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的冬季虽然特别寒冷,但我和户里的男同学没有误工的,仍然随着一拨社员在生产队的大墙外刨土粪。女同学也很少误工,她们都拿着铁锹,干的活就是把刨下来的土粪撮到旁边。
我从来也没有长时间干过这么繁重的活,天天都是吃饭——干活——睡觉,太枯燥无味了。那时我才18虚岁,长得是又瘦又小,每天都举着个十多斤重的镐刨土粪,感觉有些吃不消。两臂震得发麻,吃饭时两支手拿筷子都痛,肌肉随时有被拉伤的可能。唯一能歇一会的时候,就是男的躲闪在旁边,女同学过来撮土粪那几分钟。我的手也都被寒风吹得裂开了密密麻麻的小裂口,时不时的就出血,每一天早晨洗脸时手沾着水了都痛。其他同学也与我差不多。
有的老贫农就吿诉我们,使用热水泡泡手,弄点麻雀屎涂抹在手背上,过几天就好了,并说这是见效快的‘’偏方‘’。可我们到哪去弄麻雀屎啊!还好,供销社卖蛤蜊油,5分钱一个。我们就每天晚上收工后,烧水泡手,然后再涂上蛤蜊油。用剩下的温水顺便把脚也洗了。因为柴禾少要计划用,烧没了就麻烦了。过了几天,手上的裂口就都慢慢好了。再过几天泡手时,用手搓搓,老皮竟都脱落下来。
经过生产队的劳动锻练,我的体力增强了,变得很能吃饭了。刚开始时每顿吃一碗饭,后来每一顿都能吃两大碗饭和一大碗菜,饭后还能吃一大块‘’锅巴‘’。锅巴就是在大锅底部半糊半焦的硬东西。吃起来有些脆,咬在嘴里‘’嘎巴、嘎巴‘’响,味道挺香的。如果吃玉米面大饼子也能吃两个,看到有的火侯好的大饼子有一层深色的锅巴,那是大家都喜欢吃的,有时也会抢着吃。那个时候大饼子贴得很大,女同学也能吃一个多。
一晃就冬至了,过了冬至就开始数九了,天气也越来越冷,大雪也下得勤了,过了十多天就要下一场雪。12月23日这天,生产队长担心下的雪会使粮食变湿发霉,就组织全体社员把场院里打好的干净粮食入仓库。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盖在粮食堆上面的谷草搬送到另一个地方,用竹扫帚扫干净表面的杂物,就开始往麻袋里装粮食。有装麻袋的,还有扛的。我是装麻袋的。扛麻袋的人,要扛着100多斤重的粮食倒进仓库的茓子里。
干了好一阵子了,扛麻袋的人累了,就换人扛。邢国的哥哥邢福是生产队的会计,他让我扛麻袋。我从来也没有扛过麻袋,试试吧。邢福就和另一个社员给我‘’搭肩‘’。在他们把麻袋抬起来往我肩上放的瞬间,我马上就感觉有一股特殊的力,就象有人拿麻袋砸在我肩上一样,我一个趔趄险些倒下,麻袋掉在地上。原来是邢福故意弄的。我心里明镜似的,只是看看他什么也没有说忍了。有另外的社员看明白了。他们重新把麻袋抬起来放我肩上,我扛着倒在仓库茓子里。……
收工了,我与同学们回去吃晚饭。发现我们户里又来了三个新知青,他们是响应毛主席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下到我们户的。是九中的学生,女的姓崔,两个男同学都姓李,我们户的集体又壮大了。
我的知青岁月.(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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