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柿子树从我记事起就已经长在那里了,二十多年了树干还是那么粗,枝桠比以前更多,叶子也更茂密。
小柿子散落了一地,上面还裹着干枯的一层绒花,花瓣匀整,已变成了深棕色。小柿子背后的绿色托盘由四个小叶子组成,倒是嫩生生的,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胎盘,落下的小柿子之所以几天里还新鲜如初,营养大概来源于此吧!
我蹲下来,随手捡起一个,不需用力,就可以轻轻地将柿子分离出来,亲眼见证了什么是瓜熟蒂落。
细看手心里这娟秀的“胎盘”和小巧玲珑的果实,孩提时代的一些美好瞬间突然浮现在眼前,特写镜头般把我拉回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端午节,闲话家常忆童年那年,也是这样的时节,一场雨后,小柿子落了薄薄的一层。正巧赶上麦子都收得差不多了,母亲拾起一个个小柿子,一样大小的放一堆,而后又找来线绳将它们串起来,做成项链、手镯给我们带在身上,挂在脖子看起来很像佛珠;而后又把“胎盘”从中间掰成两瓣,背靠背叠在一起,围城一个圆,用绳子扎紧,一个小绣球状灯笼就做成了。由于看起来只有拳头大小,我会在里面串一条绳子,绑在木棍子上假装在打灯笼。其实柿子花还有另一种玩法,就是给小柿子中间插入一根小竹签,不去穿透,寻一块儿平地,捏住竹签的一头在平地上转一下,小柿子就自动转起圈来了。
端午节,闲话家常忆童年母亲做,我在一侧学。一开始只有我会这样的“手艺”,后来小伙伴们也渐渐知道了,在这个不大的柿子树下,在那个没有玩具的年代里,我们玩得不亦乐乎。
那年放暑假,有人开着车来村收柿子树叶,要求大小一样,上面没有虫眼和斑点,结果没卖到多少钱,我们的爬树技巧倒是大有长进。由于一张才2分钱,忙碌一整天都挣不到5块钱,可当拿到了崭崭新的零钱时,那种快乐很难为外人道也。
端午节,闲话家常忆童年那年,也是盛夏,柿子树上挂满了红灯笼,大老远放学回来,馋得直流口水。不管它软硬,也不管是否熟透,拿起竹竿就上。我在上面用竹竿夹断枝桠,弟守在下面捡,常常熟透的柿子恰巧落在了弟弟头上,红色的鲜汁混合着黏黏糊糊的果肉从他的头上顺流而下,不用说眼睛、鼻子、嘴已经不见“人形”了。我在一边哭笑不得,而弟弟像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在洗干净后向我报仇。当然,最终都是以弄脏我的衣服而告终。
端午节,闲话家常忆童年那年,柿子不等成熟就被一场大暴雨折断了树枝,看着整整一篮子青柿子母亲愁坏了。毕竟直接吃起来很“涩”,要是倒掉又很是可惜。好在最终村里的一位老婆婆给说了一个方法,这种柿子放在泡菜缸里泡上一个月,再洗干净用塑料纸包起来在一个陶瓷坛子里放七天就没了涩味,可以直接来吃。于是,母亲做了泡柿子,令人喜出望外的是柿子在经过这样的加工后,颜色不仅由青色转为鹅黄,味道也甜甜的,吃到嘴里实际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时去经年,我已经多年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了!
端午节,闲话家常忆童年这个端午节,我和母亲又坐在柿子树下聊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母亲舒缓的语气仿佛要把这样宁静的时刻拉长,过去的一幕幕如梦如幻,那样令人神往。
听母亲讲,那时候尽管物质那样贫乏,人精神上却那样快乐,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是那般简单质朴。可惜,那时候的自己轻狂无知,不懂珍惜。
往事不堪回首,只能任时光将这些丝丝缕缕的回忆煮成一股清茶,在独处时散发出幽幽清香,于嘈杂的闹市之中给心灵些许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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