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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不过是一碗心灵鸡汤

宗教不过是一碗心灵鸡汤

作者: 三月薇凉 | 来源:发表于2020-05-07 12:23 被阅读0次

          宗教能过给你幸福,至少是对于心灵的幸福,其实倒也不是幸福,而是一份心灵的归宿,让你的心不会那么空荡荡地飘着,这就是宗教,但是宗教的本质,不过是一碗心灵鸡汤,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也就是尼采所说的“有用的错误”,尼采对于信仰的动摇,大约是在他读了大卫?施特劳斯的《耶稣转》之后,然后他明白了,如果要幸福,那么请你选择信仰,如果要真理,那么请你选择追寻,然后尼采开始了一步一步的追寻,在他反思的过程中,他一步一步的看透了宗教的本质,这个一直表现在他的文本之中,在《悲剧的诞生》中,尼采第一次攻击了基督教,他说基督教的牧师是“险恶的小人”,悲叹德国精神背叛了神话的故乡,而“伺候险恶的小人”度日。

    尼采名著

      其实在后来的研究中发现,在尼采写作《悲剧的诞生》之前,他就已经明白了,“上帝已死”,他曾经这样表述过,“开始死亡的意志(正在死去的上帝)崩裂为个别性,它的追求永是失去了的统一,它的结局是持续了的崩溃。”还说,“不是我们死于宗教之手,是宗教死于我们之手。我相信古日耳曼的箴言:‘诸神必死。’”

      “上帝死了”,这件事儿,对于我们来说,或者是觉得没有什么,但是对于笃信基督教的人来说,却是一件大事儿,我觉得这个程度是可以孙中山当时跳出来说是可以没有皇帝一样的大事儿,人总是会遇到种种不安,种种忐忑,种种无能为力,种种的无奈,而这些,是必须要得到满足的,所以就产生了偶像崇拜。悉尼?胡克详细的论证了这样的问题,他列举出了三个原因,首先是心理安全的需要,比如在不是乱世的年代,人们对于父亲的替身的需要就弱了,但是教育的发展又不能把人们的注意力固定在无条件服从的幼稚反应上,于是人们要求寻找精神上的“父亲”来获得心灵上或者是情绪上的稳定,其次是要求弥补个人物质局限的不足,把目光放在光荣人物的身上,借以取得补偿,最后就是逃避公共责任,将之这个责任诉诸在少数人物的身上来完成。

      这是他关于偶像崇拜所列举的三个原因,在坐稳了奴隶的时候,至于没有坐稳奴隶的时候,自然是希望出来一个强人,这样我们可以有奴隶可做。西方的宗教虽然是诉诸在来世,但是道理也是一样的。这个地位是不能动摇的,而且也出现了许多的卫道士,来维护他们正统的教义,比如布鲁诺被火烧了,就是最好的说明。这个在中国也有,比如说写过《师说》的韩愈,他就旗帜鲜明的反对,当时十分流行的佛教,认为这个有可能影响到皇帝,担心“万岁”没有了,那可怎么活啊,于是便列举了一大堆的理由来反对佛教,认为佛教首先是中国没有的,尧舜禹三个时代,都没有,夏商西周也没有,到了东汉有了,可是结果国家很快四分五裂了,所以不是什么好东西,到了达摩来到中国的时候,那个皇帝叫梁武帝,三次舍身同泰寺,结果后来被人给活活的饿死了,所以当时的皇上要请佛骨的时候,他坚决的反对,最后让皇上把他给赶跑了。易中天讲过儒家为什么会反佛教,那是因为与中国文化不容,比如和尚见到了皇上不拜,一个“阿弥陀佛”了事,这个是无君,还有和尚出家了,把俗家的姓氏给去掉了,而都姓释,这个是“无父”,还有就是和尚不能结婚,这个导致无后,然后把孟老夫子的话揪了出来,骂道:“无君无父是禽兽。”可是呢,当时皇上不听,把他给赶走了。

      但是没有皇上是真的不行的,尤其是在中国人的心理,“国不能一日无君”、“蛇无头不行”,还有好多好多这样的话,都在告诉人们一个道理,没有“万岁”这个可怎么活哦,所以从刘邦的“彼可取而代之”,到现在的袁世凯,一个个万岁在中华大地上乐此不彼的生长着。

      所以孙中山出来说这个话的时候,人们也吓了一条,所以夏瑜觉得牢卒可悲?而牢卒觉得夏瑜不可理喻。这大概也是当时尼采所面临的情况。

    帕斯卡尔肖像

      那么宗教这个东西的核心到底是说什么的呢?是说死亡的,也就是死亡之后的事儿的,这个在中国的文化里面似乎也不怎么,孔老夫子的弟子去问他的时候,他不怎么明白,于是学习了一下现代政府的办事技巧,玩儿了一招顺水推舟,说:“未知生,焉知死。”所以这个问题,就这么被抛开了,后人也动不动就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而孔子所谓的祭祀也只是为了满足一种礼,所以中国人追求的是现世的幸福,你跟他唠共产主义,他不听你的,但是你叫他加班,多点加班费,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因为这个。

      帕斯卡尔大概是第一个论述宗教的核心问题的,他认为死亡是宗教意识的核心,宗教源于对不朽的死亡,是对于时候的虚无症的治疗。所以当尼采说出“上帝已死”之后,尼采语重心长的说道:“一个时代正在来临,我们要为我们当了两千年之久的基督徒付出代价了:‘我们正在失去那使我们得以生存的重心,一个时期内我们不知道何去何从’。”这是死亡的上帝,拖着的长长的身影,给我们留下的鬼魅,他深入到了当时的人们的心里。

      上帝死亡引起了一代人的恐惧,但是一个人,都知道他要死的,当然也会引起我们每一个人的恐惧,那么怎么来解决我们死亡之后的问题呢?耶稣用了他的死在欧洲活了几千年,可是我们每个人是不是要都像他那样呢?我们怎么才能得到永恒呢?

      其实,死亡之所以恐惧,并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我”没有了,“我”没有了,去了那里呢?这个问题比较吓人,当然你也许不这样觉得,我在这里打一个简单的比方。我们在谈恋爱的时候,为什么海誓山盟,我们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吗?知道啊,谁都知道,但是为什么还这样呢?一个十分简单的原因就是我没有了?在对方今后的日子里,我没有了,我不存在于对方的生活之中了,我们不再是对方的唯一了,我生活的意义没有了。但是如果当你想明白了这样的一个问题的话,你会觉得失恋没有什么可怕,因为失恋之后,我还是我,只不过是在对方的哪里得不到证明了,可是有什么关系了,在别人那里依旧可以得到证明啊?出于这样的一种心理,人们请来了“上帝”。

      在尼采看来,“上帝”成为最高价值,乃是一种僭越,因为人是为了自己的人生有意义,为了永恒才制造出来价值这个东西的,而本来是没有价值这个东西的,如果有的话,也应该是人自己的生命所应该具有的价值。他说:“当我们谈论价值,我们是在生命的鼓舞之下、在生命光学之下谈论的,生命本身迫使我们建立价值,当我们建立价值,生命本身通过我们评价。”因而在尼采看来,有资格作出评价的不是上帝,而正是我们每一个人,所拥有的生命。

    马克斯舍勒

           马克斯?舍勒认为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主要是因为尼采对于基督教的“爱”的误读,他说,尼采将基督教的爱的理念说成了是愤恨之花,他认为通过这个理念,一个被压迫的同时又具有复仇精神的民族,甚至在政治上和社会上仍然独立的时候,也仍然信奉一个复仇的上帝。这个民族所蓄积的仇恨在他的意识得到了证实。尼采之所以会这样认为基督教的“爱”、“同情”这样的一些观念,主要是因为他觉得这些观念对于现代“道德”文明的核心是有害的,因为在形成这些观念的过程中,在古犹太教思想的源头,将人类的不幸合理化了,这样就压制了直觉的需要,所以尼采特别的反对这样的思想。但是马克斯?舍勒详细的考证了这些观念的形成,觉得是尼采的误读,马克斯?舍勒认为基督教的爱的标准表现在高尚者屈尊与庸俗者,健康者屈尊与病残者,富人屈尊与穷人,美屈尊与丑,美和善屈尊与恶和普通人,弥赛亚屈尊与罪人和逐出教会者。他们不担心会失去什么,而只是出于信念。

      尼采认为“爱”的来源是“利他主义”,为什么呢?对自身的处境不满,所以愤恨啊,但是由于自己的精神还是得奔向远方,所以开始了爱,这个“爱”,不是因为价值,而是因为纯粹的“他”性,所以这种“爱”在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典型的自爱,与爱人没有关系,是一种自己爱自己的表现,他的实质是一种“自恨”,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用马克斯?舍勒的话说是,“用虚假的意识装作去对立面(爱)”,这种“爱”,是“弱小者”、“穷人”、“被迫者”和“弱小者”掩盖自己仇恨的一种方式,是自己被压抑的一种释放,这个在本质上,是一种转移,对于“地位”、“财富”、“权力”等的一种转移。

      这个就是尼采认为的“爱”的来源,而“爱”的很大的一部分,是表现给上帝的,所以他在这个情况下,就顺理成章的得出了,用“上帝”来对人生“价值”评判是一种僭越,因此宗教的信仰也就崩溃了,只能是一碗心灵的鸡汤而已。

    林花谢了春红

      尼采的确是认为宗教不过是一碗心灵的鸡汤,但是他其实却并不幻想人们丢掉这一碗鸡汤,相反,当他看到了宗教的本质之后,却更加的期望人们能够好好的喝了这一碗鸡汤,仔细的消化一下,过一种有信仰的生活,而不是没有信仰的生活,这个是因为当时理性主义的泛滥,他已经看到了虚无主义的影子了,所以他不无惋惜的表达了这样的思想:“现代那种喧嚣的、耗尽时间的、愚蠢地自鸣得意的勤劳,比任何别的东西更加使人变得‘没有信仰’”。他认为当时的人们不知道信仰的含义,也不知道宗教的本质,但是却真正的没有信仰,而是被各种事物所占有了,他说:“被时代相继的勤劳消磨了宗教本能的人,他们甚至不再知道宗教有何用处,只是带着一种迟钝的惊愕的神情他他们的存在在世上注了册。这班老实人,他们感到自己已经完全被占有,无论是被他们的职业占有,或是被他们的娱乐占有,更不用提‘祖国’,时代以及‘家庭义务’占有了。”

      这样的文字,像极了我们这个时代,像极了我们现在人们的处境,我们不是也被各种占有了吗?

      他还分析了机器,他说,“它把许多人变成机器,又把每个人变成达到某个目的的工具,它制造平庸和单调,它是无个性的,使一件工作丧失了自己的骄傲,自己特有的优缺点,因而也丧失了自己的一点儿人性,”而我们人陷入了这样的一种矛盾之中,那就是我们制造机器的目的,是为了方便我们的生产,但是却走到了反面,这个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控”,“金庸控”、“微博控”之类的现象吧。

      我们总是很忙,总是会面临这样和那样的不愉快,我们总是在为着各个目标,各个琐事而奔波,可是你有没有仔细的想过,你有一个时候是“人”过吗?你思考过你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你有想过路的尽头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到了桃花凋零的时候,还会想到,“杏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我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人,在考虑自己的爱情的时候,只是因为感觉,然后就奋不顾身,当我们的一切被理性占据的今天,我们失去了我们本来应该有的样子,孟子说的恻隐之心没有了,我们见到了老太太摔倒的时候,我们不敢扶了,我们在看见自己中意的对象不敢爱了,因为我们,已经被太多的东西给控制了,我们作为人的地位那里去了呢?

      但是关于基督教所倡导的“博爱”,我却更是倾向于马克斯?舍勒的说法,我以为这是一种大爱,是一种无痕的爱,而这种爱,也就是列林所批判的托尔斯泰的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爱,在今天,一个明显的事实摆在了那里,在列林的政党思想的指导下建立起来的世俗政权已经不再了,那个叱咤风云的超级大国不存在了,但是,托尔斯泰的地位,却依旧在那里,没有人能够撼动,我相信就是索尔仁尼琴也不能吧。

    悲惨世界

      我以为关于“博爱”解释的最好的,莫过于《悲惨的世界》了,那个为了一块面包而在牢狱中度过了十九年的人冉阿让,在他出狱了之后,无路可去,于是一个路过的妇人告诉他,让他去敲开教堂的大门。于是他敲开了一扇大门,而这扇大门不仅是通向生活的大门,也是通向天堂的大门,就是这个主教改变了他的一生,使他成为了一个受人尊敬的人,成为了一个市长。这就是博爱的力量,在他进入到教堂的当晚,他想起了自己用过的银器,至少可以卖得200法郎,于是决定偷盗银器,如果主教发现的话,他就杀死主教,结果他没有杀死主教,而是被警察给抓住了,当他被带到主教的面前的时候,主教告诉警察,银器是他送给冉阿让的,主教轻轻地走到他的身边说:“冉阿让,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你向我承诺过,你用这些银子,就是为了成为一个诚实的人。”冉阿让呆呆地站在那里,许多话说不出口,主教走过去说道,“冉阿让,我的兄弟,你现在已经不是罪恶一面的人了,你在善的一面了。我赎的是你的灵魂,我把他从黑暗的思想和自暴自弃的精神中解脱出来,交还给上帝。”也就是这样的一次宽容,也就是这样的一种博爱,改变了他,冉阿让,在他旧病复发的路上,当他抢了一个孩子的食物的时候,他开始忏悔,这正是主教的爱和宽容,换回了他做人的良知。然后冉阿让开始用同样的心去对待每一个人,包括追捕他的警察。

      而这才是,“爱”,是基督教所说的“博爱”,里德曾经这样阐述过博爱,那就是:“在基督心目中,爱意味着关心他人,意味着把他人当做人来尊重,而不是把他人当做物来对待,意味着尊重他人人格上的神性。”德国的神学家瑞切尔说,“在他人身上我们同上帝的目的结合起来,也就是说我们用上帝赋予我们的爱去救世,而这个救世,其实也是自救。

      所以,如果你仔细的了解与明白了什么是“博爱“的话,其实我以为,这样的心灵鸡汤,饮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当你懂得爱一个人的话,你也会被爱,因为,你爱的人,一定会以同样的方式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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