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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双水村里可不只有孙少平、孙少安、田福堂、孙玉亭这些个人物,他们只是田家圪崂这边的。与之相对应的是金家湾,今天我们就来看看东拉河的另一边金家人有些什么变化吧。
金俊武
比孙少安和田海民年纪稍大一些的能人金俊武相对保守,他没有去闹腾生意,他有他的算计。
在他看来,在土地上做文章最保险,就算是没收成,他最多是赔上力气,而不像孙少安可能要赔掉裤子。
实际上,他靠种地获得的收入不比村里其他能人们差。粮食大宗卖过之后,他仍然是村中存粮最多的家户。
他的精明在于他已经和石圪节农技站“挂钩”,照科学方法拨弄庄稼。因此收获的粮食家里的窑洞都塞不下,俊武不得不又在院子里搭了一个专门放玉米的棚子。
金俊武虽已四十八岁,但那对铜铃大眼依然光气逼人。他的老婆李玉玲和他一样精明能干,四十几岁的人,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的小媳妇那般俊俏,走起路来刮风似的轻快。
两个孩子一个上了原西高中,一个上了石圪节初中,平时就他们俩在家。无论是光景还是年龄,金俊武夫妇都处于他们的辉煌年代。
金光亮
就目前而言,这位前地主的大儿子可能是双水村最为得意的公民。地主成份的愁帽刚摘不久,二小子就光荣地当了兵。紧接着,门外工作的大弟弟(金光明)又给他捎回来两箱子“意大利”蜂。
“除过冬天,金光亮一年三季动不动就到石圪节或米家镇卖蜂蜜,票子虽不是大把抓,也足让双水村大部分人家眼红。今年以来,他也不再出山劳动,整天和他的蜂为伍。”
“山里的庄稼有他的大锤和三锤耕种。这人轻闲得三天两天就赶集上会,又喝的是蜂蜜水,光景日月绿格铮铮。”
此刻,他正坐在金俊武家的院子里,喝着蜂蜜水,炫耀着他的“意大利”蜂。他家的蜜蜂就在旁边金俊武家的荞麦花上嗡嗡嘤嘤地采蜜。
李玉玲特讨厌金光亮的这种做派,她觉得这烦人的“意大利”蜂恐怕把她家的荞麦花上最好的养料都采光了。她甚至鼓捣金俊武在自家的果树上喷些“六六六”,毒死这些个“毛老子”,让老地主的儿子再能!
可金俊武不在意,他从来不做这种短事。“采就采去吧,能就能去吧,这金光亮几十年抬不起头,快六十岁的人了,也让他张狂上几天……”
马来花/金光辉
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张狂的人必有更狠毒的人来治。
这不,看见马来花提着个大竹篮子从坡底下走上来,金光亮就像屁股陡然被他养的蜂蜇了一下,跳起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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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来花是个狠角色,女强人。她让自己的男人金光辉老老实实在家种地,她在村子公路边上卖茶饭,一天下来,收入也相当不错。
她本来就和大哥金光亮不和,再加上金光明只给老大家买了外国蜂,没给她家买,她就更敌视金光亮了。不仅金光亮,连金光明两口子,她也不理了。最出名的还是她那张嘴,嬉笑怒骂,威震全村。
“特别是金光亮,只要一听见她的声音,就像听见老虎的声音,常常吓得落荒而逃……狗不和鸡斗,男不和女斗,再说,又是自己的弟媳妇,金光亮挨了骂也只能装个没听见。”
马来花这会子正坐在金俊武家的小饭桌前,扯开大嗓门指桑骂槐地乱吼一通,俊武两口子早已习惯,不吭声,只是个笑。直到金光辉来才把马来花硬拉回了家。
“光辉也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和她那张不饶人的辣子嘴,只能常常在大哥和老婆之间扮演一个尴尬角色。”
有趣的新关系
我们不难发现,“当年被田福堂用革命行动从哭咽河赶到这里的两大户人家,而今的关系呈现出一种新的组合。”
俊武夫妇和大哥俊文一家人不和睦,倒和隔壁的金光辉一家很亲密。
俊武在早年间孙玉亭和王彩娥的那场“麻糊事件”中就与大哥金俊文不是一样的态度;还有就是对“溜窃匠”金富的态度,俊武是反对的、不屑的,而金俊文却堕落了,并且还帮助儿子销赃。
相反,金光亮一家和金俊文一家却相处融洽。金光明在门外工作,媳妇姚淑芳本人是公派教师,不参与两个农民弟兄的矛盾。金俊斌早已亡故,改嫁的王彩娥走了石圪节,虽然有个院落,但已经“黑门”。
“生活使弟兄妯娌们发生龃龉,却分别和外人结成了友好联盟。”
金俊山
双水村的这位领导人,现在是既养羊又养奶牛,牛羊奶增加了大笔收入,同时也把自己喝得红光满面。
金俊武今天的早饭时光可真是热闹,马来花刚走,金俊山又朝他的小饭桌走过来了。不过,金俊山过来是真的找俊武商量事情。
说来这还是田福堂造的孽,田福堂当年为了扬名,炸山打坝,把学校的窑洞给震坏了。裂缝越来越大,娃娃们都不敢来上学了。俊山去找福堂说过几次,但田福堂说他不管。
金俊武一听田福堂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起当年田福堂逼他们搬家的情景,他就压抑不住满腔愤怒。只甩下一句:这是他屙下的,叫他自己去拾掇!
金俊山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不慌不忙地给俊武说了一番道理,大体意思就是娃娃们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出了人命,谁也担待不起啊!他建议俊武把原来二队的两孔公窑收拾出来,给孩子们当教室,俊武也就同意了。
金俊山和金俊武利用搬迁学校这一机会,巧妙地提高了他们在村民中的威望。现在,那个早已豁口的废坝和搬空的破学校,为田福堂的历史留下了两座耻辱的纪念碑。不用说,田福堂在双水村的权势又下跌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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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俊文/金富
“正当某些户族观念甚强的金姓人家借机抱着恶意的态度,嘲笑败落的田福堂和孙玉亭的时候,金家户族里却暴发了最不光彩的丑事——金富和他父母亲一齐被县公安局拘留了!”
金富的事情迟早是会爆发的。只是公安人员来抄检的时候,还是让双水村的人们大吃一惊,听说光票子就抄出来四五万块。除了金强住的窑洞,其它两孔窑洞里放的全部都是赃物:布匹、衣服和其它各种东西。
当天,金富一家老小三口被捕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石圪节乡。这也不奇怪,这家人的名声早已扬遍周围的村社。
“两天以后,又从原西县城传回更惊人的消息:金富一案共逮捕了十七个人,有的还是从外县捉回来的。据说,这是一个大盗窃团伙,首领就是金富,贼娃子们称他为‘老板’。”
总结
田家圪崂的人勤劳,金家湾的人也不差。双水村的风云变幻,从未停止。
备注:
《平凡的世界》系列。卷五,第三部第二十一章读书笔记,总第3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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