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拂晓亮剑
一筐土豆变成大小均匀的骰子块儿，被泡到了冰水里。
石磊也从胖汉嘴里惊闻：切墩儿的老李，下午在案台前突发脑溢血倒在了厨房里。后厨的师傅们手忙脚乱的送到医院，人还是没救过来。
忙了半夜，人都各自回家了。胖汉放心不下明天的宴席，这才又折回来加班备菜。
胖汉一米八的大个子，本名大海，退伍兵，原来在部队就是炊事班的班长。
白净肥硕的大脸盘，脑袋像直接焊在肩膀上，看不到脖子的存在。膀大腰粗，虎背熊腰，都不足以展示胖大海的魁梧。
石磊是临时被叫过来应个急，功夫虚实，暂不可知。是骡子是马，看看活儿，就能把握个大差不差了。这不，胖大海拉起石磊，认真检查他的作业。
交代的是片、丝、块，这些基础的初加工。细看这刀工，胡萝卜是大丁，符合2*2*2的标准；丝是细丝8**0.2*0.2；片的薄度透亮；块是梭形块，长对角线和短对角，也都在标准内。
胖大海暗自欢喜，这个孩子可不是什么新手，一看就是有基础的。于是，摆手让石磊过来，问道：“兄弟，叫啥名字？”
“石磊，石头的石，三个石头摞起来的磊。”
“好小子，一个名字四个石头，硬实得很呐。"
“爹娘起的名，皮实点，好养活。”
“我看你这手上还真有两下，要是不忌讳，老李才倒在这儿的话，这个切墩儿的活儿，你就接了吧，不用实习。我去给你办入职。行不？”
半夜劳作的臭汗加上被惊出来的这阵儿冷汗，石磊内心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就说嘛，堂堂的招牌饭店，咋会让我来顶这个缺儿，瞎猫撞上死耗子，该着我石头这臭运气。不就死个人吗？有啥，干了！
石磊这起伏的心理活动，全被胖汉看在眼里。石头末了咬着嘴唇的一点头，胖汉投来赞许的目光，也松了口气。
这个缺儿，总算是填上了。不管水平咋样，有，总比没有强。那些个想看笑话，借此挤兑人的，暂时都先闭嘴吧。
“石头，以后跟我吧，我比你大几岁，也是河南的，以后叫我声海哥。”
“海哥，我这人生地不熟的，有你帮衬，就等于有亲人了。”
“出门在外，老乡都是亲戚！”
“石头，咱抓紧继续吧。现在是切粒，绞泥。粗泥、细泥拿捏的准不？”
“海哥，只要有顺手的工具，上好的食材，我就敢保证。”
说干就干，胖大海提供所需原材料的清单，石头切完粒，就开始绞泥。粗泥绞肉机，细泥先去筋，用剁锤的刀法斩，再把粗纤维的小筋剔除。
从胖大海肯定的眼神里，石磊终于明白三年切菜学徒生涯的珍贵。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进窗子，一胖一瘦两个大个子，靠着冰柜悠悠的吐着烟圈。半宿的磨合下来，俩人也处出些许默契。
一排排、一列列备好的菜品，码的整齐，甚是养眼，一夜的辛苦没有白费。
大海师傅还是靠谱儿的，入职相对顺利，石磊终于在北京有了营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