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季缅是第一个来班级的人。她临时坐在第一排等候先到班的同学，只要不是林北念及她的朋友，季缅都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小袋饼干，让他们站在她这个立场，帮她做证人。
由于季缅虽然面带微笑，但其实不是很好惹的人，大部分同学都答应了她的要求。
等到许奕来的时候，季缅很自然地把剩余的饼干都放回了包里，然后微笑着说：“来的‘真早’啊，许奕。”
“臭婊子，关你屁事。”许奕最看不惯这种假心假意的人。
后来，趁着下课的时候，季缅去了班主任办公室夸大其词地说明了昨日发生的事，还哭丧着脸揭开了自己嘴角的创可贴，显得特别可怜和无辜。
班主任气不打一处来，觉得林北念最近越来越猖狂了，所以决定在下午的班会上当堂痛斥她一顿。随后还安抚了一下受了“严重”创伤的季缅。
下午要上班会的时候，林北念正在聚精会神写今天的政治作业。因为平日里班主任总会讲一些听腻了的安全知识或者是不要早恋的话题，所以她已经很久没认真听过班会了。
“我今天要来特意说一下我们班最近发生的欺凌事件，某位女生下课的时候趁人之危公报私仇，把人家另一位女生的文具盒砸坏了，还把人家的课本撕了，于是那位受害女生就去反抗，无意中撕破了某位女生的日记本。”
班上嘘声一片。
“安静！”班主任敲了敲讲台。
“后来那位女生还和受害的女生发生了肢体冲突，把人家嘴角打伤了。我说到这里，恐怕大家心中都有数了吧？那位女生，现在请你站起来说明情况。”
班主任的话毕，全场鸦雀无声，也没有任何人站起来。林北念在座位上气得攥紧了拳头。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余沐晗轻声对林北念说道，“北念，别怕，有我们呢。”
“怎么？羞于启齿还不肯站起来？要我亲自下来请你吗？”班主任吼道。
随后，余沐晗拉着北念的手一起站了起来，许奕见状也立刻起身。站起来的三个人成为了全班的目光交集点。
“什么叫心中有数？我想季缅应该心中有数吧！”林北念也大声吼道。
“你叫什么叫！你这是目无尊长，还有没有点上课的纪律了？”班主任横眉竖眼地看着北念。
说来可笑，作为担任班主任的人就可以对着学生们大吼大叫了，同学们却什么也不能反抗，因为有制度的束缚。
“我说，我没有砸她的文具盒，也没有撕她的书，同学们可以替我作证。”林北念坚定地回道。
“好，同学们，你们负责任地说说，有没有看见林北念这么做？”
底下静悄悄的，于是班主任换了一种方式。
“看见的不用站起来，也不用说话，举手示意就可以了。”
蓦地，一排排学生缓缓举起了手，而且都是很低的那种，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情愿，但班主任并没有管这些。
“你们！你们眼睛都瞎了吗？为什么帮那个贱人说话？”余沐晗气得浑身发抖，飙起了脏话。
“这位同学，这里有你的事吗？而且还出口伤人，侮辱别人，你这个样子我是可以给你处分的。”班主任理直气壮地说。
“季缅，不要怕，把你的物证拿出来，省得他们又强词夺理。”
没想到，季缅真的狠的下心把自己的语文课本撕成零零碎碎的样子，文具盒也是被砸变了形。她把提前准备好的“物证”放上了讲台。
“林北念，现在人证物证都齐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下周给我交一份一千字的检讨，态度要诚恳，不允许抄袭，不然我就让校长给你严厉的处分，你自己掂量吧。”说完班主任拎着她的包就离开了教室。
“大家自习。”学习委员站起来很及时地说道。
林北念瘫软地一屁股坐下来，双手环抱着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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