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散落宝鸡方言 曹雪芹会说宝鸡话

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剧照

    《红楼梦》散落宝鸡方言 曹雪芹会说宝鸡话？

    长期以来，红学研究者对于《红楼梦》中方言运用说法不一，现公认的方言主要有三种，即北京方言、江南方言和东北方言。然而，宝鸡人梁科军经过多年研读发现，在《红楼梦》前80回，宝鸡方言犹如零珠碎玉般散落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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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红楼梦》的许多方面都吸引着人们去探索和研究，希望能够揭开其中暗藏的秘密。新版电视剧《红楼梦》及根据名著《红楼梦》改编的电视剧《黛玉传》热播，再次引起人们对红学的浓厚兴趣。《红楼梦》作为一部伟大的现实主义文学名著，方言的运用是其一大艺术特色。在宝鸡，一位有心人从多年的历史文化研究中，大胆地提出曹雪芹所著的《红楼梦》里拥有大量宝鸡方言，首次将宝鸡这座历史文化名城与千古名著《红楼梦》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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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梦》里有宝鸡方言

      提出“《红楼梦》里有宝鸡方言”的人叫梁科军，是一位土生土长的宝鸡汉子，正是出于对《红楼梦》的痴迷，让他在一遍又一遍地阅读中找到了宝鸡方言的影子。

    “现代红学专家公认，《红楼梦》中方言的使用情况是非常复杂的。在《红楼梦》中，并非只有单一的某种方言，而是多种方言混杂使用。”梁科军告诉记者，在阅读过程中，他发现很多宝鸡方言如同珍珠般散落在《红楼梦》的各个章节之中。

      比如说“消化”这个词，在宝鸡方言中就是“克化”。“克化”这个词就在《红楼梦》中被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来。《红楼梦》第十一回“庆寿辰宁府排家宴见熙凤贾瑞起淫心”中，秦氏说道：“好不好，春天就知道了……昨日老太太赏的那枣泥馅的山药糕，我倒吃了两块，倒像克化得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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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比如说“蝎蝎螫螫”这个词，宝鸡方言中就是“婆婆妈妈”的意思，《红楼梦》中第五十一回“薛小妹新编怀古诗胡庸医乱用虎狼药”中，晴雯就曾对宝玉笑道：“那里就唬死了他？偏你惯会这蝎蝎螫螫老婆汉像的！”

      又如“消停”这个词，就是“省心”的意思。《红楼梦》第四回“薄命女偏逢薄命郎葫芦僧乱判葫芦案”中，薛蟠的母亲就曾言：“咱们先能着住下，再慢慢的着人去收拾，岂不消停些。”“这样的宝鸡方言在《红楼梦》中还有很多。”梁科军说。“娘母们”（母女、母子）、“几停里有几停”（几分之几）、“生分”（关系疏远）、 “打卦”（占卦）、“头脑”（事情的头绪）、“伶透”、“滚水”、“记性”、“滚得似个泥猪”等方言俗语，在《红楼梦》中比比皆是。

      梁科军表示：“曹雪芹从未涉足陕西，但为何这么多的宝鸡方言充斥于《红楼梦》其中，真是个难解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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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雪芹曾祖曾任凤翔知府

      “既然曹雪芹能够熟练运用宝鸡方言，那么，是谁教给他这些方言？又或者说，这些方言是他从哪里获知的呢？”梁科军告诉记者，这个疑惑曾经困扰他多年，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凤翔县志》上找到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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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凤翔县志》中有一段这样的记载：“曹鼎望，男，河北丰润，出生年月不详。”其生平事迹栏中载有：“进士，清康熙二十三年（公元 1684年），任凤翔知府，鼓励垦荒，修横渠祠、喜雨亭，民众赞扬。”

      梁科军捧着《凤翔县志》告诉记者：“曹鼎望何许人也？喜爱《红楼梦》的人都知道，曹雪芹的曾祖父名叫曹鼎望，可谓当世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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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科军告诉记者，面对自己这个观点，曾有相关人士提出质疑，认为《凤翔县志》中记载的“曹鼎望”很可能并不是历史上曹雪芹的曾祖父曹鼎望，这一切也许只是历史长河中的巧合。“我查阅相关资料后得出结论，这绝不是巧合。《凤翔县志》中记载的曹鼎望正是曹雪芹的曾祖父。”梁科军信心饱满的告诉记者。根据史料记载，曹雪芹的曾祖“曹鼎望数岁能文，顺治十六年（公元 1659年）考取徐元文榜进士，钦点翰林院庶吉士。康熙五年（公元 1666年）任徽州府知府。康熙十七年（公元 1678年）鼎望任江西广信府知府。康熙十八年冬，父丧归里，守丧期满补陕西凤翔府知府加三级，康熙二十五年，满六十九岁，休致退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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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妨把《凤翔县志》和史料做一个对比。同样是‘康熙年间’、同样是‘进士’、同样任‘凤翔知府’，这一切都说明一个问题 --《凤翔县志》里记载的‘曹鼎望’和曹雪芹的曾祖父‘曹鼎望’正是同一个人。”梁科军掷地有声。

      “曹雪芹的曾祖父在凤翔府做过一任知府，自然收集了不少西府地区人文风俗的书籍，我们不妨大胆的推论，曹雪芹正是从这些书籍中得到启发，才能在《红楼梦》中熟练运用宝鸡方言。”梁科军告诉记者，过去官宦人家在任期间常以搜集当地文化书籍为一大乐事。曹氏家学渊源，曹鼎望更是饱读诗书之人。曹鼎望时任凤翔府知府，当时的凤翔府下辖七县一州，包括今日的宝鸡市区、凤翔县、岐山县、扶风县、眉县、麟游县、千阳县、陇县。可以说，今天的宝鸡地区大部分都属于凤翔府管治下，因而，曹鼎望很容易收藏包含有大量凤翔府风俗文化、典故村言的民间书籍，其荣归故里之后，这些私人藏书自然留于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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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中周秦文化的底蕴和生活语言习惯，可能给曹鼎望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并将宝鸡方言口耳相授子孙。家中丰富的凤翔府藏书，也很可能对阅读广泛的曹雪芹产生一定的影响。只是，曹雪芹以以何种方式获悉这些宝鸡方言，并最终在其所著的《红楼梦》中准确而传神地运用这些宝鸡方言，应当说仍是一个难解之谜。”梁科军如是说。

      同时，梁科军还发现，很多宝鸡方言在《红楼梦》的前八十回出现，而后四十回则少之又少，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曹雪芹在著书中很可能受到宝鸡方言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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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言”之说仍需广泛论证

    《红楼梦》博大精深，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专家又是怎样看待梁科军这个新鲜的推理呢？“《红楼梦》里有许多方言，而且许多是上不得台面的土得掉渣的口语。现在学术界大体认为《红楼梦》中主要有三大方言，即北京方言、江南方言和东北方言。对于这位民间人士研究红学的奇思妙想，我认为其精神是难能可贵的。”宝鸡文理学院中文系副教授张乃良致力于红学研究多年，他认为梁科军的钻研精神值得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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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张乃良同时认为，“红学”博大精深，单凭猜想就确定《红楼梦》里有宝鸡方言还略显“单薄”。比如说“克化”这个词，虽然说宝鸡方言里有这个词，但同样学术界里有人认为这个词汇源于满人言语。更为重要的是，“蝎蝎螫螫”、“消停”等很多方言词汇虽然在宝鸡地区广泛使用，但并不一定仅仅在宝鸡地区流传使用，或者不一定起源于宝鸡地区，这些都需要严谨的系统论证。

《红楼梦》散落宝鸡方言 曹雪芹会说宝鸡话

      张乃良认为，属于北方语系的宝鸡方言与普通话有很多重叠之处，曹雪芹是南京人，他的语言也属于北方语系，尤其是中国各地方言存在着共同性这一特征，词汇中也很可能出现相似之处。因而总体说来，“《红楼梦》里也有咱宝鸡方言”这个推理虽然很独特，甚至已经具备了自圆其说的雏形，但还需要更为严谨的论证，才能最终确定其真伪。【孙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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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述者简介：陕西眉县人。编著有《咏太白山诗歌选注》、《孙思邈和太白山海上仙方的传说》、《“傲哥”终赢“伟哥”》、《四川三农报告》（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