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我流放到TASMA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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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稿日期;2018年7月23日
修改日期:2019年7月5日
请把我流放到TASMANIA
澳大利亚, 亚瑟港湾。宝石蓝的天空,淡蓝色海水。
海边长条凳上,凳面湿漉漉的,我们驱车来的路上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雷暴雨。我从包里拿出一瓶的红花油,用力甩了甩,涌出两滴到食指上,抹在右脚的脚踝上,轻轻地揉搓,那里一跳一跳地涨痛。几年前不小心从旅游景点的台阶上跌落,脚踝骨折。现在虽说好了,可上下坡路走多了那里还是会痛。揉了一会儿,觉着好多了。我抬起头,眺望海平面。新买的装备sony单反相机被冷落在一旁。
春节一天天临近了,国内几亿国人在大迁移。从上海浦东离境时是凌晨5点,机场大厅里人潮涌动。各大旅行社的小旗子后面是一队队的旅行团员,他们手持护照,神情高昂,期待远行。这里水静河飞,人迹罕见,没有过节的气氛。出国前穿着羽绒服冻的直哆嗦,来到这里吊带背心热的直冒汗。
海对岸,是南极,远远的一个小白点。一直有想过要去南极,一是想看看成群成群的企鹅,这是我最喜欢的动物之一,它们摇摇摆摆地走姿特别的可爱。二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南极光,神秘又炫丽。
从墨尔本坎贝尔港机场飞行一个小时来到塔斯马尼亚的首府霍巴特机场。
墨尔本机场的工作人员工作内容单一,只负责安检。办理登机手续,托运行李一切都靠乘客自助。幸亏略通英文,看的懂操作程序,不然可能就误机了。
不知为什么一直对机场情有独衷,感觉它是我的托梦福地。这个机场的咖啡厅蛮大,身着紧身黑色上衣的俊男美女服务生在忙着叫号,给客人上咖啡和小点心。候机厅坐满了度假的人群,很安静。从老人到孩儿几乎都在低头玩弄手机。
登机了,澳洲国内航班机型很小,只能坐几十人。屁股刚坐稳,一对小夫妻走了过来,他们是我邻座。老公胸前的布袋里露出一个婴儿的小脑袋,孩子看上去也只有两个月大左右。爸爸低头看着孩子,时不时亲吻小Beby的额头。小婴儿长着金色的卷发,一双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美丽的妈妈望着他们,也忍不住爱怜地去摸摸孩子的小脸。这小夫妻各自手里还牵着一个孩子,看来是一家五口高高兴兴地出来度假了。
来塔州的国内游客还不算多,见到的多是欧美人的面孔。打开旅游攻略的书还没翻看几页,飞机开始下降了。从机窗往下看,塔斯马尼亚是座心形的小岛,亭亭玉立在海边,天然中掺杂着少许刻意。
亚瑟港的监狱遗址名扬海内外。谈及澳洲这个国家的起源总是离不开监狱,关押英国逃犯这段历史。但是能把监狱文化延伸成如此动人的海滨景点却让人有些意外。各国的游客在排着长队,等着参观监狱。参观监狱门票可不便宜,十九块澳币。
监狱的废墟在小山岗上,遗迹保存完整。庞大的监狱建筑群里有教堂,医院,酒吧,餐厅,一应俱全。据说在1830年到1877年间,这里曾关押了12500个囚犯。这么集中的囚犯群,如果他们同时用餐,场面该是何等壮观。要配备多少狱警才能管理好他们。我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从岛外进入监狱的入口处设计非常窄。三面环海,车辆只有一条单行线可以进出,路的两边是高高悬崖。囚犯想越狱的话难度可想而知。据说还没有犯人越狱成功。
这里有全球最洁净的空气,茂密古朴的雨林,丰盛的海鲜和甘甜的水果,可它却曾是关押重犯之地。
生与死的主题在这里被放大被延展。如果死亡是我们每个人的必经之路,这里让你感受的却是到一份神秘与美好。或许死亡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
想起罗曼罗兰的那句话:Il n'y a qu'un seul héroisme au monde: c'est de voir le monde tel qu'il est, et de l'aimer.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仍然热爱它。自问如果被流放到这里的人是我,我想我不会恐惧。
中午,在游客接待处排了30分钟的队,用了简易的西餐,火腿,面包加磨菇汤。
吃饱喝足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来到菲欣纳国家公园,酒杯湾的山脚下。门票24元澳币。买门票时问售票员需要爬多久才能登顶?这是位50多岁的英国人,英国口音很重, ‘15分钟,女士,就几个小台阶,很快就到了’。
澳洲的阳光紫外线很强,爬着爬着胳膊被晒的刺痛。15分钟就登顶?做梦去吧。15分钟只爬了三分之一还到。'Keep going;not far to go',迎面而来的下山者看到我痛苦的表情都在善意的鼓励我。三年前脚部骨折,上了一块钢板6个钢钉的手术经历让我对登山不那么自信。摸着树干慢慢上,一步都不敢马虎,害怕踏空。一个小时后看到酒杯湾。那一瞬间,两腿发软一下子摊坐在台阶上,再也不想动弹。三三两两的各国游客坐在观景石上,看上去他们也不比我轻松多少,喘着粗气,冒着大汗,伴着海风喝着啤酒,聊天看风景。酒杯湾是个月牙形的海湾,它与其它海湾的不同处在于宝石蓝的大海与沙滩之间有一条白色的边带,很像酒杯的波浪形边沿,浪漫又颇具风情。据说酒杯湾这个名字还是一位法国人取的。1999年美国地理杂志把它评为全球著名的十大海湾之一,服。
Excuseme Madame,身边一对情侣模样的英国年轻人让我帮他们拍合影。这下我来劲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旅行途中常被人邀请拍照。我最爱干这活。左一张右一张,一边拍一边还自告奋勇地为他们设计不同的亲密pose,俩人甜蜜的又是亲吻又是搂抱,兴奋的好像喝了鸡尾酒一般。远处,深蓝色海浪一排一排地推过来,感觉它在亲吻白色的沙滩......
夕阳下的里奇蒙小镇,宁静,美丽,祥和,如同回到了苏州。游客很少,小镇1000多居民自在的打发着时光。山顶上有座澳洲最古老的天主教堂。比起欧洲的那些华丽的大教堂,它有着自己独特的美丽与安宁。沿街的商铺走迷你可爱风。走着走着,在加油站旁看见一个小小的老邮局,外墙涂着白漆围护起来在装修。掂起脚尖,想从小方格的窗户缝里看看邮局里面是什么样子,什么也看不清。
澳州的建国历史不长,里奇镇里的那座澳洲最古老的桥里士德桥听说才有200多年的历史。里士德桥100米长,从桥面到桥墩走的是古朴风。从桥下望上去,蛮有味道。我静静地坐在桥下的草坪上,眯起眼睛,仰着头,双手撑着地,晒着太阳补钙。
50岁生日的时候曾许下一个愿望,找一个simple,jolie,tranquille的海边安家。穿着长长的白色纱裙,吹着海风,光脚漫步沙滩,喝酒,发呆,晒太阳,实在无聊的话就写写小文章。
它,难道是塔斯马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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