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故事内容纯属虚构)
记忆
这个美丽的女子,存在于父辈遥远的记忆,她像一阵风,短暂地吹过一个家族的历史;她像一个谜,穿过我儿时对爱情的好奇......
后来,没有人能够准确地描述她的面容,只是记得那个传奇一样的故事,故事的起因是这样的......
缘起
民国14年,玉川城。
“兴隆行”的大少奶奶,正在家里训斥自己顽劣的弟弟:“梦非,你看你,今天的功课又没做完,老师都不想再教你了!”楚梦非很不屑地一抬头:“老师教的太慢,我早都学会了,还做什么功课?”“唉,都是爹娘去世的早,让我这当姐姐的把你惯坏了,就你这个不成器的样子,看将来哪家姑娘会看上你。”“我自然是要找个最中意的,姐你就少操点心吧!”“多亏你姐夫宽厚,要不然我都不敢给你请私塾先生,罢了罢了,我也管不了你,如今你都十八岁了,自己好自为之吧......”
梦非虽然嘴上不依,心里对姐姐的 教诲还是在意的,只是他天性好动,头脑又灵活,经常是把老师问的莫名其妙,所以才不肯再教他了,不过学过的东西还是记得的,并没有虚度时光。
悻悻地走出家门,打算去街上逛逛,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南巷子。
这个小巷里,都是小商贩的店面,很是热闹,窄长的街道,安静的店铺,没有吆喝声,逛起来很是舒服,左右一望,有临街的人家,门前挂着画眉笼子,门里看得到影壁墙,都是一些小富人家。
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亮,只见对面过来一位姑娘,梳着两条辫子,穿着蓝布褂,清淡的脸上是一对清亮的眼睛,手上拿着一束栀子花,显然是逛街买的。
梦非悄悄地跟在姑娘身后三米远,猫一样地不出大气,一路看着这姑娘走进了“至善堂”的门口。
这一夜,无眠......
抢婚
“舅少爷最近中魔啦,话也少了,饭也少了!”丫头们叽叽喳喳地告诉少奶奶梦如,作为一个过来人,梦如心里有数,这小子一定是钟情哪家姑娘了,且探听一下他的口气,免得憋出病来。
“梦非,你最近见到先生了吗?”
“没啊,姐不是说先生被我气跑了吗?
“先生走的时候,来跟我辞行,说了一句话,让我转告你。”
“什么?”
“先生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让你好生上进,不要荒废了自己。”
“胡说,书中没有颜如玉,颜如玉在外面呢!”
“哦,你倒是说说看,外面的颜如玉什么样?”
“这个......姐,你帮我打听打听至善堂的小姐吧”
“至善堂,你还真是有眼光,他家的小妹今年16岁,据说花容月貌,很是讨喜呢”
“既然这样,那就帮我求亲,我非她不娶!”
“这么坚定,你才见了几次啊”
“一见钟情,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只要你今后成家立业,好好经营,姐姐我就帮你了却这桩心事”
“好啊好啊,姐你太好了!”
说到至善堂,那可是这城里做生意的精明人,老板向云坚,是个魁梧的大汉,做事粗中有细,为人圆滑世故,生意做的如鱼得水,家里只有一个妹子云怡,一家人爱若珍宝,轻易不出闺门,读过几本书,据说最拿手的是刺绣活,不是亲近的人,不给做的。至于相貌人品,还得多打听打听。
梦如心里有了主意,晚饭后跟丈夫林心金商量,央求他帮忙先去提亲,这林掌柜是个腼腆儒雅的商人,虽然家里生意做的大,却是毫无颐指气使的坏毛病,夫妻二人儿女双全,感情十分融洽,听到娘子的吩咐,第二天就差人备好礼盒,上门提亲。
向掌柜一听,很是乐意,两家若能结亲,生意上互相帮衬,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随即叫过老婆,让她跟妹子说一说。
云怡正在房里做一双鞋垫,见嫂子进来,起身让她坐在床边,姑嫂两人亲亲热热地说起家常话:
“妹妹,你这鞋垫做给谁的呀?”
“我哥的,”
“给你哥做了那么多,有没有想过给自己意中人做一双呢?”
“嫂子今天怎么了,开什么玩笑?”
“今天喜鹊喳喳叫,妹妹的好事来了”
“什么好事?”
“有人给妹妹提亲了”
“哦,谁呀?”
“说是兴隆行的舅少爷,今年18岁,门当户对,你可喜欢?”
“什么舅少爷,我都没见过他,哪里来的喜欢呢?”
“这样啊,那就安排你们见一面如何?”
“行!”
“姑娘真是有主意,那我去说说”
陈氏出来,告诉提亲的人,要舅少爷亲自上门来提亲,办事的人领了回复走了。
且说这边,梦非昏睡了两天,才回过神来,听到回音,高兴得立马就想去向家,结果被梦如拦住,叮咛他选个好日子,备上四色礼品,穿戴整齐,工工整整地上门去,这才按住了一颗不安的心。
相亲的日子转眼就到,梦非穿上姐姐给置办的灰色长袍,戴了一顶礼帽,让一个随从提着四色礼盒,来到向家。
向老板笑逐颜开地亲自开门,迎到后院客厅就座。
“不知舅少爷平常都有什么嗜好呢?”
“看书、写字、帮姐夫打个下手,也没什么特别的嗜好。”
“哦,这样就很好嘛,年轻人应该读书上进,才好立业成家呀!”
“向大哥说的是,我一定会勤学上进的!”
向云坚开朗的国字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这时,屏风后面的厢房门里,向云怡缓缓走出,轻声轻气地叫了一声大哥,转头问了一句:“楚少爷读过很多书,想必是个满腹经纶的高人,小女子自认才疏学浅,恐怕跟您不太般配?”
“姑娘哪里话,您秀逸端庄,女红出众,小生实在是高攀了,还请小姐允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还是听我大哥的,大哥哦?”
向云坚知道妹子主意多,好多人上门提亲都没看上,今天能出来见客,那是心里喜欢了,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吭吭两声,正色对梦非说:“我看少爷人才出众,两家也是有缘,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吧,请你家少奶奶挑个好日子,就成亲如何?”
梦非一听,一颗心快乐地蹦到了嗓子眼,差点就跳起来,淡定一下,恭敬的领命,转身回家准备去了。
且不说林府上下精心准备婚礼,又收拾了后院的小屋,作为婚房,这边向家也是张灯结彩,准备小姐出嫁。
本来一桩好姻缘就在眼前,谁料想,平地起波澜......
话说新任县太爷的小公子,这天出门遛鸟,不巧迎面碰上了做嫁衣的云怡,惊为天人,回家便哭哭闹闹地叫着要把她娶回家,县太爷到任一方,本来不想惹事,可是这小子以绝食相逼,让他大为头疼,只好差人请向云坚到府上来,亲自说明情况,希望向家可以答应。
向云坚秉实相告,婚礼已经定了,不能反悔,县太爷知道拗不过自家小子,只得晓以利害,承诺以本县食盐的专营权为条件,迫使他答应,向云坚无奈,只得应承。
回家跟陈氏一商量,若是实话告诉妹子,只怕她闹出事来,如今之计,只能假装是楚家来接亲,定下调包计了。
于是,一场惊心动魄开始了......
这月18号,锣鼓队伴着大花轿上门了,新郎欢天喜地地接走了向云怡,花轿里,是娇羞满面的新娘子。
行至路口,突然,前面一队高头大马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过来,只见马首那人,玉面修身,长袍礼帽,头插花翎,含笑对着这边新郎说:“兄弟,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你是何人,敢拦本少爷的花轿!”
“我是你大爷!敢抢我的老婆!伙计们,给我上!”
只见队伍中的青年人,手执长棍,一齐涌上来,有几人抬起花轿,飞也似地往前走......
县太爷的公子是个娇生惯养的,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间,不能出声,眼睁睁地看着轿子被人抬走了,等到回过神来,一帮人已经不见踪影,只得回家报告父亲,彻查此案。
敢拦县太爷家的花轿,是谁这么大胆!还没等这口气上来,衙差来报:兴隆行的少奶奶求见!县太爷心里一惊,这女人好手段!
只见楚梦如袅袅婷婷地施了一福:给大人请安!
“免礼免礼,林夫人不要见外,呵呵,请坐吧!”
梦如朗声说道:“今天过来,是请大人驾临敝府,参加小弟的婚礼,如蒙赏光,不胜荣幸,这里,是小妇人的一点薄礼!”
随从拿过一个锦盒,梦如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翠绿流光的冰种翡翠如意,县太爷眼中光芒一闪,笑道:“林夫人太客气了,这么好的事情,您来请我,就是给我面子,哪里还敢推脱,我换身衣服就去!”
“大人您初来玉川,以后还要仰仗您多多支持兴隆行的生意呢?”
“这个,兴隆行是个百年老字号,我自然是希望它越开越红火,增加本县的赋税进项,造福乡里喽!”
“大人的心愿也是我们的心眼,兴隆行的生意,跟乡亲们的帮衬也分不开,造福乡里那是义不容辞的事!”
“好!您先请,我随后就到。”
“遵命,今天要多饮几杯哦。”
“一定一定。”
话说这头,楚梦非接回了惊惶不定的云怡,打开盖头的一瞬,云怡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梦非这才将前因后果说明,都是大姐事先得了消息,定下抢婚之计,又亲自去了县衙,把后顾之忧一并解决,云怡听完,不禁暗自心惊,若不如此,岂不落入虎口!
惊魂甫定,筵席之后,红绡帐暖......
平淡
转眼过了一年,兴隆行和至善堂的生意都是越来越红火,梦非有时两边跑,有时出远门进货,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这一年,云怡怀孕了,两家人都很开心,忙着给孩子准备东西,宅子里又添喜庆......
这一天,梦非从外面 回来,喝的烂醉,倒头就睡,云怡拧了一个热毛巾,打算帮他敷一下,醒醒酒。
“小馨、小馨......”梦非在睡意中喃喃自语,听得云怡心里,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一抬头,看见他脖子上,一个清晰的胭脂印,这却是什么状况?
且不管,回头再说吧!
第二天晚上,云怡坐在窗边绣花,梦非回来了,这次没喝酒,可是心神不宁,不知想些什么?云怡抬眼不经意地问:“小馨,是谁呀?”
“什么小馨?”梦非有些懊恼,不耐烦的回答。
“哦,我随便问问,你昨晚叫她的名字了”
“是吗,可能说胡话吧”
一晚无话......
日子还是照样的过,云怡忙着给孩子做衣服,家里忙着给孕妇保胎,所以不出两个月,云怡已经是个胖胖的准妈妈了,任谁看到,都会觉的很是富态,这样 的云怡,被梦非凝视的眼光越来越少了,而梦非醉酒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了。
反目
时间不紧不慢,又过了半年,眼看孩子就要出生了。
这天,府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这个人,在兴隆行引起了一场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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