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最近在看政治类的书籍,很喜欢“议会制”这个词,“议会制”既代表着分权、又代表着进步,文人每天翻来覆去聊起这个词,想来对这样的政体还是充满了憧憬与幻想。
“你说人们是不是特别喜欢得不到的东西,比如议会制?”小明和小红约着喝下午茶。
“你把这个问题以这样的角度问出来,这个问题就失去了意义,议会制可以被替换成任意一个类似的词,比如邻人之妻。”小红冲了一壶大红袍。
“你觉着政治是有意思的事情吗?”小明尝了一口茶,略觉淡。
“政治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但多数时候会以讲故事的方式呈现,像是人们聊起历史,帝王将相的八卦野史就格外有料。”小红在壶里又添了些茶叶。
“做学问是无趣的事情,不如故事那么吸引人。”小明喝了口茶继续道,“故事的讨巧之处在于可以不必有结论,虽然有指向,但却可以留给观者无限的想象空间和阐释空间。”
“所以许多故事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所谓历史的真相也早被故事化,然后在故事化中被过分解读,比如我们经常听说某个皇帝昏庸,就有人会站出来说这是君主制的弊政,天子权力太大,导致个人意志的不受约束;有人说,这是因为近亲结婚,导致后代智力低下;而那个故事无非是皇帝和王妃在马背上激情了一番,是一个就像我们不确定何时会打嗝的偶然事件。”小红想起了加缪《局外人》中的章节,当有一个既定事实发生时,人们总是自负的以为一切都在因果链条之中,都可以为理性所推导。
“这就好比对一本书的过分解读,后来者的过分解读基本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后来者的夹私货,把自己想要表达却又不合时宜的观点填充进已死之物中,反正作者已入黄土无法对质辩解;一种是将歪理附在强势存在物之下来提升信服度,比如我们想要说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名言的时候,一般都会拉几个名人充数,描述他们的苦难和磨练。”小明讲完之后忍不住一笑,“我补充一个场景,一位油腻的中年讲师,在做正式演讲之前一定会自我介绍一番,而自我介绍的目的基本可以概括为‘我很强,所以我很对,你们应该听我的’。然后唾沫横飞的讲述自己的时间管理方法,情绪管理方法,赢得大家的阵阵掌声,回到家因为饭中盐的多寡与爱人争吵不休,你能想象到他争吵时脸部的肌肉绷紧而又油腻闪光的感觉吗?”
“你在吐槽鸡汤时和那位油腻的中年讲师一样激昂。”小红也在小明的那个场景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独立的人格,就会通过名人名言、政治阴谋、野史八卦自证其言,而这些零星片语还是道听途说。”小明不无感慨。
“所以议会制虽好,却没有这样的国民基础。我们民众的‘自我’还处于幼儿期。”小红与小明以茶代酒,轻轻碰了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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