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个周六,空中飘了点小雨,才吃过午饭,葛秀华刚走,南宫带着赵梓一起来医院探望左亦。
左却见到赵梓,有些惊讶,怔了一瞬:“好久不见。”
赵梓侧过脸看了眼南宫,南宫歪了歪头,左却不知道两个人在打什么暗号,只好等着她们的结论。
两个人一阵无声争论后,赵梓怯怯地说:“之前……对你态度太过恶劣……对不起……”
南宫也帮忙说话:“左却,那天晚上的事,我听赵梓说了,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肯定没放在心上,可赵梓她一直耿耿于怀,所以特地过来向你道歉的,她知道左亦住院,就拜托我带她过来问候一下。”
赵梓站在南宫旁边不停点头,表示南宫说的话无误。
左却听完,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向我道歉。”
话音刚落,南宫就接上了:“你看你看,我就跟你说左却不会怪你的啦!”听了这话,赵梓的神情才轻松了些。
左却指了指旁边的休息椅:“坐吧。”南宫便拉着赵梓一起坐下了,左却也跟着坐下。
赵梓讷讷地说:“等你弟弟康复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吧!我哥说,上次你帮了我,应该要好好谢谢你。”
南宫微点头表示赞同:“这主意不错。”
左却对于出游兴趣寥寥,更何况,她对于自己出手帮助赵梓一事完全没有印象,婉言拒绝了:“到时候再说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却跟左亦知会一声:“我去打水。”说完从病房里出来了。
南宫见左却拿着热水壶出来,起身说:“我们和你一起去!”
南宫和赵梓各自拿过左却手里的一个热水壶,左却本来要拿回,左右思量觉得不如就这样,说了声“谢谢”。
开水房还是旧式的,房中有两个水龙头,其中一个被维修过,上面缠了一根细铁丝,赵梓小心翼翼地扭开那个水龙头。
南宫吐槽:“这医院是多抠啊,这样都不换新的……”
赵梓转过头看着南宫:“勉强还能用。”
一下未注意,水满溅了出来,赵梓心急扭紧水龙头,因为没顾及水龙头上缠着的铁丝,右手手指被划伤了一道浅口子,疼得忍不住“嘶”了一声。
左却上前,拉过赵梓的手:“给我看看,这铁丝生锈了,划伤容易……”发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左却盯着赵梓的伤口呆住了。
“左却,我伤口有点痒……”赵梓痒得不行,正想抽出手挠挠。
左却拉住赵梓的手,不让她挠:“等等!伤口……在愈合!”
赵梓不解:“啊?”
她轻轻抽出手,伸到自己眼前,仔细瞧着,南宫也凑过来看:“没想到你还有自愈的能力!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异能者?”
赵梓这才知道,原来南宫并不知晓异能一事。
左却:“不瞒你说,她确实是异能者之一。不过这能力,我也是今天才发现,不知道其他异能者都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路过开水房的王旭阳听到此话,停住了脚步,他想听听下文。
南宫仿佛探索到了新大陆般讶然:“还有其他异能者啊?这个世界还能用现实来形容吗?欸,赵梓,既然你能自愈,要不,我们再试试?”南宫抓住赵梓的手,还想往铁丝上划。
赵梓吓得缩回手,脸色刷白:“你,你也太恶毒了吧!”
南宫笑嘻嘻地说:“反正你也能很快恢复的嘛!这么奇葩的现象,我还想再看一回!”
赵梓叫苦不迭:“拜托,就算能快速愈合,划伤的时候还是很疼的好吗!别拿我做实验品啊!”
“赵梓说得对。现在还不知道,自愈是不是随时见效。”左却一边说,一边提起水壶往开水房外走。
王旭阳还站在外面没走:“我有话想跟你说……”
南宫会意,接过左却手里的水壶,和赵梓两个人先回去了。
两个人并肩坐在露天的长椅上,左却开口道:“你终于想通了?”
王旭阳一愣:“你早就知道我也是异能者?”
左却“嗯”了一声:“我能识别异能者,但是正如你刚才所见,我只能通过你们本身得知你们各自的能力。”
王旭阳语气深沉:“我最近,可以看见人身体的构造,大到筋骨损伤,小到病毒感染。起初,只是偶尔能看见,我以为是平时看多了检测报告一时眼花,但是每次检查结果出来,都和我看见的是一样的。”
左却下了结论:“看来你是真心抱着救死扶伤的决心选择了这一行。”虽然不知为什么小蓝鸟要寄居在他们身上,但目前看来,小蓝鸟都是在默默帮助寄居者。
“一开始,只是偶尔能看见,睡了一觉醒来,身边都是人体架构,每天一睁眼看见的不是人脸而是一具具骨架……”
听到这,左却惊住了:“这……”这就有点骇人了。
王旭阳虽是医生,但忽然之间,日日夜夜要打交道的同事、病患都成了骨架甚至是肉眼可见的血肉之躯,怕是也难以忍受。
王旭阳急问:“左却,既然你能识别异能者,那你认不认识可以让我恢复正常的异能者?”
左却摇摇头:“不过,如果有办法取出你体内的蓝羽鸟,问题应该就迎刃而解了。”
王旭阳:“那就赶紧想办……你刚刚说什么?蓝羽鸟?我体内?”
左却:“嗯,你们之所以有异能,完全是因为小蓝羽。至于取出的办法,我还没想过,在你之前的异能者都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情况,所以,我本来是打算顺其自然的。”
王旭阳将手枕在大腿上,握拳,锤了锤自己的额头:“求你了!这种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了,我只想当个正常的医生。”
左却起身:“嗯,我会尽快找到答案的。”说完离开了。
她回去良久,王旭阳仍坐在长椅上沒有动静。
回到病房之后,左亦问起:“姐,你干嘛去了?”
左却淡然回答:“就出去走了一圈。”
左亦听得出来左却在撒谎,自己的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知道的。姐姐绝不会趁着打水,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出去散步的。
左亦低声“哦”了一句。
左却转身又出了病房,坐到赵梓的身边:“你……能不能告诉我,它到底给你带来了什么?”
赵梓面色为难,似有难言之隐。
脸色这么明显,左却当然看得出来:“如果你实在不想说,不必勉强自己。”
赵梓仿佛经历了一番挣扎,隔了好久才缓缓道出:“我三岁那年,家里发生了一场火灾,我的左手被严重烧伤,经过医治,最终还是丢了两根手指……”她把左手举到左却眼前,确实没有无名指和小指,“但是十月四号那天,我的手指又重新长了出来……当时我觉得很开心,因为这左手一直让我很自卑。那天晚上,你问我要东西,我还以为是这两根手指……”
左却诧问:“手指重新长出来了?”
赵梓点头:“对啊!”
南宫感慨道:“你这童年有点惨不忍睹啊!不过,那时候你才三岁,你怎么记得的啊?”
赵梓:“我爸妈、我哥都这么说。”
南宫:“哦。”
不知过了多久,肖战左手拿着一把伞右手拿着一瓶酸奶来了,看到南宫和赵梓与左却坐在一起,便问:“这两位是?”南宫也不认识肖战,一脸纳闷着。
左却起身介绍:“这是南宫,是我同班同学,这是赵梓,也是我们学校的。”说完又向南宫、赵梓介绍肖战,“这是肖战,比我们高一届。”
南宫起身,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师兄啊!不知道,肖师兄是哪个系的啊?”一边问还一边绕着肖战打量了一圈,心叹:真是个眉清目秀的师兄啊!
肖战笑答:“我是设计艺术系的,两位师妹都是来陪左却的?”
赵梓仍旧坐着,基本上没答话,回话都由南宫包揽了:“是呀!师兄也是吗?”
肖战难为情地笑笑,没回答,把手里的酸奶递给了左却:“我再下去买两瓶。”
南宫在心里偷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时候赵梓站出来说:“不用麻烦了,我们想喝了自己下去买。”
左却看着肖战手里的伞,蓦地转移了话题:“又下雨了吗?”
肖战:“来的路上才下,你们都带伞了么?”
左却点头,南宫做出东家的样子,说:“我们还是坐下聊吧!”
左却瞟了一眼休息椅,坐三个人绰绰有余,可坐四个人还是有点勉强:“我进去陪左亦。”
南宫一把拉住左却:“哎!你就这么走了?”她用眼神往肖战的方向撇撇,好像在说:你就这样把师兄和我们俩丢在这儿?
左却停住脚步,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三个人,紧蹙眉头正思量着,南宫松开左却的手:“哎呀,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我跟赵梓今天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说完还嘀咕了一句“反正也有人陪你回学校”。
左却不会请人来,自然也不会挽留,你要来便来要走便走,也就是医院而已……
南宫和赵梓乘的电梯才刚合上门,肖战便拿过左却手里的酸奶,拧松了盖又递还给她:“趁早喝了。”
左却接过,没答话,脚步往病房的方向走。
肖战微微垂下头,注视着左却的侧脸,温声道:“我不在,今天她没欺负你吧?”
左却摇摇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被同化了。”葛秀华跟着父亲刚回来的时候,知书达理,在村里是妇道人家的模范,可她好好一个单身的姑娘家却跟了没了媳妇的父亲,遭到了村里人不少闲言碎语,村里的乡民闲来无事就喜欢嚼舌根子过过嘴瘾,时间一长,她自己也和那些人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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