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牛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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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岩桥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始数落起吴贞来。
吴贞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把那根粉丝放进嘴里,慢慢吃完,再喝上一口酸辣汤,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这才慢慢地站起身,不紧不慢地对岩桥说:“走吧!”
看到吴贞冷若冰霜的样子,岩桥知道,他得住嘴了。
和吴贞相处这么多年,他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气。此刻的她就像一座平静的冰山,看似端庄宁静,可是谁要不识趣撞了上去,冰山秒变火山,那喷发出的疯狂烈焰,能在瞬间吞噬一切。
他原本还想跟吴贞好好说说自己是怎么用手机定位找到她的。可是,吴贞冷漠的态度一下就浇灭了他的热情,看来她对这些并不关心。他不敢再多话,闭上嘴,怏怏不乐地跟在吴贞身后出了店门。
两人一前一后地沿着街边走着,吴贞在前,岩桥在后,相隔大约半米远。吴贞行进的速度有点快,一言不发,负气似地往前冲,岩桥则像个小情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市中心,也不是主干道,所以即使才晚上八点多,路上行人已经很少,偶尔碰到一个,也是面无表情地与他们相向而来,擦肩而过。
“这是急着回家吧!”吴贞望着行色匆忙的陌生路人,突然想念起自己家来,“唉,有家不能回的日子还真是难受,这得坚持多久啊?儿子明天就从学校回来了,只能先送他去爷爷那边,可是得怎样对他说才好呢?”
吴贞一路走,一路思考着周五儿子回家的事情。昏黄的街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路面上,时长时短,忽隐忽现。偶尔,灯光投射的角度刚好与两人的身形相重合,吴贞瘦小的影子就躲藏进了岩桥高大的影子里,消失不见了。随着他们的移动,吴贞的影子又突然从岩桥的影子里蹦哒出来,变成了一条孤零零的射线,一直延伸到远方,没入了无边的黑暗……
“我们这是要去哪?”岩桥看着路面上两人不断变化着的影子,终于忍不住了,先打破了沉寂。
“去宾馆吧,我现在还是嫌疑犯,不能随意走动,你要是有事,去宾馆再说。”吴贞早就做好了决定。
“行!”岩桥倒是回答得十分干脆。
夫妻二人达成了一致,便不再多言,一路疾行,不到十分钟就到达了宾馆。
回到房间后,岩桥正准备和吴贞说说今天发生的事,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传来,岩桥只好住嘴,面带愠色地跑去开门。
“你是谁?”门外,站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大胖子,比岩桥还高出一头,瞪着双眼直直地望着开门的岩桥,不客气地问他。
“你又是谁?大晚上的敲什么门?”岩桥心里正冒火,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
“噢,我叫何德来,别人都叫我‘合得来’,大哥您住这间房吗?请问您认识一个叫吴贞的女士吗?”大胖子看见岩桥虎着一张脸,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立马变了态度,一边问,一边探头探脑地向屋里张望。
“我是吴贞。”吴贞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径直走到了门口。
“哎呀,吴姐,我可算找到您啦!真是太好了,我好不容易才打探到您住在这儿。我找您也没别的事。我今儿个陪我姐在警局呆了一下午,才从警局出来。我姐说,我姐夫死在您家了,她痛苦得不行,快活不下去了!我就代她来问问您,这事您要怎么处理?好歹您得给我们个说法!”大胖子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吴贞一下就听明白了,大胖子是那个陌生男人的小舅子,这是找她讨说法来了!他这意思,是说她害死了他姐夫!
“说法?什么说法?我还没问你呢?你姐夫怎么无缘无故跑到我家来了?我连他是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还来找我讨说法,那我找谁去讨说法?”面对咄咄逼人的大胖子,吴贞积聚了一天的负面情绪完全爆发,怒气冲冲地顶了回去。
“您不知道我姐夫?那您倒是说说看,他是怎么跑到您家里去的?还毫发无损地醉死在您家里?要说您不认识他,我还真不信。听说还是您报的警吧?”大胖子脸上没了笑,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警是我报的。”岩桥一看形势不对,连忙打圆场:“我是吴贞的爱人。我们今天已经去警局说明了情况,如果真有问题,警·察也不会放我们走,您要是不信也可以到警局去打听。我们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看,我们这样站在门口吵来吵去也说不清楚,要不您进来,我们坐下来谈。”
岩桥的这番话似乎起了作用,大胖子收敛起嚣张的气焰,瘪了瘪嘴,从鼻子里冷冷地哼出一声:“嗯!”不情不愿地跟着岩桥进了房间。
岩桥等他一进来,随手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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