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感

作者: 胡美云 | 来源:发表于2019-03-18 22:29 被阅读66次
    归属感

    从龙池骑电动车到龙佳山庄,以我小心翼翼的骑行速度,20分钟的路程骑到超过半个小时也算是完全意料之中的事了。

    喜欢那种骑行在路上的感觉,耳边风掠过,眼前景闪过,思想明朗,思维活跃。那一刻,心是飞扬的、生动的,仿若快乐又自由的思想者。

    改建后的角嵩路宽敞而干净,柏油马路上悠忽而过的各色车辆不再有令人生厌又惊悚的滑行或者颠簸的噪音。视线开阔,路旁绿化带新植的树有些已冒出新绿,三角梅的花开得顽强而娇艳。角美,这座我嫁来已然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小镇,它的变化说日新月异或者翻天覆地真正毫不为过。那一座座错落而立的高楼可以见证,那一条条热闹的街市可以见证,那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笑意穿行于街头巷尾手拎大包小包的笑脸是见证,那是真正的幸福,因为那些笑意里可以读出归属感这样的字眼。

    街市的小畈,有摊位或者没摊位,挑着担叫卖的,稳稳的脚步和中气十足的叫喊声里,可以听出归属感,那些打扮得很时尚的女人们,在菜摊前,用修整得极精致的双手挑拣着沾满泥土的大蒜,鲜艳的指甲真是好看,当她喊出:“老板,给我来几根大蒜,玉米再给我来两根”时,她便就是一个有归属感的人,还有,那个围在地上赌博,输光身上所有的零钱,当再次输掉刚和朋友借的几张纸钞后,拍拍手起身说回去吃饭了的男人,他有些懊恼的话音和着不急不徐走向家方向的脚步声里便写着归属感……

    还有此刻,旁边开着土方车的小伙子和从他身旁呼啸而过的奔驰,骑着三轮摩托车的男人,车的四周用蛇皮袋装满了待卖的活鸡。他们奔向他们的日子,他们从我的身边匆匆而过,呼啸的风里,我都能闻见空气里他们洋溢出的那个叫做归属感的东西。能读出来的归属感,是能叫心生忌妒与怅然的,尤其于我。

    于是思索,那个叫做归属感的东西在哪儿呢。它以怎样的形象行走于世间?

    “安居乐业”,忽然想到这样的词,心安而居,自然有乐于业?怎样安于居,乐于业呢?再细想之,不过就是一个“爱”字罢了,“爱”才是活着终极一生在求索的目标吧?

    春节回娘家时,有幸遇见了少时即敬仰的小堂叔,他亦是我的启蒙老师,傍晚时的偶遇,在母亲收拾得干净的小院子里,在家乡冬的呼呼北风里,明明冷得发抖,却抵不住相谈甚欢,不忍归家。尤其别时叙言,音仍在耳。他说,我们欠缺的,正是爱的能力啊!当我们都以为爱是人生而带来的力量的时候,我们反而忘记思考,爱,他到底是什么呢?我们真的懂得去爱吗?

    而实际上,我们的爱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因为信仰的缺失。

    想到嫁来闽南的这近二十年,跟着婆婆依着闽南风俗年年月月参与着的大小拜拜,婆婆是虔诚的,一脸敬畏,一脸深信不疑,一腔安宁。

    那跟在她身边不过依着葫芦画瓢的我,常用侥幸心理自欺着,婆婆祈的安康发财,不也是为我们求的么,于是,跪了近二十年的佛祖,依然念不出一句完整的祈愿词。初嫁时,那时这一带外地媳妇并不多,邻里稀奇,闲谈时调侃“你说神明们能听得懂美云用普通话说的祈求么?”婆婆听了不自在,赶紧打圆场“神明自然是神通广大的,哪有听不懂的语言,自然有求必应”,我却是一味陪着憨笑,心里嘀咕:这方言我怕是永远学不会了吧?结果,一语成谶。不会方言的我,成了这块土地的旁观者,找不到归属感,似乎都成了理所当然。

    “妈妈妈妈,我们到了。”丫头欢快地叫着,我紧急停止了这一路的胡思乱想,这一路,我又想了些什么呢?嗯,归属感,安居乐业,对了,还有爱。

    想起每次骑车出门时某人都忧心着殷殷交待:你骑车啊,用点心,别走神,千万别走神!瞬间汗颜,再抬头,丫头脚快,已上了十几级台阶,爽朗的山风里笑声如铃:妈妈呀,你快点跟上来呀,真像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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