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时候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
小显和靳莲结婚了。那个时候的婚姻简朴的不像话,但是说一辈子那就真的是一辈子。靳莲说,她觉得他是她最好的选择。我想,他们中间的爱是最纯洁的那一种。
结婚之后的小显和靳莲也积极的为国家做了贡献,儿孙满堂。小显负责秋收春种,靳莲负责相夫教子并且操持家里的一切杂事。本以为可以和和乐乐的过一生,可是儿女父母之间嫌隙渐生。
一切该从分院子开始,当时在国家的领导下每家每户可以根据家里的孩子分院子。大儿子看上了一座方方正正的院子想要争取过来,三儿子也想要那座院子,小显很是为难。最后大儿子说可以让小显夫妻俩住在自家院子里终老,小显才下定决心推荐把那院子给老大。可是这并非美好的结局,老大老三心中便有了一道鸿沟。
关系破裂是在多年之后,因为秋收的时候小显她们先给老三家帮忙剥玉米。老大很是气愤,觉得父母既然住在自己院子里肯定要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所以死活要将父母赶出去不能继续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小显她们痛心疾首可是不愿为难儿子让邻里邻居看笑话。我想你们也知道的吧,那个时候最怕邻里邻居说闲话。好在二儿子愿意腾出一座小院子来安养自己的父母。所以现在的我喜欢的是他们的二儿子。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老天爷没对显夫妇有多好。大概多了不到5年,靳莲食不下咽不得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食道癌。女儿们应该是都在自责对父母的关爱不够,离得近的天天去照顾毫无怨言,离得远的最小的女儿带着未断奶的小儿子一周去一次。靳莲太痛苦了,日日不进食输营养液,也日日不上厕所,只能让医生打针促排泄,她总是哭着说还不如死了算了,这话热的女儿们抹泪,外孙女哇哇哭。虽然儿女们尽心照顾,可是得了那种病就似乎在等法院的宣判,然而宣判结果只有一个。
有一个二女儿和小女儿在谈论寿衣的事。站在边上的是小女儿的闺女,红着眼,泪水在打转,喉咙一动一动的在咽口水,应该是哽咽在心头难以开口了,只能任由他们大人谈论这种无意义的事。
那一天还是来了,一切都和旁人的葬礼并无不同。只是儿女们的哭声传来了一波又一波。邻里邻居发来悼念,各路亲戚跑来安慰。那日的显只是坐着,看不出多大的悲伤,就像是不久就会相见的短暂离别。
葬礼结束之后,显手里有剩下的三百块钱,说是自己也没什么用就一家一百给三个儿子吧。儿子们说,算了,留着买烟吧。可是显当晚辗转反侧第二天一大早就把钱给了儿子们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花钱的地方。那个时候一百块算不了什么,可是那真的是他的全部了。
小显和靳莲的相见是在两年后的另一个世界,最终还是不能舍下靳莲一个人在别处。
哦,忘了说了我就是那个三女儿家的闺女。后来我妈告诉我,我姥姥得的只是癌症初期可以治疗的,但是我的大舅舅没有说治疗她也不好说话,然后我说人都要没了还有什么好说话不好说话的呢。
我想我姥姥他们的一生就是大多数人的一生,不过还好坎坷中还有你,还有一辈子与你相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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