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和白飞飞大婚成亲的时候,仁义山庄来送贺礼的,是冷二,
他向黑蛇递上仁义山庄给王怜花的礼单之后,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去,
黑蛇看着冷二那匆匆的背影,很是不屑的冷笑了几声,
按照江湖上礼尚往来的规矩,王怜花大婚,正该沈浪亲自登门道贺才对,
可是,也不知道仁义山庄是自恃清高,还是根本就没把王怜花和连云山庄放在眼里,
这时候,就只是打发了冷二这么个人来送了礼单,如果是冷大亲来,那倒也勉强说的过去,
但是,来的却是冷二,如此一来,明摆着就是没瞧得起王怜花和连云山庄,
黑蛇那看似不怎么样的冷笑,其实心里已经替自家公子记下了这笔账,
其实,无论是沈浪还是仁义山庄,都没有任何轻视小看的意思,
只不过,这个当口,沈浪是被放倒了来不了,冷大则是要看着沈浪走不开,
可是家丑不可外扬,尤其还是这种乌龙事件,自然要严防死守不能让外人知道,
之前大婚的消息传来,沈浪备受打击郁郁寡欢,喝了三天的闷酒之后做了一个决定,
他想在大婚之前再见白飞飞一面,有些话,放在心里不说明白,实在不痛快,
他和冷大说件事的时候,很不巧和的被从旁经过的冷三听到了,就告诉了冷二,
冷二一向都不怎么喜欢白飞飞这个人,又担心沈浪到时候把持不住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来,
就很是干脆的在沈浪喝的酒里做了手脚,直接放倒了沈浪,冷大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而后,冷二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原则,在沈浪被放倒之后,又给他喝了点别的东西,
就这么的,沈浪一直在昏睡,完完整整的错过了王怜花和白飞飞的婚期,
冷大呢,严厉的申斥了冷二之后,就守在沈浪身边不敢离开,
沈浪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如果给有心人得了机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所以,给连云山庄送礼单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冷二身上,
冷二之所以那么神色匆匆,是因为沈浪身上出了些麻烦事,他很是心神不宁,
本来今天早上,也就是王怜花和白飞飞大婚当天,沈浪就应该醒过来,
可是,直到冷二临出门要动身的时候,沈浪还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很是让人担忧,
冷大守着沈浪好几天了,越是往后就越是心惊肉跳,他直觉的觉得,哪里不太对,
在王怜花和白飞飞大婚的第二天早上,沈浪终于醒了,但是,确实出了麻烦事,
冷二既不是白飞飞,也不是王怜花,对用毒用药基本上就是一无所知,
所以也就不知道,他前后使用的这两种东西碰在一起之后,就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
如果沈浪心神没有受创,那么也不会太严重,可是,偏偏赶上了这个沈浪最脆弱的时候,
于是乎,就造成了一种完全出乎意料的结果,沈浪醒过来之后,记忆出现了问题,
他的记忆回到了从前,回到了第一次和白飞飞分开之后的时间,
阴阳煞之后,欧阳别庄之前,这对冷家兄弟和仁义山庄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
沈浪醒过来之后,先是发现自己的武功比印象中的,要好上不只一点点,
这是自然,快活城大战之后,他除了找寻白飞飞,就是闷头刻苦练功,
然后,他又很是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成为了仁义山庄的庄主,山庄里人人都称呼他庄主,
这些事,沈浪还都不觉得如何的难以接受,冷大已经心平气和的跟他解释过了前因后果,
据冷大所说,自己是在一次对敌的过程中,着了对方的暗算,这才有了眼下的记忆错乱,
本来嘛,事情已经差不多解释清楚了,冷大就想着,只要能够迅速的解除药力,也不会怎么样,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沈浪心里对白飞飞的感情,
武功也好,庄主也罢,沈浪都能够从容面对,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
所以这些事对他来说不过就是绕不开的命运,早一点晚一点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可是白飞飞不同,白飞飞是他生命里的一个异数,是一个不可操控的异数,
眼下他对白飞飞的记忆,刚好就停在阴阳煞之后,吵架分手的那个点上
所以,冷大和他说的最后一件事,实在是让他痛苦震惊的无言以对,
据冷大所说,白飞飞已经和王怜花成亲了,仁义山庄还送了贺礼,
冷大说完这件事之后,本来还想再解释一下的,沈浪却已经震惊伤心的再也听不进去其他,
飞飞嫁人了?成亲了?嫁给了王怜花?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是王怜花呢,
就算飞飞真的为了阴阳煞的事情恼恨他薄情寡义,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来惩罚他们两个呀,
王怜花,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让白静做出这样的选择,同意把飞飞嫁给他?
心神混乱之下,沈浪想也不想的离开了仁义山庄,直奔连云山庄而去,
他要去见飞飞,他要去带走飞飞,他绝不会让飞飞的人生,毁在王怜花的手里,
连云山庄里,白飞飞犹自沉睡未醒,王怜花搂着她越看越爱,忍不住的亲昵着她,
她迷迷糊糊的被弄醒了,很是慵懒的抱住了王怜花,说还想再睡一会,
王怜花也不回答,只是在她唇上逗弄着,没多大功夫就成功的哄诱着她张开了嘴,
接下来自然就是新婚夫妇特有的的甜腻缠绵了,他反反复复的亲吻撩拨着她,
直到她在他怀中软绵的不像话,完全任他为所欲为,任他在她身上留下缱绻的痕迹,
沈浪直通通找上门来的时候,夫妇两个刚刚结束了一场翻云覆雨男欢女爱,
云住雨收,白飞飞正懒洋洋的躺在王怜花怀里努力平复喘息,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贴身小衣,
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裸露在外,王怜花正搂着她半裸的身子,在她肩膀上爱抚的亲吻着,
王怜花自己也赤裸着上身,他故意把白飞飞搂的很紧很贴身,意犹未尽的磨蹭着她的身子,
白飞飞软糯的声音听来很是让人心痒难耐,她很是甜腻的说着,什么时辰了,
王怜花一面恋恋不舍亲吻着她滑腻的肩膀,一面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她的冰肌雪肤,
很是含混的说着,管他呢,还早呢,今天你哪都别想去,只能陪着我,
白飞飞表示抗议不赞同的嗯了一声,撒娇的语气真是妩媚撩人,让人心醉,
所以王怜花马上就又深深的吻住了她,把她牢牢限制在身下,灵巧的手解开了她小衣的带子,
正是情动好光景,忽然之间,夫妇两个不约而同的心有所感,同时做出了应对,
王怜花翻身坐起的同时瞬间扯乱了层层的幔帐,白飞飞则是把自己完全彻底的埋进了被子当中,
沈浪已经毫不客气的推开门闯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的急怒攻心,
王怜花就那样裸着上身坐在床边,层层叠叠的幔帐之内,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沈浪狂怒之下就要冲过去撩开那垂落的幔帐,王怜花毫不客气的出手格挡,
笑话,飞飞已经是他王怜花的妻子了,沈浪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飙?
眨眼间两个男人就过了十几招,这时候幔帐之内的人语气冰寒的说了两个字,出去,
两个男子不约而同的停手,沉默的对视了一会之后,
王怜花大大咧咧的拿过那件大红色的中衣,开始慢慢的穿,沈浪则是转身走了出去,
王怜花走到床边,稳稳的撩开了幔帐,白飞飞披散着头发转过头来,
夫妻两个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王怜花邪魅的笑了笑,捏了捏白飞飞的手,飞飞,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天不作美,
王怜花注视下,白飞飞很是困窘,禁不住又恼又气的红了脸,对沈浪很是不满,
她一下子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就要坐起身来,一抬头看到王怜花那挑着眉邪魅欣赏的笑意,
脸上一红,又马上扯过被子来盖住了自己,害羞的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不出来,
王怜花心情很好的哈哈笑了一阵,才起身离开床边走了出去,对上了院子里的沈浪,
沈浪背对着房间站着,一副来势汹汹怒气冲冲的样子,王怜花玩味的挑眉,这又是那一出啊,
他也不跟沈浪动手,只是一面慢慢的抚平整理着身上的大红中衣,一面很是纨绔的说,
朋友妻,不可欺,大清早的,沈兄这样子冲到我们夫妻房中,有何指教啊,
沈浪横眉冷对,正想要就那么冲进去带走飞飞,看到王怜花那不急不躁理衣服的样子,
心中不由得很是一沉,只看刚才王怜花的样子和飞飞的反应,就知道,他多半还是来晚了,
王怜花的性情,既然已经过了明面的娶了飞飞,那就绝对不会委屈亏待了自己,
一时间,沈浪站在那里踌躇不前,不知道是该进去安慰飞飞,还是等她收拾齐整之后自己出来,
王怜花看到沈浪那犹豫不决踌躇不前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几声,
叫了黑蛇过来,让他带沈浪去正厅等着,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过会正厅再说吧
然后他就径自推门入内回房间中去了,这时候白飞飞已经穿好了中衣坐了起来,
王怜花走过去把她搂入怀中,在她脖颈处磨蹭亲吻着说,沈浪好像不大对头,我去看看,
白飞飞素淡着一张脸面若寒蝉,没说话,却任凭王怜花的手很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
王怜花磨蹭了一会,摸了摸白飞飞的脸,才起身过去继续穿衣,白飞飞跟过去帮他收拾打理,
王怜花衣衫穿好之后,一把搂住了白飞飞,很是缠绵的和她拥吻了好一阵子,才放开了她,
他倒是笑嘻嘻的出门应对沈浪去了,留下白飞飞站在那里脸红心跳一脸嗔怪,
连云山庄的正厅里,沈浪正站在那里独自发呆,他又是伤心又是惊怒,
一时间,各种感情涌上来交织在一起,让他心里乱成了一团,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清楚的知道,他来晚了,木已成舟,飞飞是真的已经嫁给了王怜花,
而且,最让他心里难过的是,看着到处都是大红的摆设,说明成亲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昨天的事,那么也就是说,飞飞就是在昨天晚上,变成了王怜花的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里就撕扯着的难受,这一次,他是真的来晚了,
他怎么会错过了这样的大事,他怎么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来晚了呢,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冷大说,飞飞和王怜花大婚成亲,仁义山庄还送了贺礼,谁来送的,送了什么?
他统统都想不起来,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贺礼都送了,那就是说他知道并且默认接受了?
怎么会呢,就算现在他的记忆真的错乱了,难道,那个没错乱的他,就这样放弃了飞飞?
就凭着现在他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记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会放弃了飞飞呢,
阴阳煞他确实是违背她的心意将她送回去了白静身边,可是那也是为了让她活着,
就算是真的为了这件事,被他和朱七七伤透了心,飞飞也不会做出这种嫁给王怜花的决定,
那么,必定是后来还发生过什么更激烈,更让她心碎难过的事情了,是什么呢,
他想不起来,心里却有了隐隐的预感,搞不好,应该还是跟朱七七有关,跟自己的态度有关,
可是他怎么会喜欢朱七七呢,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朱七七呀,朱七七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一个孩子,大人对她,除了让着,看护着,经管着,不和她一般见识,还能怎么样呢,
放着那么好那么美丽的飞飞不要,去喜欢一个没长大的毛孩子朱七七,
他这得是有多疯癫,多不可理喻,他是得了失心疯么,
可是,现实无情的告诉他,就是这样的结果,搞不好,他还真就是得了失心疯,
一想到刚才那样冒失鲁莽的闯到了人家夫妻两个的房间里去,他只得叹息了一声,
他实在是太冒失,太鲁莽,太失礼了,看王怜花当时的状态,搞不好当时他们正。。。
唉,沈浪心里,从来没有这样的窘迫愧悔过,也难怪当时飞飞会那么冰冷的说出去,
无论她是自己愿意的还是被人胁迫的,她都不会想让他看到那时那刻她的样子,
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飞飞都已经切切实实的嫁给了王怜花,这一点毋庸置疑,
从今以后,他和飞飞,就真的成了没有什么关系的陌路人,他再也不能叫她飞飞了,
她是王怜花的妻子,是连云山庄的少夫人,是王怜花名正言顺的枕边人,
沈浪站在那里,无语的叹气伤心,他从来都没想过,他和飞飞之间,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怎么都想不到,他和飞飞之间,也有这样陌路诀别,渐行渐远渐无书的那一天,
王怜花摇着扇子潇潇洒洒的走进来的时候,沈浪整理了一下心情,
转过身来,落落大方的跟王怜花致歉,说刚才真是多有得罪,实在是失礼,请多包涵,
王怜花也不回答,只是笑呵呵的摇着扇子比划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然后就坐在了沈浪对面,
下人奉茶之后,王怜花看了看沈浪的神情,似乎是没什么异常,
刚才闹的那一场,怎么看来都不是沈浪一向的处世为人,他心里也觉得很是奇怪,
飞飞跟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没见沈浪如何的不能接受,如何的义愤填膺,
就是他和飞飞大婚成亲的当天,也没见沈浪有什么作为什么表示,
要不赞同,要力挽狂澜,要强烈抗议,怎么想也不应该是在这么个时候吧,
所以王怜花就只是非常仔细的观察着沈浪,不是别人易容的呀,这到底是发的什么疯呢,
看样子,沈浪似乎是对刚才的行为非常的懊恼痛苦,但是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这就更加的让人觉得奇怪,是不想解释呢,还是根本就没法解释清楚?
王怜花手里的茶还没喝完,冷大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到他们两个坐在这里这样安静的喝茶,冷大的神色很是轻松了许多,
王怜花觉得,冷大这样匆匆的赶来,应该就是为了沈浪的这番冲动来解释补救的,
果然,冷大一来就先问王怜花,能不能借一步私底下说几句话,
王怜花放下了茶盏,微微一笑,借一步说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在下要先解决一个问题,
他摇着扇子很是斯文淡定,在下只是想要沈庄主做个保证,不会强行从我这里带走内子,
沈浪和冷大听了这话都是一愣,沈浪的神色尤其不好看,
但是,沈浪还是没怎么犹豫的点了点头,很是干脆利落的说,
这里面是有些误会,但是我可以保证,不会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
王怜花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的审视了沈浪一会,才起身带着冷大出去到一旁说话,
白飞飞进来正厅的时候,就只看到沈浪一个人很是麻木的坐在那里发呆,
她本来是想要无声无息走开的,奈何沈浪已经抬起头来看见了她,
她想了想,这里是她家,无礼的人也不是她,她躲什么呢,有什么话,说开了就是,
于是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坐在了沈浪的斜对面,也不说话,也不去看沈浪,
刚才黑蛇说冷大匆匆的来见公子,白飞飞心里想着,应该是为了沈浪来的,
她虽然没有正面的去观察打量沈浪,但是也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沈浪虽然也没有说话,但是看她的眼神却非常的不妥当,刚才的事也处处透着古怪,
她于是就转过脸来,正面对上了沈浪的目光,很是平静的问他,你刚才怎么了,
沈浪眼里满满的苦涩,沉痛,悲哀,他看了白飞飞一会,才问她,
我们之间形同陌路,渐行渐远,到今天的这个结局,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她一愣,想了想之后,平静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如果真算起来,他们之间形同陌路越走越远,还是从欧阳别庄之后,
只是,前尘往事,早就已经消散在了幽灵宫的那场大火里,她实在不想再去提起,
从白飞飞的角度来说,欧阳别庄之后,她和沈浪之间,就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只不过是因为眼下沈浪的行为和他一惯的风格实在差别太大,否则她才不会理他,
沈浪沉默了一会,轻轻的问她,是因为朱七七吗,是因为我对待朱七七的态度吗,
白飞飞很是惊诧的看着沈浪,从前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他从来都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如果,他问的早一点,想到的早一点,也许当初,她心里就不会那么的绝望那么的累,
事到如今,再来问这个问题,再来说这个话题,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她很是平静的说,不是因为她,是因为我们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沈浪的神色瞬间激动起来,他忍不住的长身而起,我们之间,从来都不存在这个问题,
白飞飞心如止水,微微侧头,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够坦诚信任,
沈浪所有的情绪,给白飞飞这风淡云轻的一句话,彻底的浇灭于无形,
他站在那里,沉默哀伤的看着面前的白飞飞,
她的衣着,样子,神情,都不是他印象里的那个飞飞,
他印象里的飞飞,弱不禁风,单纯善良,含羞带怯,身上就好像带着整个世间的美好温暖,
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个飞飞,威仪天成,冷眉冷目,不可接近,
她眉宇之间的那份淡然平静,举止间的落落大方,冷淡疏离,
都明确的让人感觉到了,苍海沧田之后的豁达和从容,这不是他的那个飞飞,
他正站在那里发呆,王怜花和冷大脚前脚后的走了进来,
白飞飞虽然坐着没动,却笑着向王怜花伸出手去,示意他过来自己这边,
王怜花笑着走到了她身边坐下,她的手搭上了他手背,他反手就握住了她的手,
冷大来到沈浪身边坐下,微微的咳嗽了一声,沈浪才收回了目光,坐了下来,
冷大的目光在王怜花和白飞飞身上转了转,想到刚才王怜花知道真相后暧昧不明的态度,
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转头看了看沈浪,等沈浪的反应,
沈浪沉默了一会,坦白的说自己的记忆出了些问题,造成了刚才的失礼,很是抱歉,
说完之后,他就心烦意乱的带着冷大起身告辞离开了,白飞飞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表示,
他们走了之后,王怜花把白飞飞拉到了身边来,让她坐在了自己怀里抱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白飞飞就那么伏在王怜花的肩膀处,闭上了眼睛,
王怜花怀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眼神晦暗不明,慢慢浮现出冷漠清浅的笑容,
晚上,冷大看到沈浪照旧坐在花园里喝水一般的喝酒,很是吃惊,
他走过去站在了沈浪身后,很想说点什么来劝阻或者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候,沈浪低低的念着,但愿长醉不复醒,但愿长醉不复醒,
冷大看到,沈浪仰起头来大口吞下烈酒的同时,有眼泪无声滑落,
面对这样的沈浪,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也无颜以对,只能悲痛的静静走开,
连云山庄里,王怜花已经和白飞飞说清楚了沈浪身上的前因后果,
说完之后,王怜花把一个瓶子放在了白飞飞面前,白飞飞看了一眼,就转开了头,
过了一会,她转过头来,看着王怜花,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之后,王怜花点了点头,
白飞飞叹息了一声,拿着瓶子站起身来,就要动身的时候,却又一下子被王怜花从后面抱住,
他就那样抱了她一会之后,才在她耳边说,飞飞,我在床上等你回来,继续早上的好事,
白飞飞脸上顿时漫过一阵红色,拉开了他那怀绕着自己的手,纵身而去,
来到仁义山庄的院子里,就看到了月下独酌独饮的沈浪,
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了在那小小院落里和王怜花一起喝酒的情景,
当时,身为局中人,她觉得特别的寂寞凄凉,现在回想起来,却只觉得温暖甜蜜,
她不疾不徐的走到沈浪面前,毫不客气的拿走了他手里的酒坛,
然后,也没有说话,随手一放,就把那小小的瓶子摆在了沈浪面前,
沈浪看了看那瓶子,又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白飞飞,默然无语,
良久,他问她,是我自己的记忆,就不能等到我的记忆自然恢复正常么,
她微微抬起手里比划了一下这广大落寞的宅院,跟他说,就连你自己,也不是你自己的,
沈浪无声的苦笑,越笑就越是苍凉无奈,
她说的没错,他背负的太多太多,多到,早就已经没有了自己,
笑过之后,他问她,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王怜花让你来的,
她看着他,想要明白他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最后,她淡淡的说,都是,
看到沈浪眼中瞬间涌现出来的无边苦楚,她轻轻的说,这些无谓的痛苦,不该你这样来承受,
他惊讶又惊喜的看着她,她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
沈浪,从前种种,你早就已经放下,也就不会如何的伤悲,所以眼下,也不必再去受苦,
沈浪眼中刚刚升起来的喜悦又黯淡了下去,她想要那个已经放下的沈浪回来,
他已经不能再给她什么了,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那么他就一定会成全,
所以,他拿起了瓶子,一鼓作气的喝下,然后就坐在那里笑着看着她,
她微微的叹息,大战在即,风云再起,清醒而冷静,你才能带领仁义山庄全身而退,
说完,她就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飘然而去,
浓重的困意涌上来,沈浪支撑着自己回到房间,昏睡过去之前,
眼前看到的,心里回想的,都是她飘然而去之前,深深凝望的那一眼,欲语无言。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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