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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目:京南
(1)王然主动请缨,大王也就给了这个机会,在二王子的宫殿里,大王召集了王然、小七和我,对我们几个说了一下情况。
“赵家的一辈后人都不争气,京南郡太守赵万里家的几个公子更是飞扬跋扈,前段时间,黄平亭已经教训了他们家二公子,打断了一条腿,没想到他们还是不知道收敛,这回犯事的是大公子,叫赵文才的。”
“这个赵文才,在京南郡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本来希望赵家能够自己约束,不要等到国法难容的时候不可收拾,没想到他居然贪污军饷,引起了京南卫戍京都部队的哗变,这就容不了他了。这个事也牵涉到了军队,李四跟着去处理一下,也在军队里面树立一下威信。”
大王说话的时候,刻意保持了平稳的语气,但是,我还是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遵大王命。”二王子王然也在故意保持一种严肃,但是语气中还是掩盖不了开心。
京南郡城距离京都不远,几天路程就到了。京南郡的一众官员远迎三十里,陪同我们一起进入了京南郡城。
京南郡城与京都气象不同,一片歌舞升平的样子,街道上的女子都是短袖小衣的打扮。
王然、小七与我骑马并行,太守赵万里落后半个马身子,紧跟在王然后面,可见还是很懂规矩的,赵万里五十多岁,微胖,一副将军的扮相,却看着很不协调。
“赵太守,这京南郡怎么一片脂粉气呀。”王然问道。
“京南毗邻京都,百姓生活安居乐业已久,又加之民风开放,难免流于脂粉气。臣为太守的这几年,整顿吏治,操练兵马,不敢懈怠,还是希望至少京南郡的文武官员能够居安思危。”
王然笑了一下,说:“赵太守,你穿这一身铠甲,看着很不舒服呀,换身袍服吧。”
赵万里太守回道:“臣兼着京南卫队大将军的职务,但是军队的实际操练安排都由左将军李天奇负责,所以,平时穿戴铠甲的时候也少。”
王然觉得赵万里的回答很得体,说:“赵太守老成持重,我素有闻名,这次我们是来办案的,你们要多多配合。”
赵万里愈加恭敬了,说:“自当尽力而为。”
“大家勤劳王事,就不要休息了,李四跟着去把赵文才提出来,我们先过一遍堂。”王然一点面子都没给,坚持要先办公事,赵万里太守也只能去安排了。
(2)赵文才公子蓬头垢面,往大堂上一提溜,丝毫没有昔日的跋扈,还真有个罪人的样子。
王然居中而坐,小七坐在一侧,赵万里太守和左将军李天奇分坐在堂下左右。我安置好赵文才后,在王然身后站住了。
“堂下何人?”王然大声问道。
“赵文才。”赵文才颤颤微微的说。
“赵太守说你的案子还有疑点,不能审结,是怎么回事呢?”王然提高了一些声音,问。
“回钦差大人,能否赐小人一口水,小人在狱中关了很长时间了,渴的要命,怕没法明白回话。”赵文才的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
王然摆了一下手,说:“来人,给他上三大碗凉茶。”赵文才也没客气,咕咚咕咚的喝了三大碗水,慢慢恢复了状态。
“钦差大人,我可以回话了。”赵文才朗声说,一点儿也不含糊了。
“好,赵文才,本钦差审问的是京南卫哗变的案子,你给我详细说一遍来龙去脉吧。”
“回钦差大人,赵文才今年不到三十岁,我和我的弟弟在这京南郡飞扬跋扈、无恶不作,我的弟弟去年在京都已经被打断了一条腿,性子收敛了很多,我却依旧我行我素,从这一点上讲,就是判我一个死刑,我也认了。我在前三十年没有想明白,但是在牢里待了这一个多月,终于想明白了,却没有改错的机会了。”赵文才说的很有感情,我没有听出任何的作假之态。
赵文才顿了一下,冲着赵太守磕了一个头,说:“爹,孩儿不肖。”
“文才,你自己犯的罪,自己要承担,你承担不了,我们整个家族跟你一起承担,你既然想明白了,当爹的不怪罪你。”赵太守说的一字一句、声如洪钟,我明显看到王然的身体颤了一下。
“钦差大人,我是贪污了军饷,共计三千六百两,一个士兵一年的军饷是三两银子,我贪污了一千两百个士兵的军饷。我是太守的儿子,在这京南郡又恶名累累,这区区三千多两银子,还是有很多办法得到的,为什么偏偏贪污这些军饷呢,另外,京南卫有几万人,就是少了这一千多人的军饷,怎么就会哗变呢?后面一个问题,我解答不了了,但是第一个,我能说清楚。”
(3)“我看上一个花楼的女子,为她赎身需要三千六百两银子,这在以往的情况下,找个大户勒索一下,也就有了,但是,恰好有个京南卫的小将跟我在一起,他看到我为这三千多两银子为难,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让我从京南卫中克扣出这笔钱来。”
“我问他,军中的费用一笔一笔都是京都朝廷管理的,哪有机会克扣出来。他说,吃空饷。在坐的各位大人肯定知道怎么操作了,我就不详细说了,但是,他给我出这个主意的时候,我是不清楚的,还是他详细解释给我听的。”
“别的不说,吃空饷的办法,是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也就是跟朝廷额外多要了一笔钱罢了,怎么会有士兵哗变。所以,我承认贪污军饷,但是,军中哗变一事,确实与我无关,甚至整个事情,可能都是有人设的套。”赵文才顿首痛哭。
“这就好办了,那个小将呢?”王然问道。
“已经死了,畏罪自杀,吊死在自己家的房梁上。”坐在右边的左将军李天奇说。
李天奇在见到我们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过话,这会儿突然抢着说了一句话,让王然正眼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一个将军畏罪自杀,不服毒、不自刎,居然选了上吊,怎么知道是畏罪自杀?”
李天奇回答道:“仵作验过尸了,确实为自杀,至于为什么上吊,就难以搞清楚了。”
“这个事,李将军很清楚呀!”王然语气阴阳怪气的说。
“行了,我也累了,就先这样吧。”王然不想再审问了,接着说:“赵文才确实有罪,但是,刑不上大夫,在狱中给他好吃好喝,不要丢了我们大族的风度。”
审完这一堂,我们对整个的过程摸的差不多了,无非是再搜寻一些证据,补充一些细节,应该就差不多了。
赵太守为我们安排的接风酒,一众文武陪同着,酒场上氛围却不算好,赵家、李家的矛盾几乎摆到了明面上。
(4)酒足饭饱,我跟着王然喝了几杯茶,王然问我:“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赵文才有罪,但是这个案子的背景确实可疑,更像是李家设了一个套。”
“肯定是李家设的套,各大家族的政治手腕有限,这个事如果是赵家谋划的,才更有趣味呢,可惜可惜呀。”
我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突然想明白王然的意思,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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