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幽暗之地

第一百一十八章 幽暗之地

聂老神仙，一脸洋洋得意，倒不是为了刚才救助了王甜雨，而是对小兰的身段和长相赞不绝口，心想我家小三的福气不小，这小兰对聂老也是毕恭毕敬，那亲切劲好像一家人一样……

既然王甜雨没事了，大家也就放心了，也正是王甜雨的成功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人们总是对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发生过的，就让它们转瞬即逝吧，而且毕竟是李广田家里的事情，各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

不过李家从此没落下去了，王甜雨虽然神志清醒过来了，但是呢，整个人的精气神亏损严重，再也不像以前那么精明能干了，整天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李广田更是，自从那天回来还说了半天话，后来呢，直接闭门不出了，怕光怕吵怕见人，起初呢，邻里乡亲的还去走走串串门，后来，渐渐就疏远了，毕竟农村人出奇的势利眼，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街头无人问。

可惜了小兰这个女孩子，出落的那么楚楚动人，那是一个贫穷的年代，也是一个让人很无奈的年代，如果是现代，孩子长大了，家里贫穷一点都不可怕，你可以出去打工赚钱，可是以前那个年代，赚钱的是男爷们的事情，可是在农村，因为商业的不发展，能赚钱的最常用的方式一般也与土地有关，女性就比较悲惨了，没有什么地位，小兰呢，还好，因为父母的缺位，虽然家里穷一些，穿着吃用差了一些，可是难得一份自由，平日是除了日常吃喝用度，照顾家人之外，家里空落落就自己一个人，特别是月落西山，月华满园的日子，一份少女独有的天然相思就在这小小的庭院里弥漫……

不是所有存在的东西都可以用眼睛来度量的，其实有很多我们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的存在，真实又真切的存在着，也不是我们这些有血有肉的存在，才叫活着，也当然有很多活着的存在，是我们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的……

小兰也是来自黑洞，暗夜藤蔓所生，不过，她第一次出现却是以婴儿的姿态出现的，而且一切都和人家子女丝毫不差，这曾引起疯婆子的极大好奇甚至是恐慌，可是呢，王麻子和疯婆子因为太过畏惧过去的黑暗，选择了各自的逃避，对此也没有任何的深究……

那只有让来自黑暗的存在自己在黑暗之中绽放了，小兰算是第二代的存在，这一代的存在开始弱小，寿命也短，不过呢自我意识强一些，就见月夜之中一丝银线贯穿东西，小兰独自倚窗远眺，就在百里之外的地方，他在……

他是怎样的姿态，他每一天都在做些什么，他长的什么样呢，有时小兰就这样想着想着笑出声来，如果大人们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境，会不会嘲笑她呢，应该会的，不知不觉之间，一片潮红已经映跃在脸庞了，这一刻，满园里花朵由洁白变成了粉红，这小兰是植物之生，仿佛有一种天生能力，能与周围的各种微小的植物相连，不仅能左右它们的生长，长叶，开花，包括花朵的颜色，甚至果实都能早一些呢……

不过呢，这在穷乡僻野不算什么，如果生在大都市的话，说不定还能考此赚钱营生，人生就是这样，不是能选择的，而且呢，所在的环境，也决定了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理解，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你也不把这些当回事，不过总有一个声音，不在这里，不在这里，不过夜幕之下的梦，是一片湖吧，这夜是汁水，小兰发现月光之中长得特别快，有月华渐上的光芒……

这月光之中是一个巨大通道，月光铺路，是渺远的哥吹，传言之中，月华之巅，有一片白茫茫的国度，那是一个存在了许久以前的国度，准确地说是一片遗迹，那是有别于人间的文明遗迹……

此时此刻，聂老先生，也没闲着，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看看自己的四个儿子，欣慰归欣慰，可忧愁依旧，这个担子，要不要交到他们手上，这都是宿命呀，屋外月光真美，聂老先生，对着月，最为熟悉不过了，作为族人，连月是最基本的功夫，回想以往的情景，谁又能想象到才区区若干年之后的今天，萧条冷落成如此景象，不过兴衰有道，有盛必有衰，这是谁也不能阻挡的历史潮流吧……

回首往昔，感慨万千，何不趁着这月色，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有能力抵达那管道……

小兰解开了头发，深入到了河水，那河水在月光的闪耀下，幽深，静寂，恐怖，时间过去了很久，渐渐的头发开始喝水，变得粗大，开始了活动，这河水之边，幽暗之地，必有洞穴，暗通墓道，小兰身为霜花之女，暗夜藤蔓的千年花落化身，自然这一点的聪明才智和机智聪慧还是有的，暗夜藤蔓之女，幽冥之生，对于黑暗和对于暗夜之法，太过熟悉了，这点小伎俩是不可能瞒得过小兰的眼睛的。

喝饱了，头发开始无限的延长，腾跃起来了，开始围绕了芦苇唐，打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屁股大小的芦苇荡，顷刻之间就被黑发所覆盖，小兰救人心切，一用功，眼角裂开了，鲜血流出，溅落在水中，血落水中，幻化成了一朵鲜艳无比，甚至可以蛊惑人心的巨大无比，在黑暗之中的河流中，好像一个大大血花灯笼的血红鲜花，盛开娇艳，对月而生，离月身亡。这些话好像都有生命，有自我意识一样，她（相对女性的仙物，我们出于尊敬也称之为她，与人类并存，或者高于我们，我们都要虚心接受，才会有更为广阔的视野和前景，不拘束，不打断，不针对，不固执，更不能任性）们围拢在小兰身边，但是呢，此刻的小兰，目光之处，只为了查找，黑暗的遮蔽之处，黑暗必有缝隙，所以当拂晓降临之际，很多血红鲜花，就想顺流而下，找个阴暗潮湿之地，躲避逃生……

第二十五章冬遇白狐

世界从不简单，只是我们太过无知而已……

聂老爷子，原本也应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存在，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然后命运这东西可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命数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聂老爷子，弟兄四个，他排行老二，但弟兄之中，他最为平淡无奇，老大自私自利，但是混的最好，有吃有喝，孩子也争气，在村里，有头有脸，老三呢，虽然不如老大优秀，但是呢，儿子特别多，在村里颇有势力，老四呢，从小就是横着走的主，儿子也是一个比一个牛……

而聂老爷子，老实本分，孩子随爹，各个呢，有点老实过头了，甚至可以说有点窝囊吧，日子本来可以就这样一点点过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冬天……

那一年的冬天，大雪来得早了一点，老聂家就断粮了，好在呢，村落依靠二郎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能坐以待毙，聂老爷子就猛灌了几碗热水，准备去山上转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吃顿荤的……

那天，风特别大，大雪封山，经过一夜的飘雪，行走挺费劲的，可是在山脚附近，隐隐约约都能看到几个摇曳的身影，大该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吧，即使碰到了面相顾无言，说什么呀，都是日子苦，没粮了，在这糟糕了的天气里，心情很容易沮丧阴暗起来……

聂老爷子不怎么伤心，他本就是一个知天乐命的人，有妻子有儿子，对得起祖宗，自己老实本分，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以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所以呢，聂老爷子走在山路上，心里还挺美滋滋的，至于苦难的生活，农村么，谁家不是呢，平头百姓，能活命就得感谢老天爷赐福了……

走着走着，聂老爷子不忘四处仔细查看这一寸寸山地，大雪覆盖可依旧有很多挺明显的坑坑洼洼，这二郎山传言有一位妃子的墓，所以村里的人，趁着冬天没事干，都自己动手挖挖，即使挖不出来宝贝，当地窨子用也挺好，秋天收的一些白菜萝卜之类，如果有富裕，放在里面，冬天备用……

可这么多年，除了一些遍山的坑坑洼洼之外，还有一些锅碗瓢盆的碎片之外，别无发现，聂老爷子倒不是不羡慕那些发横财的机会，可是呢，他本分惯了，而且有一种坚信，坚信只要脚踏实地，这块土地不会饿死人的……

死者为大，对于挖坟这类事情，聂老爷子感觉大不恭于死者，这一类的事情自己是不会做的，但是呢抓兔子套獾猪打鸟自己倒是很拿手，所以呢，填饱肚子，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自己已经在大雪之前安置了好几个套子，应该有所收获……

如果能抓住一只獾猪就好了，能吃好多天呢，不过靠套子是不可能的，得下点狠招，不过能抓到什么都好，虽然大雪弥漫，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情反而随着山路的渐行渐远变得高兴起来，仿佛就在不远处，会有一个巨大惊喜一般，渐行渐远，渐渐就进入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四周空无一人，大风不止，走起来就有点摇摇晃晃了，与心情相反的是，一路之上，别说獾猪了，就连鸟都没见几只，下的套子，五个空空如也，一个被人拿走了，还有一个断了应该是挣扎断的，好可惜，看样子，个头不小，是只母兔吧，还有山顶的几个，希望能有点收获……

不出所料，自己山顶做的一个小陷阱里，抓住了一只瘦弱不堪的兔子，不错，今天可以美美一顿了，也给孩子们开开荤，聂老爷子心里美滋滋的，不过此时，就在聂老爷子想要下山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这山顶上有人，人与人之间是有感应的，人不管再怎么高级，也是一种动物，动物与动物之间能有感觉，即使你看不到，也能感受的到，不信，你藏在你朋友的衣橱里或者床底下，你看看对方能不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聂老爷子经常动手抓一些小动物弥补口粮不足，所以对于生命的气息有一种比平常人更为敏锐的感觉，这山顶有东西，而且个头还很大，不过不会是猛兽，一呢，二郎山是丘陵，海拔不高，植被覆盖不够密集，所以狼都没有，哪能有其他大型动物呢，二呢，这是冬天，这里的饥民遍地，要不是大雪封山，一天还不知道把这山搜查几遍呢，藏不住动物，动物在这里就是行走的冬日肉架子……即使有也早就被抓住吃光光了……

那是什么呢，就是山顶巨石的后面，这山顶光秃秃的，怪石嶙峋，早些年，传言这山顶还有一处宏伟的建筑呢，不过沧海桑田，现在唯一可以看到这里可能有人居住过的遗迹就是那整齐的开凿的青石台阶，老辈人说，这里可不简单，要不你仔细看，那台阶上花纹弥补，雕工精湛，曾经有很多石匠师傅慕名而来，如获至宝一样，再后来，这些台阶都没有了，有人说被人整体移走了，也有人说是天老爷怕我糟践东西，收走了，反正有花纹的精美石阶是没有了，沿着残垣断壁，走到这山顶中间的平坦如一个大广场……

山有多高，石有多高，水有多高，石浸水，水养石，是山就会长，所以呢，山顶中央位置，有一片山中山，有一片突出山石，岁月久远，这山中山也颇有高度了，传言这山顶有巨蛇和黑虎雕，普通人没有索绳是上不去的下不来的，村里人迷信，都认为有些东西如果太大了，活得太久了就成精，比如蛇，虽然多次见过巨大的蛇印，但是巨蛇是真没人见过，再说了，这是冬天，蛇是冷血动物，要冬眠的，因为没人见过，人民就说这附近的蛇都成精，普通人是见不到面的

但是黑虎雕确是这方圆百里尽人皆知的神鸟，栖息在悬崖峭壁的洞穴之中，成年的黑虎雕，是空中的霸王，个头大，有力量，嘴巴和爪子要人命，一身漆黑，眼睛雪亮，望之令人生畏，好在呢，这黑虎雕好像只喜欢吃蛇，每过一段时间不见，就在洞口下方的平坦之地堆积起小山头的蛇皮，这蛇皮通体黝黑，不动它还好，人手一拿，接着就会软如黑烂泥，还会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聂老爷子当然不会冒险爬山崖，他只是围着着山中山转了一圈，就在他即将转完一圈的时候，他发现了从空中直线坠落下来一只耀眼无比的白狐……

聂老爷子的眼神顿时发出了不一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