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人类侵扰了森林,幻彩总是能看见猹迩的屡屡叹气,猹迩感觉自己好累,可是又不能倒下,他的身后还有那么多他的族人都需要他的守护,他不能置他们于不顾,这就是首领的职责。
猹迩闭了闭眼,低下了头,再次抬起头时,蓝色的眼睛依然变得更加明亮,似乎还带着些杀气,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猹迩下了口令,让大家都准备好,他这个口令下得很艰难,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狼族,他不愿意看到血。
自从上回去盗猎集团拿回来了那些皮草他就再也看不得任何一个自己的弟兄死亡,那些弟兄就像是他的亲人一样,甚至是比亲人还要亲,有的狼甚至是看着他长大的,就像是自己的父亲母亲,是他们给予猹迩父爱和母爱。
“到西边的树林里迎接他们。”猹迩压低了声音,狼的速度很快,不久就到了那个曾经流过鲜血的树林。
猹迩踏上这片森林的时候,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鲜血,残骸,数不清的惨叫就像是潮水涌入脑袋中,他的脑袋突然刺痛了一下,他好像能记起每一滴血液的残酷,他微微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坏东西”甩走,不过,这些动作在别人的眼里看来猹迩还和平时一样,他不希望狼族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至少在他退任之前。
树林里很安静,安静到只有一些细碎的脚步声,表面丝毫看不出来任何异常,甚至安静得有点异常了。
猹迩对狼族的地形聊熟于心,他知道虎族朝着狼族前进一定要经过这里,所以早早便让狼族埋伏在暗处,他们隐藏得很好,无论是远看还是近看,都看不出来一点破绽。
他们静静地等着,似乎每一秒都是一种别样的煎熬,他们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还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们只能静静地等。
他们等的时间并不久,虎族是耐不住性子的,他们慢慢地逼近,猹迩感觉到了他们,他从树林中走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猹迩语气非常温和,不带敌意,刚刚眼神里的杀气也减弱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像是于讨好的软意。
狼族的所有狼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同时也保持高度的紧张,一旦猹迩有危险,他们也能及时地冲上去。
“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手下,那这场战争就此结束。”拾•三不愿退让,甚至连一点可谈的余地都没有,绿色的眼睛看着猹迩,带着一丝傲慢和一种必胜的决心。
两方陷入的僵持的局面,猹迩从拾·三的眼神里已经明白了,他知道这场战争非打不可了,刚刚眼里的杀气瞬间又冒了起来,不过有一个意外之喜,他听出来了拾·三的言下之意,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想,他的确有难言之隐,可惜这只高傲的老虎不愿意吐露心声,猹迩的内心有一点开心,他好像抓住了拾·三的小把柄,或许胜败就在此。
猹迩走近了一些,就离他只有几步,甚至于他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猹迩自己心里也很害怕,一旦对方冲上来,肯定是要死在虎口的,但是,他为了狼族,只能一步步地逼近,直到两个人的胡须都碰在了一起。
其实拾·三也知道自己必须赢下这一仗,只有这样,他才能甩掉实验室的束缚,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觉了,他也很累,很想念进实验室以前的生活,他不喜欢别人看他的异样的眼光,他原本也很正常,也有父亲和母亲的爱护,他明白他和猹迩本应该一同对抗人类,他们都是可怜的,都要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
“那座山上发生了什么?”猹迩只是猜测,他也不是很确定,试探性地问了一问,声音很低沉,就像是警察在审讯犯人一样。
老虎们有些惊讶,面面相觑,拾•三咬着牙,这话逼着他回想,那些不想回忆的事情。
“不关你的事,我们要接管这里了。”他吼了一声,听起来非常愤怒,仿佛天都要被他给喊出一个窟窿。
拾·三突然就往猹迩身上扑,猹迩一点准备都没有,尖锐的爪子一下就插进猹迩的皮肤里,生生扛下了这一击,但是猹迩凭借体型优势踢开了他,但猫科动物特有的倒勾爪也造成了长长的伤痕。
猹迩回了回神,他知道场面已经无法挽回了,这一仗必须要打,猹迩嚎了一声,成群的狼从树林里出现,和老虎扭打在一起。
众狼蜂拥而上,每一只狼都是带着必胜的决心去的,他们相信,猹迩会带他们赢。
这场战争很激烈,不一会便有了成地的鲜血,猹迩和拾•三在正中央,就像中央的枢纽一样,是这场战争的关键,猹迩的血滴在草地上,一滴,两滴,逐渐变成了一条红色的小河,但是,猹迩是狼,在他的字典里没有退缩这个概念,他攒足了气力,猛地一扑,他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他要搏,他要搏这一次,尽管可能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他也要搏上一搏,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整个狼族。
他猛扑一下咬住对方的耳朵拾·三受了痛,四肢的爪子往猹迩身上乱挥,锋利的爪子给猹迩造成了一些小伤口,渗出了微微的血,虽然那些小伤口看起来没有什么大事情,但是也痛的猹迩松开了嘴。
拾·三趁着中间猹迩的缓神,一下子咬住猹迩的咽喉,凭借强大的肌肉爆发力把他的头压在地上,一时间猹迩因为气管被压住有一点呼吸不顺,所以挣扎不起来,他的脸有一点微红,他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到死亡的边缘了。
拾·三看到猹迩这样很开心,他以为自己已经是狼族的王了,自己已经脱离了实验室的束缚了,但是,结果并没有如他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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