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场滑稽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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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们夸张的服装和表情,诡异的道具和画风,在局促而狭小的空间里,却是出乎意外地温馨。日本姑娘在中间那个座位上仰头大睡,我与那位德国男子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不知是因为戏剧到了滑稽处,还是因为被女孩的可爱率性模样给逗乐了。
据说,这是一个云游的艺人家族,曾在东南亚四处跑场为生,这几年才终于在曼德勒安了家。戏剧,脱口秀是他们热爱的事业。
次日,我同日本室友去旅社的餐厅吃了免费的早餐,东南亚所有旅社的早餐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的简单美式早餐:吐司,鸡蛋,黄油加酱,咖啡或茶可供选择。没什么可挑剔的,在城市生活久了的人便会知道,能够悠悠闲闲地吃到一份健康的早餐,其实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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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从旅社掌柜那里打听到了玛哈牟尼寺,为了节省资金,我们搭乘了公交车。要是你乘坐过东南亚的公交车,那么你就会明白,搭乘中国的交通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了。在这里所谓的公交不过是一件小型的面包车或者是小型的卡车,一伙人连带着果蔬食物,挤挤攘攘得占满了整个空间,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个人索性直接吊在车尾或者坐在车顶。机动车在路上横冲直撞地情况下,难免不为自己捏一把汗。
进缅甸的所有寺庙都是要拖鞋的,这个国家对佛教的信仰是不可质疑的。然而大多数慕名而来的游人竟是冲着僧侣们集体吃早餐而来的。
吃早餐有什么特别的?
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等你真的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你便不得不用壮观这个词。一千多为身穿僧袍的僧侣齐刷刷地站成四排,秩序井然地走进餐厅。更为壮观的便是那些扛着各式各样相机在围栏网围观地游客。
僧侣们成了动物园的“珍稀动物”,围栏外“长枪短剑”蓄势待发。仿佛稍一不慎,便会袭来一阵枪林弹雨。我不禁同情起了那些僧侣,他们之中更多的还只是孩子。若是我在吃饭的时候,被一群人盯着,还不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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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够静下心,其实这座寺庙哪都有比僧人入食更有意思的地方。但怎奈羊群效应,真正的美好反被忽略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开始忽略了心的需求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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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寺庙,我同日本女子随意地行走,不知不觉到了这座看起来有些残破的木桥边。
桥下的湖水绿得如同女巫的药水。从见到它的第一眼开始,心仿佛被风吹到了湖心,一路往下沉去,清凉意慢慢自胸口处向全身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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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停泊着载客的渔船,在我的怂恿之下,日本女子同意陪我一起从木桥上走到对面去。
然而上了桥。便心惊胆战了起来,这是一座修缮过的木桥,每走一步,桥便随着脚步摇晃一下。有几个淘气的缅甸少年,捕捉到了我们面上的恐惧,竟放肆地在我们身边蹦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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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这毫无恶意的恶作剧给逗乐了,反倒没了之前的畏惧。大胆拉着日本女孩大步往对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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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休息的瞬间,看到了一个相当有范儿的小男孩从桥下走过。便情不自禁的将他留在了相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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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对面是一座相当淳朴而古老的小村庄,露天搭起来的草棚下有卖饮料喝新鲜椰子的,我们各自要了一瓶冰镇啤酒喝边喝便聊了起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们邂逅了Soe,他闲坐在亭子里。我们坐下之后,他便上前来搭讪,起初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原以为他是准备来拉客的船家。可是当他知道和我相伴的女孩来自日本之后,竟用日语同她聊了起来。一时对他有了兴趣,便攀谈了起来。原来,他是在法国留学的社会管理学学士,乘假日回家探亲。
他告诉我们,他是用公费去的法国留学,并且在法五年的时间里已经出版了自己的书。他说他写的是关于缅甸的文化和故事,以及这几年来风雨飘摇的政局。他说他想要发扬传他所热爱的缅甸的文化。
Soe的谈吐温文尔雅,即使他说的是假话,也让人甘愿相信。
我们放弃了本来乘车回旅店的计划,跟Soe一起走了一个小时的路回到了旅社,并约定第二日一早在旅社门前见,一起去爬山。
第二日,他如约前来,并且还给我们带来了礼物。一大束香气扑鼻的花,我记不起来这花的名字了,据Soe说这是曼德勒的市花,到了季节,女子总爱将其采来插在头上,粘在衣饰上做装饰。
但鲜花着实太多了,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我便将大多数的鲜花分给了同车的陌生女子。她们笑容腼腆地接过花枝,直接插在了头上,我竖起大拇指赞叹她们真好看。她们脸上的笑容便真的同花儿一样绽放了。
只是,下车之后,日本女子偷偷地将她手中的那束花给丢进了垃圾桶。想起了王阿姨说过的那句:“女子皆爱花”想必不是适合所有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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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登山口,只见一条笔直不见底的台阶,仿佛可以一直通往天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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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可以看到的这种树,只见花不见叶,想必这是东南亚的“彼岸花”,便问Soe它是否有着同样凄婉而美丽的传说呢。结果自然是否定的答案。不禁有些失望,其实我知道即使真的有故事也未必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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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半山腰处远眺,是一片广阔的视野,弥补了我没有听到故事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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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正午的时候,我们在半山腰邂逅了一位在破旧的木屋里养着好几只猫的僧侣,稍作歇息的片刻,便逗起了猫,soe便跟这位僧侣聊了起来,忽而冲我们问道:“这位大师说想要邀请我们一起用午餐,意下如何呢?”
我望了一眼日本姑娘,征求她的意见。
“好啊!”
于是乎,我们便应邀进了这间有些局促的小屋子,没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菜,僧侣还特意给我们准备了饮料。然而看着满桌子的菜,我顿时有些傻了眼,不知该从何下手。菜色相当丰富,五颜六色的,然而看着浸泡在酱料的不知道是何物的食物,着实有些惊悚啊!只好选了几个看得出是何物的菜来吃。才知道,原来缅甸的僧侣们是可以吃肉的,并且,成为僧侣几乎是每个缅甸男孩必须经历的成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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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山顶已经等着不少看日出的人了。在Soe的邀请下跟他一起拍下的唯一的一张合照。后来是在什么情况下对这位绅士失去好感的呢?大抵是在看到他嚼着一口槟榔,汁水从他嘴角流下,更看到他一口烂牙的时候吧。
如果硬要找出一个不是这么肤浅的原因的话,那就是跟soe熟了之后,发现他其实是一个想要蹭吃蹭喝爱贪小便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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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德勒山顶拍下的日落,如同末日临城。
快要到缅甸的新年了,我拒绝了Soe让我留下一起过泼水节的邀请。
第二日,我便告别了这座城和日本女孩,搭上了前往下一个城市的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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