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时天已经不早了,穿好衣服走向阳台——雨天过后的晴天,格外明朗,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在人们的头顶悬着;如果不是疾驰而过的寒风,我大概会忘记这是在冬季。
打开室内的灯,洗手池前的我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一位旧友的模样来。
她叫秋天,是我的初中同学,已嫁为人妻,也已生儿育女为人母。她长得挺耐看,五官清晰,容易被人记住。在我离开班级的半年里,她顶替了班长的位置,并且做事有条有理,深受老班赞赏。
我们同班时聊得来,因为我总会在组织班级集体比赛的时候找到她,让她参赛,而她性格好,从不拒绝。
秋天爱笑,爽朗。
毕业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了,在我给人充当护花使者的时候她已嫁人。第一次在路上遇见她,她习惯性的喊了我班长,我笑着回她说“班长”,俩人会意笑了。因为离她家近,她便邀请我和同伴去家里做客,但基于还有别的事要做我拒绝了,寒暄一会儿互相道别。
那是在盛夏的夜晚,星月灿烂。
第二次见面已是数年之后,我从学校回家,在县内班车上寻好位置坐下等待大发车。发车的时间没有定,只是简单地等位置都被风尘仆仆的故乡人坐满。她是最后上来的几位乘客之一,带着女儿携同她的婆婆。当时我戴着耳机听歌,但吵闹的车里完全没有一点音乐的声音了。我只见她耐心的替女儿找好位置坐下,然后自己站着从车门的位置向后面看来。我们目光相触,两个人又多看了几眼,彼此试探,好像在搜寻彼此最初的印象。
她扎着马尾,五官依旧分明,脸色红润。
我清楚的记得她的,我想她也清楚的记得我的,但我们最后没有问候,在目光的互相试探后便各自望向别处,转移了视线。
我们被短短的几米长的过道打败了?相识不忍相认。
也许,时间会模糊我们的视线,直至我们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即使互以为曾经相知。
那几米长的车内过道,我们花了数年的时间才得到的最近的距离,但分别后没有交集的生活告诉我,我们终将陷入沉默。
秋天,不知再见何时?
我还会认出你来的。
仿佛一眼就代表了彼此心底深深的问候,最美的祝福。
只不过这一眼是否太过沉重,我们都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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