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发现自己一直在河里,努力逃出窒息回头却还在河里挣扎,这些年我发现自己一直在雨里,努力逃离风雨仍然无法躲避风雨的侵袭。
漫无边际的雨点熙熙攘攘地打下来,惊起无数的水花,水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拢,占领了所有路面,转眼路面连一个下脚的地方都容不下,一整条街都变得莫名的安静,只有窸窸窣窣的雨声。
屋檐下是数不清,白花花绵绵不断的雨帘,像千军万马迎面而来,高处落下,低处开花。它们从遥不可及的高度奔向人间,点滴汇聚成河流,河流汇聚成汪洋大海,大海掀起波澜,流向低洼,流向人内心恐惧的深渊。
奔流不息的巨浪蔓延前行,像死亡前夜无边的恐惧,驱赶着,奔袭着,裹挟着。让人无处落脚,举步维艰。
侥幸以为打开雨伞能躲避大雨,才发现雨伞在风里是多么的卑微,又失望地退回到台阶上,望着天空叹息。
雨中的自己,仰望着天空落下密密麻麻的雨滴无奈选择了退避,只能站在小店的一角干处,眼神莫名哀伤。或许是异国他乡的失落、或许人生际遇的感伤、或许是孤身一人的彷徨……
也许想到了无奈生在帝王家的南唐后主在雨夜“梦里花落知多少”的叹息。也许想到了“莫听竹林打雨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苏东坡的快意人生,也许想到了张学友那首《李香兰》中的歌词。
夜雨冻,雨点透射到照片中,回头似是梦,无法弹动迷住凝望你褪色照片中,啊~像花虽未红,如冰虽不冻,却像有无数说话,可惜我听懂,啊~是杯酒渐浓,或我心真空何以感震动。
这是一场下了很久很久的大雨,唤醒了无数的记忆,从17岁那年的雨季开始,从青梅竹马开始,从笑魇如花开始,从门前矮矮的茉莉芬芳开始,从第一份工作的愿景开始。
17岁的雨中,我以为追逐雨中的她,就能追逐整个青春,后来反而渐行渐远。
18岁的雨中,我以为拥有了第一桶金就拥有了整个晴空,后来失去的越来越多。
19岁的雨中,我追逐年少轻狂的梦,在梦里我遍体鳞伤。
20岁的雨中,我被雨的界限迷惘,不知道路在何方。
21岁的雨中,我为了名利使劲追捧,挥汗如雨。
22岁的雨中,我热情似火,豪情天纵。
23岁的雨中,我多了些沉重……
多想这场大雨是一个梦,梦醒来,仍然是17岁的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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