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今年35岁。入冬之后的某一天,逛商场的时候,他买了条加厚的保暖秋裤带会回家。妻子看到这条秋裤后,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夏冰。夏冰并未言语,收拾好这条秋裤,准备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穿上。
说来也是,不仅妻子好奇,就连自己都不理解。这之前,夏冰过冬一直就是一条裤子过冬。即便前年去东北出差,也仅仅就是加了条薄秋裤在冰天雪地里穿梭。手脚冻得冰凉,只需晚上用热水泡一泡脚,立刻活力百倍。
直到去年,他发现,尽管自己的家乡要比东北的冬天温度高一些,可是,他突然发现,入冬不久,他的脚丫子已经凉的有些麻木。水泥地里的凉气放佛成了精,顺着脚底一直向上窜,从肉皮摄到骨头里,浸到神经线。到了夜里,裹上被褥,总觉得周围剩下的凉气绕在身旁久不散去,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本想将就着挨过整个冬天,哪曾想冷风冰雪甚是无情,一来二去反复折腾,终于还是出了毛病。
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好容易赶走病痛,身体也经不得再折腾一回。趁着冬天没过,买回一整套的棉帽子、羽绒服、线裤子、厚靴子,毛袜子。雪后的一天,全副武装去工作,悟出一个浅显的真理:冬天,还是暖和好!
自打结婚来,每到冬天,妻子总会劝夏冰,多穿点、暖和点。夏冰嘴上应着,可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仗着年轻,冬天就是比秋天多了一件外套。前些年,也就这么过来了。这两年的冬天,确是不一样了。他总感觉老了——无论是在体力,还是脑力,还是应对自然的能力上。
也难怪,年纪一年年变大,生命这个词,无论是轮回也好,还是过客也罢,总归避免不了归于客观事实:生老病死,从未有人可以幸免。怎样的年纪,做怎样的事情,或是说咋样的状态,过怎样的生活。不再年轻,天儿冷了,就该穿点厚衣服。自己放过自己,自己饶恕自己,跟自己和解,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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