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姓周,由于我们生产队有两个周庄的媳妇,村民们都喊我们家后面那位大哥的的媳妇叫大周,喊我的母亲叫小周。
我的父母亲从小都是苦命的人,父母从小不仅经历过大饥荒的年代,而且还经历过从小痛失亲人的经历。父亲在他刚刚九岁的时候,我的爷爷就不幸离世了。母亲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姥姥就有病离世了。
母亲曾经说过,在她刚嫁到我家的时候,家里穷的连一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为了争气和父亲过好日子,我们小时候,总是看到父母忙碌的身影。不论是纺线、织布、家里、地里,一年四季,母亲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
我们算是村子里最幸运的孩子了。从小到大,我们从未听到过父母,为了一些家庭锁事,吵过一次架。也没有听到过母亲和奶奶拌过一次嘴。
由于我是我们兄弟和姐姐中间的一个。在我小的时候,村民最喜欢逗我说:“老大娇,老小娇,中间夹个闲事包。”从此我的心中,便有了一层阴影,一直伴着我长大成人。
对于我们从小都是父母放养长大的孩子来说,从小母亲能让我们吃饱穿暖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至于娇惯哪一个孩子,母亲心里不清楚,孩子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由于那时的我们,几乎每家都是兄弟姐妹三四个的,由于自私是孩子的天性,其实父母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偏向哪一个孩子的。
记得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母亲做了家乡的粉鸡汤招待客人,我们也有幸吃到了粉鸡汤。那时眼尖的我,发现母亲给客人剩的都是带肉的粉鸡。可母亲剩给我们碗里的粉鸡,一点肉也不容易看到。后来不懂事的我,跑到大娘家的门口,说俺娘把带肉的粉鸡都剩给亲戚吃了,让我们吃不带肉的粉鸡。由于母亲对亲戚舍得,后来亲戚们都夸俺娘做的粉鸡汤好吃。
在奶奶在世的时候,母亲做完每一顿饭之后,第一碗都先剩给奶奶的。每次给奶奶端饭,都成了我们的一种习惯。因为只有奶奶吃饭了,母亲才让我们开始吃饭。
还有一次是小姑生病的时候。父亲用板车拉着小姑,到几十里外的阜阳附近去给小姑看病,父亲带小姑看病回来的时候,买了一块卤肉回来了。母亲把卤肉放到蒸馍锅里蒸的时候,一股喷香的气味从灶房里飘到了院子里,我们都以为会有卤肉吃,谁知母亲却说,这卤肉除了给恁小姑吃,谁也不准碰一下。
由于小姑是父亲的小姐姐,她家就住在离我们家差不多只有一里地的村子里。小姑一辈子没有生儿育女,抚养了一个儿子,儿媳妇对她又不孝顺,每次身体有病或有点小毛病都喜欢到我们家。由于我们村子里有乡村医生,几乎每次到我们村看病都是母亲帮小姑付钱的。
奶奶在母亲的照顾下,奶奶活了九十多岁。接着,母亲又开始照顾年迈的姥爷了,由于姥爷只有两个女儿,姥爷不怎么喜欢去大姨家,在姥爷年老体衰的时候,就一直住在我家。母亲一直把姥爷也照顾到八十九岁。有一年,母亲被村里评上了“五好家庭”,那是母亲行孝获得的最高的荣誉。
母亲年轻的时候,由于家里贫穷,我们小时候,从来没见过母亲喝过酒的,在母亲送走了两位老人之后,我们几个也都相继成家了。可步入老年的母亲,也喜欢喝点小酒的。由于姥爷一辈子是好酒的,母亲的酒量来自姥爷。可每次母亲喝酒,都比父亲能喝。
前几年,母亲和二娘家的堂嫂一起去看望生病的堂姐,堂嫂骑着电瓶三轮车带着母亲,不小心三轮车翻到路旁的壕沟里去了,母亲的肩膀痛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不见好转。在母亲来我们这里,哥哥带母亲做了检查之后,医生说肩膀断了需要做连接手术。
在母亲做手术的那些天里,一直有我的妻子和哥哥、姐姐、弟弟陪伴着的。由于母亲生病一直住在我家的(母亲不生病时是不喜欢住在我家的)。在晚上,我帮母亲端上洗脚水洗脚的时候,母亲说她的腿没事,不让我帮她洗脚,只是每天的洗脚水我都会帮她准备好的。
本来身材就比较矮小的母亲,如今老了,身材就显得更加矮小了。那背上隆起的腰骨,是母亲干活时,曾经受过的伤。
我的母亲,一生平凡,却很伟大。虽然母亲在我眼里,也不算是完美的母亲。母亲没读过两年的书,也识不了几个字,她却知道孝顺第一,家庭和睦第一,维持亲情第一,抚养子女第一,身体健康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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