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狗”和“过街老鼠”本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但令人遗憾的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点——遭人痛恨!鲁迅先生主张“痛打落水狗”,普通老百姓看到有“老鼠过街”也是人人喊打。于是乎,一个“打”字提炼出了令人“痛心疾首”的精华——大众之声。
然而“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尚可。鲁迅先生还说过“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不过是虚张声势,尽管围追堵截,最终还是让它抱头鼠窜了事。但“过街鼠”令人厌恶的心情可见一斑,老鼠是坏东西大家是结成了稳固的“统一战线”的,而“落水狗”可就不同。
首先从“狗格”上说,“落水狗”是很沾染了些“人势”的。这就很让人忌讳,以是曾经对待老鼠的那条“统一战线”就不会太牢固。狗尽管“落水”但它毕竟还是一条狗,做为狗的一切属性并不因“落水”而丧失掉。其次它虽然“落水”,你大可围观,但绝对不能“喊打”,否则就会有被反噬的风险;狗落水之初也是胆战心惊的,大快人心自不消说,单看那狼狈形象业已让人自心底升腾起莫名的快意了。
“嘘——”别出声!落水狗奋力挣扎,三蹿两纵最终浮出水面。如果哪个不识时务的发出那么一丝“异响”,“落水狗”就会在抖落身上泥水的时候,扭过头去白上他那么一眼。或许老鼠在仓皇逃窜之际还来不及,大约也没有实力去顾及哪个人的声音以寻求什么报复。而“落水狗”就不同了,毕竟它是具有“人势”的。
老鼠在农家最是常见,庄稼地里也有它们的身影。家鼠不过是偷几两油,咬烂几件衣物,磕破几袋粮食的边角。它们的危害算不上罪大恶极,但唯独它登上你的灶台,让人十足的可厌;它倒是很警觉,一有风吹草动就“溜之乎也”。如果不期而遇,个别胆儿肥的还会向你眨一眨那狡黠的眼睛,满是挑衅的意味。“田鼠”可就大不相同了,它如狡兔一样的会建仓(储存麦豆之类)既然能“建仓”说明它很有忧患意识,老鼠这类东西虽说鬼鬼祟祟倒也精明得紧。然而可惜的是,一旦被人们发觉,非但私藏被没收,连性命也不能自保。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实在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
平日里,狗若不落水很是趾高气扬的样子。瞪大盛气凌人的狗眼,狺狺狂吠起来大有“老子天下第一,谁奈我何”的威势和“勇冠三军”的气概。但它起初又是那么的弱小,无助的眼光里时常流露出令人爱惜的神情。谁曾想一朝养成,也居然对主人“大呼小叫”起来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未“落水”之先,在它心情颇佳的时候,还能有一副笑容可掬的姿态去帮人“拿拿耗子”;尽管有人说它这是“多管闲事”,但于主人来说,这也算是它“自觉”而为的一件“世功”。虽说不上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本领,但至少还是能够搏得主人的一点儿欢心的。
狗儿一旦落水似乎也颇委屈。“痛定思痛”之际它倒是很羡慕鼠了。甚至由羡慕而嫉妒,因嫉妒而又忿恨不平了。硕鼠们只要不出头,慌不择路地跑到大街上是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它们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锦衣玉食,逍遥快活。哪像我们整日里看似八面威风,一不小心跌落水里被人正大光明地围观、嘲笑。可恶的人!简直失去了做人的基本良知,人模狗样的东西!
“落水狗”“呜呜呜”个不住。一脑袋的“怨憎恨”,满肚子的“贪嗔痴”;反思是什么玩意儿呢?这都是人类自欺欺人的把戏!“落水狗”抬起一只前爪挠了挠被水浸泡得略微有些发白的前额,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朦朦胧胧有困觉的意思。恍惚一瞥,几只鼠躲在阴暗的一隅正朝它吃吃地发笑。
可恶!“落水狗”大吼了一声。继而眯缝起双眼,翻了一下臃肿的身躯,又沉沉地睡去了。
不远处隐隐约约有“锣鼓喧天”的动静,搅扰得它心神不宁。鼠见机地隐去了;“落水狗”在心中反复盘算的“复仇大计”,苦于“无的放矢”,终究还是“胎死腹中”了。
“人模狗样”的人!“落水狗”嘴里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着又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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