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换就换,我将座位分成两两相对的六个长条形了。面对着老师讲台的,是第二大组,左边第一组,右边第三组,他们的桌面在我眼前是一览无余的。这样既保证了小组合作,也解除了他们转身到后背看黑板的痛苦,同时,因为桌子都是并拢的,还能够节省出很大的空间。
这次,他们都高高兴兴地面对面坐着,大有冷餐会的感觉。好几个老师都觉得新鲜,确实,从窗外来看,班级非常和谐,上课时,他们回答问题的投入度也非常之高。
课间,他们互相传阅书本,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加之,马老师来我们班上公开课,我坐在后排,看着一张张期盼的脸,一双双高高举起的小手,不由得老母亲般心花怒放。
不过,我才高兴了不过一个礼拜,现实又给了我几记严重的耳光。
马老师在上完公开课后,对我说:这种局面看着热闹,但是作业的正确率不高,可能有些人静不下心来。
其次是我自己发现,上课提问、听写,学生眉间眼底传递信息的情况太严重了。陈同学被点名时,本来是摸头不知脑的,但是对面一个同志友善的眼神,加上一个默契的手势,马上让她对答如流。
胡旭晟在作文本上写到:听写不成问题,写不出来的时候,随便瞟一眼左边右边卷面,100分不在话下。
种种迹象都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小组合座的信心,但我仍然相信这只是少数人的行为。任何一次改革都需要一段适应期的,何况,哪一种选择是十全十美的,但小组合“座”这种模式,在我看来,是最不可替代的,我希望他们能够真正通过合“座”,真正学会成长,明白在没有老师督促的情况之下自主开展学习。
真正动摇我的,是在之后的一次单元考试。
那次考试,不知道是否因为引导的作用考得太偏,还是因为阅读题加深了一点难度,他们的水平大大下降,这两个大题甚至有人得分为0。
那天晚上,我改完试卷,大概23:00,和家长交流过之后,已经过了0:00。我再也睡不着了,我想大概没有哪个老师能够欣然面对大弧度下降的考试成绩,尽管,尽管也有一些客观的原因可以找找。
小组合“座”再次引发了我的深思。
的确,任何一种尝试都是有风险的。我想一群十多岁的孩子,一贯在“听话”导向中成长的孩子,可能确实还不能指望他们一旦放手,能够完全自主,并且只向好的一面发展。而期末统测在即,哪个老师又能真正无视学生的考试成绩呢?那些来自领导的审视,来自同事的观望,来自家长的期盼,来自学生的信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彻夜折磨着我。
终于,第二天一早,我又将他们的座位调整回最初的样子,小组合“座”暂时告于段落。学生表示很理解。他们也许早就从父母的手机里知道了自己考试的成绩,而别无选择地服从了老师的指令,何况,新课即将结束,马上进入紧锣密鼓的复习,他们也确实需要冷静下来。
教室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们看似从一个起点忙乱了一圈,回到了原点,但我仍然希望,这只是暂时的,我希望到了新的学期,我们仍然能够不一样的小组合“座”中碰撞出更多灵感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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