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电视台黄金时间播放的《人世间》,让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了著名作家梁晓声先生!
梁晓声先生说:“教育本来就是人文的。”
梁先生说:科学能够解决人在现实中可以怎样,而“人文”二字永远不倦地提醒人在现实中应该是怎样的。“人在现实中应该是怎么样的”,是人文永远的主题。
像毛虫化蝶一样,人类用了几千年的时间,人性也不过进化到了现在的文明程度;若反过来,估计只需一百年就会退化为地球上最凶残的动物,比地球上一切恐怖的掠食动物都凶残。回望人类的历史,人类对人类造成的苦难远远多于自然灾害,人类施加于人类的恶行真是罄竹难书。
我们今天谈人文教育,谈新教育,我个人认为,与二十几年来我们对于中国社会所感到的道德滑坡或者说道德爬坡的忧虑是有关系的,也是对应试教育的对冲。
全世界自从有了学校,应试教育从来就是教育的一部分,但应仅仅是一部分,是过程,不是目的。在中国,最近几十年内,应试教育几乎成了目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新教育要反复强调人文教育、素质教育,以形成一种对冲的初衷。
美好的心灵是怎么产生的呢?我记住了这样一句话:“在薄情的世界,深情地活着。”我很为这句话感动。“深情地活着”之“深情”可能与爱情有关,但不仅仅限于爱情。今日之中国是不是最糟糕的中国呢?我的回答当然是“不是”,今日之中国肯定是中国历史上最好的一个时期,即使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今日之世界是不是人类历史上最糟糕的世界呢?我们回顾历史,从前的世界才叫“糟糕”。正因为从前的糟糕的世界,曾经有人深情而坚忍地守望着人类的那些信仰,因为有了他们,中国和世界才进步到如今的状态。所以我们也要深情地活着,深情地尽好我们的教育工作者的本分。
我经历了两件事,在两个家庭。一次是在中国的家庭,女儿在电脑上看电影《战马》,母亲催她快去写作业,她说这个电影我没看过,这里的人都那么好。妈妈说:“别信,世界上哪儿有好人,那都是瞎编的!”我到一个美国朋友的公寓,我们外文局聘请的专家的家里,她的女儿也在看我们的宫斗剧。她说:“妈妈,为什么这里的人都那么坏,那么狡猾?”妈妈说:“别信,要么那是中国人编的,要么那是中国的情况,在我们国家不是那样!”问题在于,我记得有一次在凤凰台的一个节目中,我们的一位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女作家,在谈到这样的一些电视剧的时候,说:“我是把它当做成功学来看的。”什么成功学呢?不就是皇宫里的几个小女子为了争宠于一个老男人互斗不止吗?那些台词动不动就是这样:“皇上,你怎么不爱我了,又去爱她了?我要杀了她。”而这成了我们收视率最高的剧。
我在给小学四五年级学生讲课的时候,我说我们把古诗用电影语言分镜头怎么样?孩子们很高兴。“八月秋高风怒号”是远景,“卷我屋上三重茅”是近景,也只有中国的唐诗才有这么丰富的电影语言。又比如:“两个黄鹂鸣翠柳”这是中景,“一行白鹭上青天”极有动感。我们如果把课文这样进行解读的话,至少在兴趣上,能给孩子们一种代入感。教学方法的创新也是人文教育的重要一环。
倡导和实践推行人文教育的新教育,不可能是立竿见影的,对于中国,30年以后见到些成果就不错了。目前取得的一切成果,也要经受社会的检验。标准也只有一个,30年后,看中国具有人文素质的人口多了还是少了。多了,证明我们今天所做无怨无悔,值得我们欣慰。如果并没有增多,那也不证明我们做的没有意义,只能说明我们还是太弱势了,社会太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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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声先生高度评价新教育实验:“不知我这个理解对不对?新教育实验最大的意义,是让老师们把教育当成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也是自己感兴趣的事,激发出了内在的激情,不再仅仅是谋生的职业,而是一种研究,一种乐趣,一种享受。”
梁晓声先生关于什么是文化:“根植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正是梁晓声先生自己的准确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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