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闷热又难以入眠,我睡在蚊帐内,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摇啊摇,摇到梦乡入口。
迷糊中我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嘤嘤嘤……嘤嘤嘤……”
没错!是蚊子的声音,我警戒起来,下意识将一旁的小被子搭在身上。
它究竟是在蚊帐内还是在蚊帐外?
随后蚊之歌响起了二重唱——又来了一只蚊子!
我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
蚊子甲∶“嘿!兄弟!你怎么了?”
蚊子乙∶“难道你的钛合金复眼看不出来我的头卡在蚊帐上了吗?”
蚊子甲∶“需要我帮忙吗?”
蚊子乙∶“从我身后推我一把,把我推进去,我会感激你的大恩大德的。”
蚊子甲担忧起来∶“你真的能进得去吗?会不会把头卡断?”那可是一条蚊命啊!
蚊子乙∶“放心吧!我苦练了这么多年的钻蚊帐术,岂是白学的?”
蚊子甲见蚊子乙心意已决,便开始帮蚊子乙进蚊帐。不一会儿蚊子乙就吃痛让蚊子甲住手,然后“哈哈”地喘着粗气。
蚊子甲本着“蚊道主义”劝说蚊子乙∶“老兄!你这是何苦呢?咱们在蚊帐外,飞来飞去,想吸谁的血就吸谁的血。外面的世界这么大,看都看不够。你钻进蚊帐,想要出来就难咯!一辈子就只能靠吸那丑女人的血维持生活。”
居然称我为丑女人!哼!不跟你们蚊子一般计较!毫无审美可言的低等生物。
蚊子乙无奈地说∶“唉!我哪像你们啊,从小就练高级飞行术、快速吸血术、瞬移术。我所学的,不过是钻蚊帐术、隐藏术、装死术,以及蚊子基因带给我的基本的飞行术,只有在蚊帐里面,才能稍微有点用。”
蚊子甲继续劝说∶“古蚊云∶“活到老,学到老。”我们学的这些东西,你现在也可以学啊!”
蚊子乙还是那悲伤的语调,甚至有点故作苍老∶“我已经学够了,学腻了,不想再学了。我只想靠着稳定的血源,安稳地过完我的下半生。你们在外头虽然自由快活,却没有稳定血源,随时要寻找下一个目标。那多累蚊啊!”
蚊子甲不再劝说了∶“我尊重你的选择。谈不上谁好谁坏,各有各的活法吧!”
蚊子乙∶“谢谢你的理解!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咱们继续吧!”
又是一阵“嘤嘤嘤”,随后听到一声欢呼∶“嚯!咳……咳……我进来咯!”——我可以确定现在它的声音是在蚊帐内了,这只臭蚊子真的进来了!
蚊子甲在蚊帐外说道∶“恭喜你啊!咱们后会有期!”
蚊子乙∶“谢了兄弟!保重!”
然后便没有了动静。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的胳膊上多了一个小包——一定是那只蚊子咬的!我确信!
我翻遍了枕头,被子,甚至揭开了凉席,都没有找到那只该死的蚊子。我不禁感叹∶隐藏术学得真到家!
傍晚我搬出我的小凳子和其他人去院里乘凉,随身带着我的电蚊拍——夏天院子里蚊虫多得很。
坐在那里聊天没多久,我的头顶便有一团蚊子在盘旋。我总是觉得那些蚊子里有蚊子甲,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摁亮了手中的电蚊拍,一阵火光带闪电,噼里啪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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