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新柏拉图主义——普罗提诺：太一、理智、灵魂，三位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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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在梦中听到了小爱在叫自己，他以为是梦，但是却梦得如此的真实。智慧强打精神睁开眼，果然小爱站在自己的床前。）

智慧  （揉揉眼睛）几点了？

小爱  现在已经很晚了。

智慧  很晚了是几点？

小爱  六点。

智慧  （不耐烦的揉了揉头顶）今天早上学校有活动，需要早走？

小爱  那倒没有，今天星期六，不上学，再说了，上学谁起这么早呀？嘿嘿。

智慧  那你继续睡呀，起这么早干什么？

小爱  可是我睡不着呀！

智慧  要不你先干点别的？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哈欠）。

小爱  不行，您不能再睡了。

智慧  为什么？

小爱  因为全怪您，所以我睡不着？

智慧  （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坐了起来）你睡不着，怪我？难道我打呼噜了？

小爱  比打呼噜严重！

智慧  难道我磨牙了？

小爱  比磨牙还严重！

智慧  难道我梦游了？

小爱  比梦游还严重！

智慧  （头发都竖起来了）那我到底干什么了？

小爱  您昨天提到的“上帝是全善的”和“上帝是公平的”简直是矛盾的，根本无法调和，承认了其中一个，就相当于否认了另一个，这让我想也想不明白，我脑袋已经陷入了死循环，根本睡不着，这可是全怪您呀！

智慧  （打个哈欠）迟早会告诉你答案的，你急什么呢？

小爱  （抓住爷爷的手摇啊摇）可是，我就是很想知道！

智慧  好好，告诉你之前，你得让我先洗漱吧？

小爱  好吧~

（爷爷洗漱完毕）

小爱  爷爷，我们开始吧？

智慧  是不是也让我吃个早餐？总不能饿着肚子讲吧？

（小爱跑去取了几片冰箱中的面包，冰凉的面包）

小爱  爷爷你快吃！

（智慧真是无可奈何，拿起面包咬了起来。小爱等啊等啊，终于等到智慧把面包吃完了）

智慧  我这几片面包吃得像受刑。

小爱  那您现在至少不饿了，咱们开始吧？

（智慧心里在呐喊：天啊！真是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智慧  当年，亚历山大大帝征服了埃及，他站在一处海岸，眼前是平静如湖的地中海，对面是希腊半岛，背后是富饶的埃及，左侧是巨大而优美的海湾，右侧就是尼罗河入海口，这里的地址位置优越得难以置信。而且这个地方冬季无寒，夏季无暑，气候完美。于是亚历山大大帝决定在这里建造一个城市，他亲自参与了城市的设计，并将这座城市依自己的名字命名为“亚历山大里亚”。

小爱  亚历山大大帝不是很年轻就死了吗？

智慧  是的，这座城市在他生前并没有建完。亚历山大大帝死后，他的帝国分裂，他手下的一个叫做托勒密的将军成了埃及之王，他创建了托勒密王朝，所以被称为托勒密一世。托勒密一世在位期间，建成了亚历山大里亚，并将其定为国都。

小爱  这个托勒密一世真是白捡个便宜。

智慧  他捡到这个便宜，不但是他本人之幸，更是哲学之幸。

小爱  为什么这样说？

智慧  首先，托勒密一世在亚历山大里亚建设了亚历山大图书馆，该图书馆藏有当时世界上最丰富的藏书。其次，他实行宽容的政策，包容性极强，这使亚历山大里亚成为了当时痛苦的希腊世界中的一个天堂，以至于当时世界上犹太人人数最多的城市既不是耶路撒冷，也不是巴比伦，而是亚历山大里亚。最丰富的藏书，最宽容的政策，吸引了无数的知识分子聚集到了这里。久而久之，雅典失去了西方文明的中心地位，亚历山大里亚取而代之，规模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爱  结果呢？

智慧  结果各种学者陆陆续续地都集中到了亚历山大里亚。在这里，犹太教徒第一次见识到了还有希腊哲学这么高端的思辨方法，而希腊哲学家也见识到了世界上还有一群叫做犹太教徒的人是那样看待世界的！双方看对方就好像是在看《世界真奇妙》，感觉特别的新鲜。

小爱  哈哈，有种地球人同外星人见面的感觉。

智慧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这时的犹太教学者开始认识到，读圣经，不能光靠“信”，而是应该用希腊哲学的那些高级的思辨方法，去论证上帝及犹太教信仰的合理性。这样尝试并成功的第一人是犹太教学者斐洛，他开启了将各种理论融会在一起进行“折中”去研究哲学的时代。

小爱  这种折中的方法很容易出哲学巨人吗？

智慧  俗话说“时势造英雄”，出哲学巨人并不是靠方法，而是靠时代。

小爱  难道又要出什么乱子了吗？

智慧  公元180年，罗马帝国五贤帝的最后一位，马可·奥勒留去世，皇帝的位置留给了自己的儿子康茂德（之前为了培养儿子，奥勒留与康茂德共治罗马）。与他的贤明的父亲不同，康茂德是一位典型的昏庸皇帝，不务朝政，居然让近卫军长官帮他处理政务，这导致近卫军权利做大。

小爱  做大到什么程度？

智慧  做大到皇帝康茂德被近卫军长官密谋杀害（他被一个摔跤手勒死在了澡堂子里）。从此之后，罗马皇帝都要看军队的脸色行事。

小爱  如果不按军队的脸色行事呢？

智慧  那军队就杀掉这个皇帝，再把皇帝位置卖给下一个想要当皇帝的人。

小爱  （眼睛瞪老大）这也太夸张了吧？！

智慧  是很夸张，夸张到了从公元192年康茂德死后，到公元284年戴克里先皇帝即位前的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罗马帝国居然出现了25个皇帝！

小爱  平均三年多一个皇帝。

智慧  这么短的在位时间，皇帝们显然不是自然死亡。

小爱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智慧  更惨烈的是，期间的战争及瘟疫夺走了罗马帝国三分之一的人口。这个时期属于希腊化时期，人们本已痛苦不堪，这动乱的一百年，更加重了人们的痛苦感和厌世情绪。

小爱  生活在这个时期的人太不幸了！

智慧  是啊，但是有谁能选择自己所出生的时代呢？有一个家伙出生在公元204年，死于公元270年，就恰好生活在公元192年至284年这段最痛苦的时期。

小爱  谁这么倒霉？

智慧  普罗提诺。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生活在这样一个痛苦的年代，这个家伙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观情绪。

小爱  难道全部是乐观的？

智慧  至少从他的著作中看是这样的。

小爱  这么糟糕的时代还能得出乐观的理论？那我可就想不明白了。

智慧  现世这么的不完美的情况下，普罗提诺仍然保持着乐观，是因为他相信在不完美的现世之外，还存在着一个完美的世界。你说说，哪个哲学家的理论同普罗提诺的想法一致？

小爱  当然是柏拉图啦！哈哈。柏拉图认为存在两个世界，一个是我们所在的世界，即感觉世界，感觉世界是不完美的，因为感觉世界只是分有（模仿）了另一个世界，即理念世界中的理念事物，而理念世界则是完美的。

智慧  你能用图示表示出来吗？

小爱  当然可以！

（小爱画出了柏拉图的两个世界，如下图）

柏拉图的两个世界

智慧  正确。普罗提诺最崇拜柏拉图了，他自认为自己是个柏拉图主义者，所以他先继承了柏拉图两个世界的划分，只是将柏拉图的感觉世界改了个名字，叫做灵魂世界；将柏拉图的理念世界也改了个名字，叫做理智世界。

（智慧画出了下图）

普罗提诺的两个世界与柏拉图的两个世界的等价关系

小爱  咦？怎么没见到“分有”这个动词？

智慧  （眨眨眼）因为，在普罗提诺那里，有着另外一番理论。建立好了初级模型后，普罗提诺的困惑是：如果灵魂世界与完美的理智世界相邻，灵魂虽然不能如理智世界那样的完美，但至少也不应该如此的堕落与罪恶。导致我们所在的灵魂世界堕落与罪恶的原因是什么呢？

小爱  是呀，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

智慧  普罗提诺认为，灵魂是神圣的，神圣的灵魂不应该出现堕落与罪恶，之所以出现，是因为神圣的灵魂们并不知道自己是神圣的。

小爱  人为什么会不知道灵魂是神圣的呢？

智慧  普罗提诺是这样比喻的：如果一个孩子在他幼年时就被抱离了父母，让他在一个离家遥远的地方成长，等到他长大成人了，他还会认识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小爱  当然不认识了。

智慧  对，普罗提诺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的个体灵魂与真正的善隔得太远了，已经忘记了真正的善是什么样子，所以个体灵魂也就不记得自己是神圣的了。另外，个体灵魂都存在于灵魂世界，也就是柏拉图所说的感觉世界，其实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在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里，充斥着太多的物质诱惑，比如吃喝玩乐什么的。个体灵魂沉溺在这个充满着物质诱惑的世界里，早已忘记了自己本性是神圣的了。

小爱  个体灵魂与真正的善隔得太远？您的意思是，普罗提诺认为，在他提到的理智世界（或柏拉图的理念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

智慧  那不是另一个世界，因为它不是“多”，而是“一”，是绝对的“善”，是“上帝”，普罗提诺称它为“太一”。

（智慧在理智世界的右边增加了一个框，如下图）

理智世界之上的太一

小爱  哇！上帝！这让我想到了基督教。

智慧  没错，这个时期也是基督教发展的时期，普罗提诺难免不被基督教的理论所影响。这一时期就是一个将各种理论融合折中的时期，各种理论的融合在普罗提诺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在立足于柏拉图的理论之后，他又在自己的理论中加进了基督教的概念。

小爱  连哲学家都在论述上帝存在了，这下基督徒会很高兴吧？

智慧  我想，普罗提诺论证了上帝存在后，基督教应该如获至宝，上帝的存在终于不再是基督教徒迷信的结果了，而是靠哲学家的理性思辨得出来。

小爱  既然是理性思辨得出来的，那普罗提诺能说一下太一或上帝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吗？

智慧  普罗提诺不能。

小爱  为什么不能？

智慧  因为普罗提诺认为，太一或上帝是第一潜能，也是最大的潜能，在这里，亚里士多德的理论被融合了进来，还记得亚里士多德提到的潜能这个概念吧？

小爱  记得呀，潜能就是一种事物可以发展出的各种可能的能力，猫杂交可以生出各种各样的猫，但是不可能生出大象，说明猫有生猫的潜能，但是猫没有生大象的潜能。

智慧  正确。既然太一或上帝有着最大的潜能，也就意味着没有任何事物的潜能超过它，或所有事物的潜能加在一起也没有它的潜能大，这说明太一或上帝是无限的。这没错吧？

小爱  没错。

智慧  既然它是无限的，你就不能说明它是什么。如果你说了它是什么，你就将它限定了，它就不再是无限的了。普罗提诺认为这样的太一或上帝是绝对的，不动的，永恒的，完满的，不可分割且包含一切的。在这里，普罗提诺借助了神秘主义的一些方法和犹太教学者菲洛的理论将太一或上帝神秘化了。

小爱  既然太一有着无限的潜能，那岂不是意味着理念世界和灵魂世界都是太一创造的了？

智慧  无限的潜能会让我们很自然地想到是太一创造出了理念世界和灵魂世界中所有的一切。这种想法同基督教的理论——神创世界，不谋而合。我想此时的基督教学者们也盼望着普罗提诺说出“创造”这个词。可是，普罗提诺偏不。太一包含一切，所以它太过完满了，完满了就要溢出，就像“水满则溢”一样。普罗提诺认为，理智世界和灵魂世界是完满的太一“流溢”出来的。

小爱  我想不出“流溢”与“创造”之间有什么区别。设想一个悬在空中不断产生出水的水池吧，里面的水由于太满导致水不停地从水池中流溢出来。水不断地流啊流，最终在水池的下面形成了一个湖。那您说，这个湖是哪里来的？显然是从这个水池里流溢出来的，不是吗？如果是这样，显然，我们也可以认为这个湖是由那个可以不断流出水来的水池所创造的了。

智慧  （无奈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哎~我不得不说，“流溢”这个词用的实在是太差劲了。如果让我选择哪个哲学词汇最容易让哲学入门者理解跑偏，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流溢”这个词。不仅是你，我当年也被这个词给欺骗了。

小爱  那应该怎样理解“流溢”呢？

智慧  普罗提诺说流溢就好像是“火发热，冰发冷”或“太阳向四周辐射出太阳光”。

小爱  这是什么意思？

智慧  意思就是说，流溢不是物质上的溢出或生成，而是在传递某种性质。比如说，你吃过自助式烧烤吧？

小爱  吃过呀。

智慧  炉子里烧的炭，它是热的，但它向外传递的显然不是炭，而是热。传递后的结果就是，铁质的炉壁变热了。你明白了吧，在这个过程中炭就是太一，传递（或流溢）出的不是炭，而是炭的热；常温的铁质的炉壁呢，就是理念世界在未变为理念世界之前的那个东西（很遗憾，普罗提诺并未说明这个东西是什么）。炭流溢出的热作用在了铁质的炉壁上，导致炉壁变热了。流溢前的炉壁是铁质的，这些铁并不是炭创造出的，而是本来就存在的。流溢后，炉壁仍然是铁质的，只不过这时的炉壁已经拥有了炭的性质——热。所以，流溢实际上是某种规则或性质的传递。

小爱  （恍然大悟）哦~这下我就明白啦！

智慧  所以，普罗提诺所描述的理智世界的形成可以通过下图表示，普罗提诺将这个过程称为“第一次流溢”。

第一次流溢，生成理智世界

小爱  那第二次流溢呢？

智慧  本来，接下来的流溢应同第一次流溢一样简单，像第一次流溢出理智世界一样，灵魂世界可以一步到位地流溢出来。但是实际上却比第一次流溢要复杂，理智世界先流溢出“世界灵魂”，如下图。

第二次流溢，生成世界灵魂

小爱  世界灵魂是什么？

智慧  世界灵魂就是类似斯多葛派所说的大宇宙。接下来，世界灵魂开始“第三次流溢”。普罗提诺认为，我们所在的这个感觉世界，一开始是一大堆原始物质，这一大堆原始物质，有一部分离太一太远了，是太一普照之光流溢不到的地方，那里永远只能是一片原始物质，这些原始物质没有任何的形式，只是一堆质料而已。

小爱  我又看到了亚里士多德的影子。

智慧  没错，原始物质、质料、形式，这些概念都是从亚里士多德那借鉴来的。

小爱  那离太一比较近的原始物质呢？

智慧  世界灵魂流溢出来，与这些较近的原始物质结合，生成了“个体灵魂”，比如日、月、星辰，还有你我这样的人。具体过程见下图。

第三次流溢，生成个体灵魂

小爱  那个体灵魂就是斯多葛派所说的小宇宙啦！

智慧  正确。所有的个体灵魂都是有世界灵魂流溢而来，世界灵魂来自于理智的流溢，理智来自于太一的流溢，即个体灵魂本质上都是来自于太一，所以个体灵魂都具有神性。通过流溢说，普罗提诺就实现了基督教及罗马的宗教之间的调和。上帝是神，因为上帝就是太一；日月星辰也是神，因为它们是太一流溢出来的。

小爱  说实话，我听懂了理智世界经过两次流溢生成了灵魂世界这个逻辑，但是对这个逻辑并未十分理解，我需要一个具体例子帮我理解理智世界同灵魂世界的关系。

智慧  没问题！用一句话来表示，就是“灵魂世界是理智世界的具体表达”。

小爱  （晕）还是没有听懂。

智慧  比如说，你后面会学到逻辑数学，它的逻辑非常简单，以三个基本逻辑为基础，即与、或、非。

与，两个条件同时满足结果即为1，不同时满足结果即为0。比如，小爱与小明今天上学了吗？如果都上学了，则结果为1,；如果你们都没上学，或仅有一个人上学了，则结果是0。

或，两次条件至少满足一个结果即为1，都不满足结果才为0。比如，小爱或小明今天上学了吗？如果你们两个都上学了，或仅有一个人上学了，结果就是1；如果都没上学，结果才为0。

非，就是取反，1的非就是0，0 的非就是1。

小爱  这很简单呀，但这个例子说明了什么？

智慧  与、或、非这些理念，就存在于理智世界，就是柏拉图说的理念世界。但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理念。在基本物质里，有一种物质叫做硅，它本身什么也不是，但当它同与、或、非这三个理念相结合，就能组合成数字集成电路。我们的手机、相机、计算机的电路，都是硅同与、或、非这几个理念之间的结合。我们手机、相机、计算机的集成电路（灵魂世界）就是对与、或、非（理智世界）的具体表达。

小爱  （恍然大悟地）哦！这下我就全明白啦！但我有点不大明白的地方是，为什么理智世界不能一下子流溢出灵魂世界？非要那么麻烦地先流溢出世界灵魂，再流溢出个体灵魂呢？

智慧  想到这个问题，我就能感受到普罗提诺当时的纠结。数字三，在毕达哥拉斯学派那里有一种神秘的倾向，被认为是和谐的数字且表示一种稳定的结果；在亚里士多德那里，数字三代表了一种完整。我想，普罗提诺是想尽办法才凑成了三次流溢。

小爱  （摇摇头）真是纠结啊！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上帝是全善的”和“上帝是公平的”之间的矛盾要怎么解释？或者说灵魂世界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而我们的这个世界是太一通过三次流溢生成的，既然太一或上帝是全善的，那为什么我们这个世界还是有堕落与罪恶呢？

智慧  因为太一的普照之光无法流溢到那些太远的原始物质，所以那些原始物质不能具有任何形式，只能是一堆质料。普罗提诺认为，没有任何形式的质料，是对形式的完全缺失；形式的完全缺失，就是完全的恶，部分的缺失，就是部分的恶；我们处于灵魂世界，所以我们是由质料和形式共同组成。形式，就是我们的灵魂，它是太一流溢出来的，肯定是全善的。但是我们的身体是由质料所组成，质料是恶的，它有各种各样的非理性欲望。我们灵魂的理性被我们质料的身体所释放的非理性的情欲所阻碍，导致灵魂不能完全由理性所主导，这样就导致了灵魂世界的恶。这不但解释了为何人类有恶，同时也解释了为何罗马众神也有恶。所以，世界存在恶，并不是因为上帝不是全善，也不是因为上帝不公平。

小爱  哦，原来如此。

智慧  在这个厌世的悲惨世界里，普罗提诺通过哲学的方式，为人类痛苦心灵的解脱做了最后一次努力。他是整个古代世界最后一位伟大的哲学家。

小爱  爷爷，你说得好伤感。

智慧  哎！伤感也是没办法的事，任何人都无法与他所在的时代相抗衡。为了让自己的理论容易被理解，普罗提诺称太一是圣父，理智是圣子，那灵魂被大家认为是圣灵，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小爱  这听起来好像基督教呀！

智慧  是的，基督教的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理论，就是来自于普罗提诺的三位一体。但不同的基督徒对普罗提诺的三位一体有着不同的理解（流溢很难理解，都是这个概念惹的祸），导致一部分基督徒被另一部分基督徒定义为异端，最终遭到迫害。哎！又是一段伤感的故事，但这是后话了。

小爱  （伤感地）爷爷古代哲学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智慧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再也回不去了。但历史的痛苦并未结束，人们依然长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个时期只有宗教才能给世人安慰。基督教借着这个有利时机不断发展壮大，哲学的主导地位也从哲学家手中转移到了教士手中，哲学从此进入了教父时代。