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眼,是视觉冲击最直接的接受者。在春节里,应该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吧,那是热闹的人山人海的画面。
我喜欢去卖春联的地方,一进去那个区域是直接的红色的视觉效果,特别在晚上那些金漆在灯光照耀下若隐若现,朦胧之中又可以冲击眼球的美。
而在买年花区,则确实是眼“花”缭乱,各盆栽、鲜切花、年桔真是花的盛宴。虽则花多眼乱,但若询问植物的名字通常得到的答案都是“富贵树”“长寿花”类似如此,或者这种植物的真正学术性的名字这一刻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对来年的祝愿和期盼吧。
有了“眼花”怎么可以少了烟花,虽然这几年,所在的地区越来越少举办烟花汇演活动,但小时候和家人一起挤进人海,骑在爸爸肩上坐享独特视觉的优越感,以及黑色夜空璀灿夺目、绚烂缤纷的烟花的激动确实难以忘记。
耳
春节期间,即使身处屋内也能感受到外面的气氛,大概是耳朵的作用。
年二十八,各上班族开始放假,原本安静的家庭也开始一家大小的洗邋遢运动。翻箱倒柜的砰砰声,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还有拉动千年死角沙发底的吱吱声,外面的车辆也进进出出办年货的喇叭声,当然还有大家相互讨论年花年桔的人声。
年三十,踏入0点后各家也开始拜神作福,同时也会烧上一封大炮仗,打好新年第一炮!小时候会因为这些声音睡不着,但后来慢慢习惯到现在籍着这些声音感受慢慢失去的年味。我们还会买一些烟花来烧,从点火跑开,到看着它啾啾冲上天然后在半空嘣地炸开的感觉,真是好兴奋好刺激!即使你身在屋内,也会被烧烟花的声音所吸引然后出来看看,和大家聚在球场聊天。我特喜欢在烟花炸开时说话,虽然迈开嗓子声都还是会听不到,这时如果我们必须对别人说些什么就得靠近耳朵说,那种毫无距离的悄悄话的亲密感让我十分欢喜。
口
舌尖上的味道应该是最直接、最简单的。
春节就应该有春节特有的食物和味道,例如年角和煎堆等等。在CCTV-10播放的文明密码春节特辑,介绍很多地方特色的年货小吃。很多很多食物都是吃起来满满的甜味和油腻味,当时我刚吃完年饭,看着都觉得好饱。但是细想一下,在那个物质缺乏的老一辈年代里,油是补充整天劳作农民能量的食物的最佳搭配。特别是一碗猪油酱油拌饭,那种油香和豉香真的令人一辈子不忘,而且是现在比较健康的植物油所代替不了。至于那个甜腻感,是一年到头工作后对舌尖和心情的直接表达吧。
无论在家开锅还是外出点餐,似乎餐桌都少不了一样菜--鸡,甚至有人恶搞,文字:广东人春节都在吃啥?配图:一群鸡,上面标注着初一、初二、初三```无论我们接受就接受,鸡总会出现以各式各样的做法,皆因一句俗话“无鸡不成宴”。或者至今仍愿意接受鸡,不是因为它的肉质味道,而是对“宴”所延伸的对春节的传承、对亲朋的尊重以及对生活的祝愿。
鼻
以前我妈喜欢近过年就买来几大块肥肉要来炸出猪油,待备炸油角和做饭。那些猪油在冬天里会变成一盅油膏,取一些在热锅里化开,浓郁的油香扑鼻而来,炸好的油角捞出之后感觉更是妙不可言。
团年饭算是一年之中最被重视且意头十足的一顿饭吧,既是对年终的犒劳也是对来年的寓祝。在这里,每逢傍晚时分我就喜欢穿街过巷去闻各家各户的饭菜飘香。有句话说“隔离饭香``”意识就是别人家的饭菜特别诱人,但这天觉得在哪儿吃都觉得喜气洋洋。近几年,村中开始实行村组织请人做饭,村民围在一起吃饭的形式。在球场上满满的几十桌菜香共飘,几百人共聚团年饭,场面真是盛大而喜庆。
说真的,小时候直到现在,我很讨厌每天家里的烧香的那股味道,却很喜欢炮仗的味道。后来知道这些是硫磺,对人体有毒。但心想着每年只有一次,就允许自己任性地多吸几下,那种是伴随着满地红纸碎的喜庆,细小而独自满足的喜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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