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秋天的风里,风有点凉。
风落下了许多的叶子,风让许多的叶子从绿到黄,变得干枯,脆裂,没有份量地下落,然后在地上滚动。风没有声音,只是凉。风的声音在树下的叶子上,踩上去,尽是悉列索落的碎裂声。那声音,凉得很钻心。
秋天的风里天很高远,却没有风筝。
春天时的老人与孩子不见了,因为绿色的草地不见了,绿色的新芽也不见了。春天的风筝在秋天的风里凉得有点硬,干得有点枯,放起来,线会断吧,翅会折吧。秋天的风飞不起风筝了,也就飞不起一空灿烂而无忌的笑声。
秋天的风里我走着,却没有意识走向哪里。
一切都是循按着旧迹。自来处来,去可去处,惯性,机械。除了会在凉里竖一竖领子,便不再会有任何的动作。
秋天的天当是蓝的,蓝得当是透明;秋天的云当是白的,白得当如絮样轻盈;秋天的日光当晴朗而不毒辣,温和而不寂寞。秋天的规则当是协调而不紊乱,成熟而不衰败。
秋天的风里走着一个悄无声息的我,无来处,也无去处。
没有一种感觉可以开放出一时的笑意,那笑意需要从心灵的泥土里开放。
我想念一个词“由衷地”,然而发觉与它的疏远与陌生。有什么可激起生命的活力,让自己活得瀑布飞溅,江河汹涌?
分析是理智的,理智的答数便只有一个:你正常而幸福,所以当有快乐。
然而理智很多时候只是生命飞扬的桎梏,你看不见锁链的存在,而它却处处存在,时时存在。
我寻求两个字“自由”。这两个字却飞在空中,挂在树梢上,待我好不容易伸手欲抓时,那锁链会套住身心所有的要害把你拉回原处。
没有人会把我如树叶一下踩在脚底下,悉列索落着四分五裂。可是我的灵魂却渐渐木化,不可有稍许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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