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高中毕业后考入省城的普通大学。从这里毕业,从这里离开去远方,又从远方回到这里。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在这里学习,在这里工作,在这里娶妻生子,在这里落地生根。
每一次路过纸坊村的时候,都会回忆起刚刚回来的情景。
那一年回来的时候,正是初夏,回到西安没有落脚的地方,还好同学毛毛在小北门外纸坊村租住一间民房,纸坊村位于小北门外,西闸口的铁道旁边,出小北门约四五百米在铁道与自强西路之间,属于城乡结合部,人员混杂。
房子是城中村加盖的那种,三层小楼,进村的小路不平且仄长,由于两侧都盖了房子,基本不见太阳,穿过这路,向西一拐,走二三十米,就到了毛毛租住的小院,沿着狭窄的楼梯上到三楼,一间15平米的房子,在顶楼。一门前后两窗,还算透风。因为在楼顶,大太阳一晒,屋内热的没处躲。大毛租到这里是为了清静,晚上能看书,就在这环境里,复习考西北政法的研究生,我无语了,也是心痛兄弟。
大家上班下班,一切如常。平静的过了春天,慢慢工作有了起色,又值盛夏,租住的小屋不通风,闷热难耐。恰巧工作单位又在南郊,就有了搬离这里,到南郊重新租房的想法。
有天晚上很热,就拿了席子和床单去楼顶睡觉。躺在楼顶望着满天星斗,凉风习习,心想今晚能睡个好觉。
迷迷糊糊中听到短墙南边女人闲聊磕瓜子的声音,言语主题低俗,听了一句半句,顺着缝隙看过去,隔壁的楼道中,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赤裸大腿坐在板凳聊得正起劲。
听的人心烦,回屋里用凉水洗了脸,搽了身子,这才感觉一点凉意。
一会合租的同学大毛回来了,我就把刚才的事情给他说了,“你这厮,没一点定性,几个婆娘说说话就把你干扰了,还说学习,你忘了你的目标了吗?我在此地已经蜗居大半年,从未被这些娘们儿干扰过,考研大业尚未成功,还需努力呀。你若心静如水,淫词艳语岂能干扰你。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劳其筋骨饿其肌肤空乏其身。”听大毛一席话,顿感大惭。可是这房子确实闷热,倒是现实问题。
又过半月,南郊从外地回西安的同学相约一起租房子,后与洛兹找房子,最终选择了后村。毛毛依然积极复习备战,临别之时,兄弟们相互鼓励。梦想从这里出发。
后村在南二环边上,对面的村子还有同学租住,相聚比较方便,另外交通好,上班也方便。
新租的房子是个独院,三层小楼,一楼二楼盖得严严实实,中间就是一米多宽的天井,我们戏称为一线天。三楼是房东自己住,盖了一溜四间房子,自己住两间,剩了两间向外出租,四间门口是40多平米的平台,花花草草养了一堆,看着倒也是赏心悦目。侧面有楼梯可以上到楼顶,楼顶晾晒衣服倒是方便。
房东是中年夫妇,第一眼就知没有太多文化,先谈了房子,详细问了我们几个的来历,看是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看着都还是正经人,不像是歪门邪道,基本答应租给我们。末了半开玩笑的说,闲了是否能给孩子们辅导功课,详细问了一下,两个姑娘,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于是乎就答应下来。
过了几天赶到周末,找了车子把东西拉了过来,至此开始长安新的生活。因交通便利,便成了同学好友来西安落脚联络的中心。
就这样过了两年,两年里我们这里就是很多同学朋友的来西安据点,在此期间经历朋友的生死,经历了同学生孩子急救去医院,经历了朋友同学来西安求学求职,经历感情的悲欢离合,经历了很多很多.........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所有来的同学朋友,只要来,我们都从精神上物质上给大家最大的支持,自己经历过,所以知道无论你做什么,给予帮助,会温暖很多人。不求别的,只求多年以后朋友们再次相遇,能像当初一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快意人生。
西漂十年,
不悔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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