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念着的假期调研终于结束了,回到宿舍又开始了我平常无聊的生活。四年前去承德,和一群师姐,回来经过我们调研的村委会时,我们沸腾了,我说有一天我要带队再来这里,现在大家都已各奔东西,幸运的是我践行了四年前的诺言。祝福各位师姐岁月静好,你们当年眼中的师妹现在也成了别人嘴里的师姐,时间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流逝,我们都在成长。
调研的时候住在小镇上,景色很美,尤其是下雨的时候,山上的绿树晕染了天边低垂的云朵,雨滴就这样敲敲打打地落在地上,我住在二层,听不见声音,但可以看到连排的房顶和远处蓝色的教堂,雨夜,桌边敲着电脑,这就知足了。早上牵牛花开满了篱笆,厚墙上的吊瓜恣意地爬出墙头,嫩绿润滑的瓜皮上滚动着清晨的露珠,颗颗晶莹,晨曦就都在里面了。农家人勤劳,在门前窗外都种满了各色的蔬菜瓜果,不让一分地闲着。山上的路碎石满地,硌得人脚疼,但却亲切,因为接地气。人们招待得很热情,真的把我们当成是远方来的客人,觉得我们在他们这里就是客,其实何止在他们这里呢?我们离开了,回来了,还是异乡,所以几天之内我的心被触动了好几次,是因为陌生还是因为看着人们热情洋溢的笑脸?
去时阴回时雨,笑称我们是雨神,几个人一起,竟不觉得悲凉,若要一个人,恐怕该承受不住这样的阴沉了吧?一个星期,没有天天电脑,也没有多少电话打扰,想想这样的日子还真是美好,但晚上仍拒绝不了长夜的寂寥,就在电脑上听于魁智,《三家店》、《长生殿》、《四郎探母》……听到我平时在宿舍里睡觉的时候。脑子里想着一些人一些事,这些记忆只有在这样的夜晚才那么清晰,直到流泪,直到泪干,直到雨声敲打玻璃窗惊回那神游的思绪。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片段,它能让我静下心来等等我的灵魂,有的时候脚步太快了,心跟不上了,所以就无所依,所以就若有所失,但究竟丢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心突然觉得好累,什么也不想做,想想成堆的事情,我实在找不到动力,只好拖着一颗麻木的心去机械地工作,这貌似不是一种享受。当我在村里的教堂看满屋子的人做弥撒的时候,突然好羡慕他们,有一个时刻他们可以专注于一件事情,去回归自己心灵的驿站。何处是归期?看看那首《渡桑干》,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 无端更渡桑乾水,却望并州是故乡。连贾岛都不知道何处是故乡了,谁还敢问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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