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街市场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平价市场。晚市的鳊鱼只卖10元一斤,这么大的一条,才18元,加上几只小虾,用榄豉一蒸,肥美鲜香,用来下饭一流。
鳊鱼,又称边鱼,江门的市场里大部分叫它作“扁翅”。“南有嘉鱼”,“其鱼鲂”,这都是在说鳊鱼。
《本草纲目》中的鳊鱼,不仅仅是一道菜,更是药膳,能够调治脾胃、脏腑。
《国家地理》节目推荐鳊鱼的做法是:“宜清蒸、红烧、油焖、花酿,但尤以清蒸为最佳。”
《随园食单》里做鳊鱼非常讲究:“边鱼活者,加酒、秋油蒸之。玉色为度。一作呆白色,则肉老而味变矣。并须盖好,不可受锅盖上之水气。临起加香蕈、笋尖。或用酒煎亦佳;用酒不用水,号“假鲥鱼”。”
详细的解释是:选活的边鱼,加酒、酱油上锅蒸,颜色变为玉色的时候就刚刚好了。一旦肉变成呆白色,则肉已经变老了,味道也变差了。
江门地区做鳊鱼没有这么复杂。要么用榄豉蒸,要么用豉汁蒸,用其他的做法就很少见了。
榄豉,因呈三角形,又名榄角。
橄榄主要分为白榄和乌榄。白榄也叫青榄,而做榄角用的是乌榄。
湿榄角是将成熟的乌榄放入盆中,然后倒入滚烫的开水,冷却后,乌榄被浸软,再把乌榄捞出,用纱线将乌榄从椭圆中段处截成两段,除去果核,每节内放入少许细盐,捏扁再把口捏紧即成。
干榄角是把榄坯晒干,浸在上等豉油里,一段时间后,再捞出来晾干,这就是豉油榄角了。
榄豉皮紫亮红,肉深红,味咸鲜香,可蒸鱼或肉,或拌以糖及油蒸之,为佐膳妙品。
用榄豉清蒸大鲮鱼或大鳊鱼,都是永远不会失败的菜。鱼肚腩部分是无骨,肉细腻,鱼油又多,加上榄豉,香且惹味。
而榄豉的味道本身也甚为特别,咬一口又咸又涩,再拌上一口白饭,忽然就会感到一阵甘香从舌尖飘逸而出,舌尖就会被此味道俘虏,就连白饭也要多吃一碗才过瘾。
可惜,平时买到的榄豉多是又干又硬,且味道死咸。而榄豉做得好的那一档,却已经没有榄豉卖很久了。究其原因,店主答曰:“今人多不识,不好卖。”
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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