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辣

一说到辣味儿，大多数人都会想到辣椒。

辣椒，天生就是辣味的代言人。各种各样的辣椒，大的小的，红的青的，油炸的，凉拌的，整个儿的，剁碎了，甚至搅成了泥，榨成了水，都不改变它的辣味。

西南地区的人尤其爱吃辣椒，据说他们只要就着辣椒，就可以吃下一碗白米饭。很多川菜都是辣椒的集合，没了辣椒就失了灵魂，比如辣椒炒肉，水煮肉片，水煮鱼，夫妻肺片……

我曾经傻乎乎地以为水煮什么就一定是白水煮的，后来才知道这是川菜的典型代表，真是哄死人不偿命。

现在不仅西南地区的人爱吃辣椒，全国各地都有很多辣椒的爱好者，但是生活环境干燥的地区，辣椒吃多了就会上火，起痘痘，虽然爱也不能吃多了，辣椒更适合潮湿地区的人来吃。

对于辣椒，我从小就望而生畏。曾经被辣得流眼泪，再看到辣椒就不敢多吃了，哪怕吃上一小口也小心翼翼。

虽然辣椒的辣不敢多尝试，但是葱蒜的辣却不怕。

很多地方没有吃生蒜的习惯，葱蒜被切碎了炝锅用，可以激发出热油的香味儿，炝锅面由此而来。

在我们这里，生吃葱蒜却是平常事，我们那里的孩子，从小就开始锻炼着吃蒜，久而久之，大人小孩吃蒜成为习惯。

不好吃的饭有了蒜，可以变得美味，好吃的饭有了蒜更是锦上添花，总之不管什么饭都少不了一头蒜。就像山西人爱吃醋一样，吃什么都要加上一勺醋才美味。

我们小时候常常互相攀比吃蒜，不能吃蒜的被我们鄙视，最厉害的一个同学能什么也不就白口吃下一头大蒜。实话说，什么也不就只吃蒜会反胃的，我试过不行，所以很佩服她。

大蒜最好吃的时候是刚收获的新蒜，那时的大蒜外皮还是潮湿的，嫩皮里面的大蒜雪白娇嫩，吃起来带着一点甜味儿，不像晒干后的大蒜那么辣。

有喜欢吃生蒜的，也有习惯吃生葱的，我没有吃葱的习惯，但我见过爱吃葱的人。

听说山东人爱吃大葱，去山东玩的时候，曾看到他们用一张报纸一样大的山东煎饼卷了大葱蘸了酱，然后就吃起来，看着那种豪爽的吃法，我也忍不住试了试，味道果然不一般。

生吃葱蒜最大的弊病就是味道不好闻，所以出外读书后就很少这样吃了，偶尔吃一次也在家里吃。最近疫情，听闻专家说吃葱蒜可以预防感染，葱蒜又有了热度。

除了辣椒和葱蒜的辣，还有一种特别的辣味为我所喜，那就是芥末的辣。

不像辣椒和葱蒜经常可以看到，芥末辣名在外却很少见到。我见到的芥末都是芥末酱或者芥末油，至今没见过芥末的真容。所以，芥末对我来说一直充满神秘感。

芥末的辣味和辣椒、葱蒜都不同，后者的辣味都是辣嗓子，芥末的辣却是呛鼻子，第一次吃芥末的时候我被辣得直流眼泪，那种感觉真上头，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可是从那以后，我却爱上了芥末，隔一段时间就要吃一次芥末。辣椒、葱蒜可以单独吃，可没听过谁单吃芥末的，芥末一般都是作为调料配着菜来吃的。

芥末最经典的吃法是凉拌粉丝，每年过年或者庙会时，父亲常常要做一道凉拌粉丝的凉菜来做下酒菜，那时候天还很冷，凉拌粉丝愈显得冰凉。龙口粉丝泡软了过凉水，加盐、香油、醋搅拌，最后倒上芥末油。

有一次，凉拌粉丝芥末放多了，我吃了一口，“呲溜”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股强电流穿身而过，我被辣得“唰”地流下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道菜里有着多么让我感动的故事，以至于吃一口就痛哭流泪了。

不过，如果演员演戏时进不了戏，倒是可以试试这个方法，滴上几滴芥末保证让你眼泪汪汪，保证以假乱真。

虽然一口就上头，但是辣过后，却还想再试试，体验一下那种坐过山车的感觉。至今没敢坐过山车，因为看着就害怕，那就吃吃芥末吧，体验一下类似过山车的感觉。

久而久之，吃芥末竟然有了瘾，过一段时间不吃就想。每吃一次，就被辣得不要不要的，可是吃了还想吃，这就是芥末的魅力，让人被她捉弄却欲罢不能。

我不算一个爱吃辣的人，因为辣对我来说味道过于强烈了，不小心就会上火、嗓子发炎，对于靠嗓子吃饭的我们来说不太友好，但是，如果没有胃口了，我也常常会尝试一下刺激味蕾。

最近因为羊过一次，到现在味觉还没有恢复，吃什么都不香，以前感冒很少这么久失去味觉的。有味觉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旦失去了才发现味觉的重要。

现在体验到了味同嚼蜡的感觉，多么好吃的饭菜也吃不出香味，所以想着吃点辣来刺激一下味蕾，辣椒，大蒜都试过了，连芥末都试过了，还是感觉不到一点滋味。

如果人生失去了味道，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盼着我的味觉快快回来，哪怕被辣一次也愿意。

2022-1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