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我们在梦境与生活里轮回,艺术亦在想像与现实交替,又时而交融。通常有这般感觉,回忆时更易进入艺术境界,回忆让一切变得亦真亦幻。我读莫言,乡村回忆跃然纸上;又读阎连科,同样乡村记忆。偶然看《繁花》,只因我也东滞沪上多年,生了好奇,翻开一看从建国讲到改革开放,总归比《长恨歌》近些也亲切些。看完《繁花》,又一路读了《废都》《半生缘》。回头一想,三部都写实。
《繁花》优长在于角色擅长讲故事,饭局落定,边吃边说,一幅幅市井百态活灵活现。其实,这手法在早期小说蛮常见。中国小说起源于话本,字里行间有着浓浓地说书人味道;西方小说早期经典《一千零一夜》《十日谈》也都以讲故事取胜。历史变迁,推陈出新,现在小说早已舍弃这掉牙手段了。不过金宇澄编辑书稿多年,过眼万千,自己却疑惑了,弃掉先锋转向传统。
《废都》与《繁花》有神似之处。二书都似国画泼墨,各色人物杂然而陈。看似没有章法,却更有浑然天成气象。两书也都重对话,不过亦有区别:前者重直接对话,后者多间接转述。我读贾氏笔下人物说话,常常不禁喷饭,像牛月清之流对话更感叹不已。
《半生缘》与金贾两位大部头相比,篇幅简短些,但笔下才情更胜一筹。张氏笔下人物才真是看透世相,白茫茫一片,好一个伤感!我读张爱玲文字,印像最深是其描慕环境,看似轻轻淡淡,却又极富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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