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卷未至一半,你已跃然眼前。
村上春树-猫
你猫一样地出现,来时款款,却在我移开目光的刹那间,隐没不见。
而铃木和成告诉我:
“人类习惯于追逐消失的东西。猫逃跑的姿态,更能吸引到我们的注意力。”
01
你一定是只棕黄色的加菲,因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久违的热量与我寒暄,暖暖,柔柔,一如你和煦里藏着的羞涩。
你长得那么巧妙,自以为面无表情的时候却是满脸微笑。
而在我的愿景里,你还应该有着动漫里那只加菲厚厚的脂肪层,圆滚滚,肥嘟嘟,最好有可以捏起来的肉肉。我害怕羸弱的生灵,太易破碎,它们只惹人怜。
正好我也没有千层面,可以顺手帮你减肥。
你不必动怒,须知我无聊时甚至曾在空间里发说说群嘲:“我是个胖子,无聊的时候可以捏捏肚子”。
那一天,那条说说底下的评论里,满满的都是减肥大业未成的女同学的怒火。
02
不用多费心思,便知眼瞳必是蓝色,因我能看见你心底的纯澈。蓝色渲染过苍穹,也渗入水的筋络,勉强可与你的剔透相和。
目力所及,竟看不到边际,深邃到不可知。驻步凝望,我看得见,那许多透明的小情绪在其中影影绰绰,重重叠叠。
看来,是深蓝无疑了。
但不是宝石蓝,因为你的目光不会刺目,只是夜色下的水波澹澹。
瞥过一眼,便只想投身于内,被温柔包裹。坠入湖底,陷进湖沙,呆呆地凝视月光,学古人物我两忘。
03
不能忘了你的小短腿,毕竟可爱的生物大多小巧。
太大的猫像猞猁,像老虎,择人而噬,太过粗犷,与你的温婉相去甚远。
更何况,母老虎可不是什么好词,与你多半不符。而若我不幸言中,又多半再难有机会用两只手打字。
如此想来,小短腿果然是最佳选择。
最为萌态毕现的,当属你努力迈步的姿态,再配上与参照物几乎未变的距离。
你一定不许我笑,而我会遵命扯下上扬的嘴角,至于已咪成一条缝的双眼,实在无能为力,只好盼你不会再加罪与我。
04
你当然是只贪嘴的猫,不知挑食为何物。你大概还会像你的远亲一样大口吞咽完自己的食物,然后开始惦念别人碗里的美味。
终于你还是下了手,而我心情好的时候,是要和你打闹一番的。
武力在某种程度上能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吃货——对于只知饱腹而不解美食真味的伪吃货,我向来是看不上眼的。吃货党的尊严,我将以孱弱肉身相捍卫,百死无悔。
05
饱暖思淫欲,自觉只吃了个半饱的你,想来会晃着鼓鼓的肚子在软和的榻榻米上倒头躺下。这般生活,大概是你最惬意的时刻。
慵懒大概是我所能想到最具有褒义色彩的词汇,遍观古今,我实在找不到一个更好的,来评价你这副德行。
我知道,除了饥饿和美味大概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可以惊扰你的美梦。
村上春树写过:
“我深信在猫安心睡觉的时候,不会发生特别恶劣的事情”。
你一定不知道,你的慵懒给我以安宁,我猜只因上帝也不愿打扰这静谧时刻。
窗外有疾风骤雨,屋内水雾无波;雷声隆隆,惹人心绪不宁,只见你一眼也就从容。不是谁的魔法,只怪你恬淡的表情,才让天色也放晴。
乌云匆匆作别,埋怨屋里那只看起来明明是只猫的小熊。
给我一盏香茗,愿端详你的睡姿,到天色又明。
06
我当然不会忘记你声音的动听。
安静赏析你“喵呜”声里自有的娇憨,虽可以学你带上尾音,依然学不到你万分之一的柔软。
而这样的软语,无论配上怎样的节奏与词句,即使错了歌词,走了调子,都有沁人心脾的美丽。
可你却不自知,就算我讲给你听,你还是偏爱呜呀呜呀地胡言乱语。
07
你有爪子么?
如果你真的是只猫,应该会有的吧。又或者只是藏进脚掌里,冷不防给我个惊喜,送我一场医院半日游。
可迄今为止,你张牙舞爪的时候,我只看得到萌萌的肉垫和你与之相应的憨态可掬,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
就算有人告诉我:
猫生来有两张面孔,一张危险,一张可爱。正是这两张面孔,使我们时而对其感到恐惧,时而又为之着迷。
我还是要伸手抚你额头。
这样的一个秋日傍晚,我伏案读《猫》,而你不期而至。于是剩下的半本文字,只余你的形容和眼眉,再看不清作者的温馨字句与巧妙心意。
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应该想起了我?
未曾谋面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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