伦弹钢琴的技术应该比不上郎朗,但周杰伦同样可以成就自己。
因为周杰伦开启的是“创作者模式”——我不需要钢琴技术天下第一,但我可以用钢琴去创作独一无二的歌曲。
你看,在“创作者模式”下,根本无需去争独木桥上的第一,只需创造出独一无二的第一。
就像村上春树本人,跑步小说家,便是独属于他的“标志”,无人能及。
所以,凭借手头现有的东西,开启“创作者模式”,管它三十,还是四十,又或六十,我们都可以觅得独属于自己的“天堂”。
而这一切,何时都不晚。“二度逢春”,也绝不是天方夜谭。
02 不是缺乏天赋,只是尚未抵达天赋
“可我手头什么东西都没有,又该怎么办呢?”
没有天赋,没有才华,成为绝大多数人追寻“二度春”的魔障。
然而,我们并非没有天赋或才华,只是尚未抵达。
作家娜塔莉在《写出我心》中写到:
“别担心自己的才华或能力不足:持之以恒地练习,才华便会有所增长。
片桐老师说:‘能力好比是地表底下的水。’
无人拥有这水,然而你可以汲取,你努力下工夫汲取,它终将归你使用。”
村上春树也是深谙此道。
当他萌发写作念头之时,他并非已然天赋傍身,也非才情了得。
他曾说,自己从来都不是才华横溢的小说家。
“任凭我如何在周遭苦苦寻觅,也不见泉眼的踪影。如果不手执钢凿孜孜不倦地凿开磐石,钻出深深的孔穴,就无法抵达创作的水源。”
每写一部作品,他都要历经千辛万苦,凿出深深的孔穴,直到抵达水源,文思才能泉涌。
跑步亦是如此。
刚开始,跑个3公里,他便难以承受,整个身体都在抗拒。
渐渐地,能跑上5公里,接着10公里。
再到后来,马拉松,甚至超级马拉松,他都能应付得过来了。
在他看来,不管是写小说,还是跑步,从来没有天赋异禀可言,“非得奴役肉体、耗费时间和劳力不可。”
唯有在练习上下够功夫,所谓的天赋,才得以见天日。
就连“音乐天才”莫扎特,也概莫能外。
莫扎特5岁开始作曲,6岁便跟着父亲和姐姐外出巡演,并大获成功。
在短短的35年里,他创作了600余部不同体裁与形式的音乐作品,几乎涵盖了当时所有的音乐体裁。
“音乐天才”的名号,由此而来。
其力证,便是他所拥有的所谓“绝对音感”,这可是万里挑一的。
然而,在《刻意练习》一书中,艾利克森却指出,这一切只是源于其3岁便跟着父亲进行的训练,并为此找到了力证:
日本心理学家榊原彩子发表了一项研究报告。
研究者找了24个没有显现任何音乐天赋的普通孩子,不停地通过彩旗训练他们识别和弦,直到完全识别出所有和弦。
结果,所有孩子都拥有了本属莫扎特独有的“绝对音感”。
你看,与其说莫扎特天赋异禀,倒不如说,借由持续有效的练习,他早早便抵达了天赋的水源。
所以,想要“二度逢春”,那就锚定一个点,用力凿下去,一直凿下去,直至凿穿地表。
汩汩水流,终将喷薄而出。
正如罗振宇所说,“所谓才华,其实就是基本功的溢出。基本功一到,藏都藏不住,会溢出来的。”
03 练习绝不可停,这是铁律
你可能仍有疑问:如何才能凿穿地表,抵达水源呢?
练习绝不可停,这是铁律。
“即使练习量有所下降,也不可中断练习两天以上,这是积累奔跑量时的基本规则。”
村上春树如是说。
一旦开始跑步,便不可中断,否则好不容易形成的肌肉记忆又溜走了。
每天跑十公里,便是他的练习规则,也是无论如何都要维持下来的。
即便工作忙得难以抽身,他也要“见缝插针,得空就跑长距离。”
他曾参加过一次100公里的超级马拉松,从清晨,跑到黄昏,整整跑了11小时42分。
整个过程,异常艰难,不少参赛队员选择了以短暂的走路代替跑步,以便休息双脚。
村上春树却一次也没走过。
他说,“不管奔跑速度降低了多少,我都不能走,这是原则。违背了自己定下的原则,哪怕只有一次,以后就将违背更多的原则,想跑完这场比赛就难上加难了。”
既然是跑步,就绝不能走路,这也是他的铁律。
就像美国作家雷蒙德.钱德勒,“哪怕没有东西可写,我每天也肯定在书桌前坐上好几个小时。”
童话大王郑渊洁,每天早上4点开始写作,至少写够4个小时,几十年如一日,无一例外。
然而,反观我们自己,常常豪情万丈,定下一个目标。
不久,却用尽各种借口,将目标搁置一旁。
身体不舒服,那就不早起了吧;工作太忙,那就不读书了吧;情绪不佳,那就先躺平休息吧。
总之,为了“停下来”,找尽了万般理由。
最终,理由堆积如山,目标则被淹没其中。
不妨学学村上春树,执行铁一般的原则,不给自己任何破例的机会。
我便是这样做的。
每天读写6小时,是我的铁律。
作为上班族,本职工作之余,保证6小时读写,绝非易事。
但我绝不允许自己破例,想尽办法,东拼西凑,我也要凑够6小时。
于是,医院候诊室门口的走廊、高铁站候车厅或站台、紧紧挨挨的人群队伍、锅里咕嘟咕嘟直响的灶台旁,都是我的读书写作之地。
就连步行去菜场或上下班的路上,也是绝不可浪费的语音写作时机。
所以,不妨从此刻开始行动,不要停下来。
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明天,更不是明天的明天,而是此刻,是当下。
正如罗布特.柯约萨克所说,“未来是今天创造的,不是明天。”
04 写在最后
此刻,窗外春光灿烂,莺飞草长,山花烂漫,柳条纷飞,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人生亦应如此。
管它是不惑之年,又或是垂暮之际,寒冬过境,春天总该如约而至。
正如《人生设计课》一书所说,“设计一种自己热爱的生活,何时都不晚。”
愿你我,皆能尽享春光,恣意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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