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空到树蔸和鞋带之间,光
琥珀内部的断裂悬着,哪怕春天
时间也在暗中成熟:空山,空
到幼果狡黠的飞翔里。我们走进
熟悉的地方的陌生的可能,就这样
主人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唯有形体在消磨寻找形体的生命
红蚁的迷失,举着触角的言辞闪烁
试探一阵雾气般的佚闻;
一个女孩跑步的傍晚,耳机线
蜚短流长在阴影的乔木之间;就这样
主人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还有大小物种经过时残留的记忆
彼此无法沟通,在窅冥的曳白中
构成一个卧天使的翅脉
就像出于对爱的信任,对渴望的信任
可以变成对往事的信任,就这样
主人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鸟声踥蹀在光的勾刺上
最后的行人是最初的回响,空山
空山拣起一块最初的
黑石头潮湿在最后,就这样
当前路碰上来路时
主人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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