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总是飘着零零碎碎的雪,冬未至,却已然感受到了冬的氛围。查了下黄历,过几日便要立冬,秋天许就这样过去了,所剩的日子寥寥。
总感觉秋是一个很短的季节,秋初仿若是夏,秋末仿若是冬,秋天就这样包容着寒暑,而于己,却只留了不长的时间。而就如此不长的时间里,却也依旧包容着成熟、包容着惆怅、包容着风轻苍远、包容着天高云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的时间这样短,印象里小时候家里的大人在秋天总是很忙碌,该是忙着储备过冬所需的东西。
在北方秋天买秋菜是一大项,总要买好多的白菜、土豆、萝卜、葱······,以便在冬天食用。买回来的秋菜要先在院子里晾些天,早上把秋菜在院子里铺开,晚上再将他们摞成一个“堡垒”。那时的秋天总是晴天居多的,不然我怎么记得天天都开心的蹦跳着码着这些秋菜。那时真是小啊,一个白菜都需要两个手抱着。蹦跳着来来回回,多少趟也不觉得累,总是傻笑着,远不像现在这么矫情。
有时还会和父母亲去野外搂松针,来作为冬天烧火的柴火,去的时候总是父亲骑车载着我去,母亲骑车在后面跟着。回来的时候父亲的车上多了两个麻袋的松针,而我自然就由母亲接手,变成了母亲载着我在前面,父亲骑车在后面跟着。记得有一次,我在后座上不老实,总想回头看看父亲,就想转个身,结果就从自行车上掉了下来。母亲竟也不知,父亲看到了,将母亲喊了回来。印象里应该是不疼的,因为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三个都在笑,正如现在正在回忆这一段的我。那天天很蓝,风也不急不躁,一路上的我应该都是笑的。那时的秋天,真的很美。
好久都没再坐过自行车的后座了,父亲的腿渐渐的不太灵便了,现在上楼梯手比脚都要用劲,自是也不能再骑车,也该是换我载着他了。母亲倒是还好,年初的时候还想买辆自行车去公园转转,可我也长大了,比小时候的那个我大了许多许多,我想现在我再坐在母亲的后座上应该不会再摔下来了,却也应该不会再有这个时候了,毕竟比小时候的那个我大了许多许多。
当年搬离长大的平房,似就在秋季,坐上搬家的车,回回头,就别了老房子。
当年外出求学,似就在秋季,拎上包裹,挥挥手,就别了家人。
当年迁往外地,似就在秋季,坐上远行的列车,看看窗外后退的车站,就别了故土。
当年见故去的姥姥最后一面,似也在秋季,她送我出门,我转头抹了抹眼里的泪,就永别了从小照顾我的那个老人。
人总散在秋,就像叶子也多是落在了秋。总是说落叶归根。可不落又哪来的归呢,就像人不散又何来逢。只不过有些人或事,早已埋在了树下的土里,即便落了地,似是近了,却也已隔了这许多韶华。
有时也真是不知是年少时的笑声耽搁了秋的萧索阑珊,还是长大后的愁绪辜负了秋的天朗气清。
秋,总是不若夏那般火热、总是不若冬那般不近人情。那般折中的天气就让人觉得包容,所以总是可以借着这份包容,肆意的宣泄,也或肆意的压抑。却也好在秋确是不长,否则应也难容这许多。
想到今年的秋即将流过,就总容易惹起些许惆怅。人生总是在四季轮转中前行,却苦于不能如四季般轮转,也就只能望在梦里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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