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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面试环节的名单里,没有潘华。
榜上的那几个人名,就像洋葱和辣椒,不,就像一把利刃,无情地朝着潘华的眼睛刺来。
主管会计看着潘华难看的脸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潘华朝她虚弱地说了一句:“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主管会计刚关上门,潘华的眼泪就流了出来,越流越多,她用手抹着,用纸巾擦着……
一种巨大的虚空占据了潘华的心头: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拿起电话,那一边的顾岩,却一直占线。
平时,中午都在食堂就餐的她,这天却想回家,一路上,在恍惚间,忽然有一句话浮上脑海——“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连面试也进不去。那三个入选者,除了那个劳模,丁一琳、夏晓瑜,她是没看在眼里的,哪次财务考核,她俩都在她之后,哪次财务人员技术比赛,她俩也都差她十八条街。她怎么也想不通……
而且,那个丁一琳,外界都盛传她和集团副总王宇轩关系不一般。“这下子,坐实了!”她恨恨地想,“最终胜出的,也会是她吧?”
潘华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胡思乱想,她像发了一场高烧,时而浑身冰冷,时而全身发烫。回到家里,她一头倒在了床上。
各种想法,各种念头,就像浩渺的天体中,有无数个星球,从远方旋转着朝她砸来。
她又像是站在一片废墟前,漫无人烟,满目疮痍,心野荒芜。
她觉得自己太理想主义了,以前觉得集团的文件、讲话都是金科玉律,但在如今的她看来,不觉嗤之以鼻。
下午,女儿倩倩放学回家后,潘华还是躺在床上。
“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头晕,去做作业吧。”
“妈妈,你喝点水。”倩倩小心翼翼捧着一杯水,放在了床头柜上。
潘华勉强笑笑,抬起身抚了一下女儿的头,等女儿一离开,她的眼泪又汩汩地流下。
晚上七点多,顾岩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家。
“爸爸,我饿了。”倩倩蹦跳着迎上去,“妈妈不舒服。”
“好,爸爸这就做饭。”顾岩答应着,走进卧室,“华,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你现在才知道问一下,我落选了!”潘华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多大的人啦,还哭鼻子!对不起啊,我下午参加了个会,又接了一个案子。”顾岩连忙拿过毛巾,擦着潘华满是泪水的脸,“以后还有机会。借这次竞聘反思一下,工作中还有哪些不到位的地方……”
“反思,你除了反思,还有什么?什么忙也帮不上,你给我出去!”潘华摔开顾岩的胳膊,又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顾岩不可理喻地摇摇头,去做饭了。
晚饭潘华没有吃,她像一条脱离了生命之水的鱼,干涸在心的荒漠里。
她又想起不久前看的一篇小小说《鹦鹉不说话》,最后一段:“这么想着,我忽然明白我当时买它的原因了。那一刻,我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鹦鹉?那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笑不笑不由你,甚至说不说话也不由你。我忽然十分想念那只不说话的鹦鹉。”
不吃不喝不说话,此刻的她,就是那只倔强的鹦鹉。
次日,楚时新把潘华叫到了办公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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