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堡,也先营中,朱祁镇,曾经的一朝天子,在与瓦剌作战中全军覆没,被敌军俘获,虎落平阳,成了任人宰割的俘虏。
大明宫,东华门内,朱祁钰,如今的九五至尊,在国不可一日无君的呼声中被拥立为王,江山易主,成了歪打正着的皇帝。
朱祁钰:我本是一朝臣子,没有对皇位抱有一丝幻想,只想过与世无争,隐于田园的生活,兄弟相亲,夫妻相爱,家庭和睦,其乐融融。我从来都不曾想过有一天,会被推举为皇帝,我厌倦权位的争夺,只想恪尽职守,做好自己的本分。我与皇帝哥哥从小关系甚融,他是太子,处处护我周全,我亦投桃报李,敬他助他。当塞外的战报传来,我军溃败,哥哥亦被俘虏,我心急如焚,甚为哥哥的安危担忧。朝内人心不齐,群龙无首,朝堂中不乏奸佞虎视眈眈,表面的风平浪静下隐藏着可怕的腥风血雨。于谦等人拥我暂代皇位,主持朝政,江山重任,像一座突如其来的大山,压在我的肩上,可,由不得我拒绝,为保国之安宁,为保我大明江山,我只有无条件接受。
朱祁镇:我是大明朝的皇帝,从小便享受最高等的教育,诗书礼义,无往不精,从小便深得父皇倚重,立为太子。可我并不想成为天子,我羡慕普通百姓的夫唱妇随,朴实无华的生活,可,身在帝王家,由不得我选择。在土木堡之战中,我御驾亲征,却因信错宠臣王振,遭奸佞喜宁算计,落入敌寇之手。也罢,成王败寇,我输的心服口服。只是不知道母国的百姓是否安好,那些我牵挂的人是否周全。
在举国上下的同仇敌忾英勇抗敌下,瓦剌总算驱回北漠,大明恢复了以往的安宁平和。
朱祁钰: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我被转正,成了真正的大明天子,我知道哥哥还活着,他还能回来吗?他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吗?就让他在塞外“狩猎”吧,做他有名无实的太上皇吧,北漠的生活他也习惯的差不多了吧。这一年里,我为江山社稷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为了保住江山,牺牲了多少将士,每当兵临城下的时候,我就开始殚精竭虑废寝忘食的和大臣们商讨计策,有多少离生死只在千钧一发之间的时候,保住了城楼,保住了江山。这一年里,哥哥你也受了不少苦吧,可我又何尝没有付出呢?在最危急的时刻,我保住了大明的天下,我才是功臣吧。每当看着大臣们手举朝笏向我三呼万岁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当初赶鸭子上架的不情愿已经无影无踪了,我何不顺水推舟,把这个皇帝做到底呢?哥哥,对不起,我背叛了你。
朱祁镇:在也先营中待了一年,我发疯了似的想念我的母国,故土,家人。也先待我轻薄,他弟弟伯颜木帖儿却很敬重我,拿我当贵宾对待,我也以诚心对待这个情深意重的“对手”。每当我站在土坡之上,向南迎风眺望的时候,就心如刀割的绞痛,我想念故乡啊!我知道弟弟阿钰已经取代了我,我也不在乎这些,就让他当皇帝吧,我只想回家,看看我深爱的人,是不是安然无恙。
北京保卫战结束之后,瓦剌一时猖狂不起来了,大明上下,重修旧业,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一个问题开始越来越成为朱祁钰和也先心中的大石头:接回太上皇。
大明,朝臣大部分人都上奏请求接回太上皇,以挽回大明颜面。也先,盼望着能够以人质达成交易,弥补自己作战造成的损失。双方都希望达成协议,各取所需,然而,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一个人并不希望朱祁镇回来,他就是朱祁钰。
朱祁钰:朝堂内外,无不在议论接回哥哥,可是一山容不得二虎,一国怎么可能有两个君主呢?哥哥回来,势必又会引发一场夺位之争,朝内不乏好事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到时候又是一番仁义道德的说教,我的皇位岌岌可危啊,哥哥,你还是永远别回了。我从前鄙夷那些为了皇位,兄弟成仇,父子反目的帝王之争,而今才明白个中的诱惑,皇位真是个好东西,哥哥,你就在塞外自身自灭吧,不是我不想救你,是救不了你,当了十四年的皇帝,你也享受够了身为九五至尊的无限荣光吧,大明就交给我吧。
朱祁镇:如今瓦剌也休战了,怎么还没有来使过来接我回朝呢?我在这里受尽狗贼喜宁的陷害,他杀我亲信,要我性命,好在我还有袁彬和哈铭,忠义的奴仆处处维护我,视我为兄弟。阿钰啊,哥哥想念母朝啊,想念你嫂嫂和你啊,什么时候你才能派人接我回去啊?
明朝和瓦剌断续互派使者洽谈,然而,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朱祁钰是不想看到朱祁镇回来的。直到杨善的出现,这个巧舌如簧的外交能手,和战国时期的张仪一样,拥有纵横捭阖的三寸不烂之舌,最终不费一兵一卒把朱祁镇接回来了。
朱祁钰:不识好歹的杨善,我苦心设计的重重障碍,你竟然自作聪明,坏我好事,你想加官进爵?我偏不遂你愿,等着吧,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既然朱祁镇你回来了,我只能暂且容你,那你就离我远一点,你曾经的寝宫已经属于我了,你去南宫吧,我会派兵保护你的,你不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吗,放心吧,我不会让人打扰你的。
朱祁镇:我终于回来了,熟悉的居庸关,熟悉的城墙,我已经知道阿钰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对我言听计从的好弟弟了,一辆车,两匹马,这就是接太上皇回朝的礼仪,我不怪他。只是他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呢?阿钰啊,你可知哥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和你诉断衷肠,可你冷漠的脸令我心寒,也罢,我只求可以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再也不管朝政的尔虞我诈,阿钰,珍重。
朱祁钰废了太子朱见深改立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奈何朱见济英年早逝,朱祁钰唯一的儿子也殒命黄泉了,朱祁钰自此病床在卧。
朱祁钰:这是天意吗?我的皇位注定坐不长久?那群庸臣想要我复立太子,绝对是痴人说梦,宁可另立藩王也绝不让皇位重回朱祁镇的后代手中,我会拼尽全力阻止这种可能发生!
朱祁镇:阿钰待我如此刻薄,我和皇后两人自给自足也能过下去,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小太监能陪我说说话,你竟说我串通外人意图谋反!你明知南宫酷热,你就命人伐尽树木,阿钰啊,你是要置我于死地啊,你我兄弟情义也尽了。
当徐有贞找到朱祁镇商议谋反的时候,他二话不说,一脸刚毅的答应了。
内通外应,破城门,一声“我是太上皇,我回来了!”喊出了多少怨恨和畅快,当朝钟敲响,各路大臣齐聚一堂,三呼吾皇,病榻上的朱祁钰气数已尽,一命呜呼。
朱祁钰:哥哥,你终究还是反抗了,大明终究还是你的,我气数已尽,这就是天意,我坦然接受,只可惜我们兄弟之情也已尽。
朱祁镇:阿钰,我回到了熟悉的皇宫,从小我们一起在这里长大,你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如今你不仁,处处刁难于我,别怪哥哥不守信用,我只是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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