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翊轩姐
/低潮期受到挫败的时候觉得自己没法振作了,最后还不是熬了过来?你看,我们都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坚强。/忆那年今日,心里开满花
01
有很多事是因为不想麻烦别人,所以自己咬咬牙就撑了过去。也有很多难以启齿的困难被自己死扛了过去。低潮期受到挫败的时候觉得自己没法振作了,最后还不是熬了过来?
你看,我们都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坚强。
02
我属于任何事情都后知后觉慢半拍的人,懵懵懂懂地从憧憬高中生活而每日数着还有多少天初中毕业开始,到后来中考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我就像困在笼中的鸟儿得到解放般开始了暑假。那个时候还并没有意识到,以后再见到相处三年的初中同学的次数可能屈指可数,后来反应过来了,开始伤感鼻酸,怀念曾经。往往是他们都在享受毕业的愉快时,我一个一个打电话,拉着别人回忆以前在一起玩的场景,说着“以后要常联系”的话。
当然到现在,还一直联系的人也就一个两个。我也是过了很久才明白,散了就是散了。初中的成绩并不好,三年都是戴着学渣的帽子熬了过来。我的初中是家乡这边最好的实验中学,而我的班级又是全年级二十个班中数一数二的重点班,可想而知,我这个排名总是徘徊在倒数后二十的人是怎么艰难度过的。
现在回想起那个时候,脑子里就只有夏季,近乎炽热的毒烈阳光,昏昏欲睡的午后课堂,窗外知了一遍一遍不停歇地叫着,前桌男生流着汗而湿透的背部,头顶风扇带着陈旧的生锈声一圈一圈缓慢地转着。而我手中的笔小声地敲着桌子,眼睛一会儿望望同桌那个胖子,一会儿看看讲台上不知道在讲些什么的数学老师,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想着为什么还不打下课铃。结果就是发呆的我被老师提问,凑巧同桌也不会这道题,于是双双尴尬,我愣在座位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就是老师无视了我,我被罚站。
尽管年纪轻轻但自尊心是最高的,它可以冠冕堂皇地作为青春期学生做任何事的理由。当时罚站的时候,想起前几天最让老师头疼的男生,也就是坐在我们教室最后一排的那位正在睡觉的男同学,他被罚站时,自尊就命令他摔了板凳。在只有学生奋笔疾书写题目的“刷刷”声、老师时而大时而小的讲题目声的走廊中,那一声“啪”,显得格外突兀,椅子腿被摔断了,男同学喘着粗气,面露凶光,哦不对,自以为是凶光但其实是满目稚气地看着讲台上的班主任。
那场无声的战争看得我们全班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而那个时候我还和平常一样慢了半拍,因为不知道发生什么而四处张望。我是不敢的,只能站在座位上,低头和同桌对视,他还偷偷捂着嘴巴笑。有自尊心吗?是有的,觉得丢脸,恨不得自己长得矮一点再矮一点,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的窘迫样了。 下课铃响时,我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在炎热的夏季,办公室是学生最想去的地方,因为有空调,而我却以这种不体面的方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老师依旧无视我,让我站在他的办公桌旁,那个时候我瞬间想哭。你看一个人性子软,就连他的自尊心都变得软起来。
“你为什么每次上我的课,都要走神啊?”数学老师喝了口水,整理作业本的时候,好像才发现站在一边的我,才慢条斯理地问。“听不懂……”我小声地支支吾吾着,办公室的空调就在我的后面,冷风吹得我冒冷汗,手心里却湿漉漉的。“现在都听不懂,初三就没治了。你想想如果中考就数学没考好,拖了分数,然后考不上高中怎么办?你以后去医院门口卖鸡蛋饼吗?”我们这里一个医院门口,有五家卖鸡蛋饼的,我听到这不知道该带着怎样的表情再开口。“…….”我没有说话,老师一直死死地盯着我。“反正以后数学课,你不许给我走神,别的课怎样我不管,我的数学课就不行。”我还没有回答时,坐在数学老师对面的英语老师笑了。“哎你这话说的,×××英语好着呢,上我的课眼神都泛光。”说完又看着我笑着说,“她的数学课不准你走神,我的英语课可也不行啊。”我扯着嘴角笑了笑。“你回去吧。”数学老师摆摆手,示意让我离开。
出了办公室的门,相反的并没有觉得外面多热,而是又慢半拍地想着办公室再凉快我也不要再去了。
03
中考撞上了狗屎运,考了初中三年最好的一次成绩,被一所还不错的高中录取了。回想起来也还是在那漫长的夏季,和初中有所不同的是,好像自己自信了很多。过去的种种和成绩不好戴着的学渣帽,如今也已经被我在心里悄悄地收了起来,是存在着的,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那年我高一,剪了一个比男孩子还要短的短发,以及还有青春期时肥胖臃肿的身体,穿着校服,只觉得完全没有空荡荡的地方,时刻感受到校服紧紧地靠着皮肤的那种压迫感。高中的女生爱美,我也不例外,只是表现得不那么明显罢了。班级里的女生有的带着睫毛膏眼线笔来学校,下课了围在一起照镜子,讨论着谁的美瞳颜色好看,谁的眼线画得好不晕染,而我只是坐在座位上,做着课后作业。
当时我还是语文课代表,可以想象一下,从初中倒数后二十名徘徊,老师基本无视的那种学生到了高中竟然也当上了课代表的那种感觉,已经足够我哭晕在厕所了。而也正是那个时候,我遇上了初恋。他个子不高,我原本以为是因为高一年纪小,还没有怎么长身体的缘故,其实到现在,他也还是没怎么长高,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就叫他C吧,C是巨蟹座,说来也巧,我从小到大遇到对我好的人,基本都是巨蟹座。那天是他的语文作业没有写好,写的马马虎虎的练字册被我退了回去要求重新写。因为语文老师看到写得不好的,一生气就会把他叫去办公室,而我又因为初中那次记忆太深的办公室之旅,得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毛病。不过其实他去不去也不关我的事,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就自然而然地不想让他有同样的经历了。
“课代表,我写完了。”C坐在我前桌斜方,回头把作业递给了我。
“好,你放那里吧。”我头也没抬,可是C却一直望着我,感受到了直视的目光之后我抬头和他对视。
“干吗?”
“我第一次没好好写作业就被你抓到了。”他似笑非笑。
“可能……就撞上我了……”慢半拍地说完这句话之后,才发现以后真的是撞上了。
C是在一次全班去北京学习结束之后回家的火车上跟我告白的,那个时候我坐在下铺看着朋友打扑克牌,他躺在中铺玩着手机游戏,不一会儿我的手机“嗡嗡”作响,大概意思就是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吗?我看到的时候大脑空白,平常都是慢半拍的我,这次却很快地回复说“好啊”。“好啊。”你看,就真的莫名其妙撞上了。
04
C是个很温柔的男生,也许就是巨蟹座的特质吧,喜欢照顾人。那段在一起的时间,他每天都会给我一颗糖,我舍不得吃攒在那里,之后偶尔打开盒子看着它们一个个排得整整齐齐,觉得自己在那个不成熟的年纪遇到他特幸运。直到我们分开,我把那一盒五颜六色的糖,一颗一颗剥开扔进嘴里,慢慢消失的不仅是甜味,也还有那懵懵懂懂的年少时光。其实和C一个月之后就分手了,原因不太记得了,大概是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一关,害怕很多东西,害怕变化害怕疏远害怕孤单害怕变革害怕任何事。
那段时间我的生活简直是暗无天日,虽说用这个成语显得不太恰当,但那个时候我甚至还和最好的朋友绝交了。班级人不多,关系也不咸不淡,好的只有一两个,最后就变成自己一个人。课间一个人趴在座位上发呆,早操之后一个人回教室,什么都是一个人。开始觉得上学这件事好难,不愿意去学校,每天早上起床就要懊恼好一阵,那段日子是我人生第一次的低潮期。至于怎么熬过来的,或许被冷暴力太久之后,倒也无所谓了,不在乎一些人的看法,和别的人再好好认识,还是熬过来了。
年少的烦恼无非就是这些,但常常也会把它上升到一个熬不过去的坎儿的地步。但其实呀,回头想一想,那时候也是幼稚得可爱。
想起莫泊桑说的那句话: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我遇到的困难大多是心理障碍,比现实还难跨越的就是内心那堵墙,它坚硬不可催地竖立在那里,抵挡了你看到前方的希望。不要尝试着去打碎它推倒它,因为不可能,它如你一般,是个活物,知道你所有内心的苦闷,所有的不开心和负面情绪,以这个为食物,一天又一天地坚硬,你只能寻求方法去绕过它、去翻越它,甚至为它刷漆在它身上画画,既然我们打不碎它,为什么不尝试着让它变成一道风景?
任何事都会有过去的时候,而我心里那堵墙,如今四周开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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